「走,吃飯去。閱讀
卿卿既然是承認了,那老子就大度的不跟你計較了吧。」
男人嘿嘿笑著,摟著顏卿轉身就走。
宋彪可不知道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里,顏卿都已經想了些什麼。
顏卿在男人沒看到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問他,「相公原本是打算要跟我計較什麼呢?」
自己大度不跟他計較,結果在他那裡,還有要跟自己計較的。
她倒是要聽聽,還有什麼要跟自己計較的。
「你怕不是忘了,在街上是誰膽大包天,敢打她男人?」
就在這時,摟在顏卿腰上的那隻手,捏了一下軟肉,麻麻的有些微的疼。
他不提這個也就罷了,既然是提了,那自己還真要好好跟他說一說。
「哼哼,相公怕不是忘了,為什麼會被打?」
「嘿喲,小娘們兒膽兒挺肥啊,竟然還敢跟你男人呲牙,還瞪老子。
那你說說看,讓老子聽聽是為什麼?」
其實宋彪就是故意的逗人,小媳婦兒亮爪子的樣子也招人得緊。
卻不想,這次是真惹了顏卿黑了臉。
雖然沒有掙開他的手,但望著他的眼神,那是一個犀利,神色也是無比的嚴肅。
「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些輕浮之舉,相公是把我當做什麼?
在相公心中,我是什麼人?」
這可是把宋彪問急了,「自然是我媳婦兒,卿卿……」
「寶貝兒是吧?」
不等男人說完,顏卿就接過了男人剩下要出口的話,語氣卻沒有一絲的甜,反而是帶著苦澀。
這是宋彪萬萬沒有想到的情況,明明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老子還不是把她當寶貝兒媳婦兒?
還呲他,他還說錯了不成?
宋彪眉頭一皺,作勢是要與她掰扯掰扯。
顏卿又問他了,「相公是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媳婦兒,是你的寶貝兒。
可,大庭廣眾之下對我那種行事,是不是輕浮浪蕩?
叫見著的人如何看我,想我?
自然是要輕看了我去,背地裡不知道又要如何說話?
相公若是真的當我是寶,就該敬我重我,就像我也事事敬重相公一般。
你我夫妻一體,到什麼時候都是。
別人輕看於我,自然也是輕看於相公。」
在家裡的時候,如何都好,到了外面,便該克己守禮。
說這些話的時候,顏卿並沒有太大的聲音,可以說是與平常說話時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但是語氣神態卻是無比的認真,雙眼一直看著男人的眼睛,是要告訴男人,她的真實想法。
甚至,她已經做好了男人會因為她這些話而生氣的準備。
男人是什麼性子,她是知道的。
行事作風向來都是想怎樣就怎樣,從不受人約束。
她的這番話,很可能讓男人惱羞成怒。
顏卿也是想錯了,宋彪並沒有惱。
他在認真的聽小媳婦兒說的話,每一句都有仔細斟酌。
從前,他從未考慮過這些,這些與他有什麼干係?
他都是怎麼舒坦怎麼順心怎麼來,只顧著自己想說就說,想做就做了。
正如他想的,這是他八抬大轎明媚正娶來的媳婦兒,他摸了親了又如何?
名正言順。
再想從前他也不是沒有這樣做,小媳婦兒都是順著他的,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大的反應。
那都是在家裡,不是在大街上。
今兒一天,他媳婦兒說的最多的話。
「在街上呢。」
「在外面呢。」
「被人看見了。」
難怪她要這般惱怒,原來如此。
宋彪久久沒有說話,顏卿經過了剛才的激動情緒之後,就有些心虛了。
心想,要是男人真的生氣了,自己要如何才能跟他講明白?
再這樣的態度肯定是不行的,還是得與他慢慢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突然,腰上的那隻大手又收緊兩分,真的捏到肉了。
疼痛感讓顏卿不由皺了眉,還不等她呼疼,男人又放鬆了力道。
宋彪也是意識到自己力氣用大了,疼著小媳婦兒,這才趕緊的鬆了。
「卿卿教訓的是,為夫知道了,記住了,以後肯定改。」
錯了就是錯了,爺們兒承認。
跟自己媳婦兒認個錯兒,不丟人。
他這樣爽快的認錯,顏卿反而是差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都準備好迎接他的怒火了,結果他竟然直接認錯,讓她措手不及。
又聽男人說,「以後,出了門兒老子肯定老老實實,不輕浮不浪蕩。
等回了家裡,關上了門兒,是不氣怎麼都行?」
保證的同時,還不忘跟小媳婦兒也要一句準話,也給他個保證,這樣才公平麼。
要是回了家還不許他這樣,不讓他那樣,日子還過不過了?
直接憋死老子得了。
在男人的注視之下,顏卿愣愣的點頭,認同的男人的話。
她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從男人嘴裡說出來,太過直接。
得了小媳婦兒的保證,宋彪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來呲老子。
跟老子說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嗯。」
「走走走,吃飯去。」
坐到了飯桌上,看著身邊咧著嘴樂呵的男人,顏卿後知後覺的有種上了套的感覺。
上了男人的套,還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套。
明明,剛才自己是在跟他說很嚴肅的事,最後怎麼會成了她給那種保證?
「吃啊,愣著幹什麼?
你可是點頭答應了的,別想給老子反悔。
老子說話算話,答應了你的事兒絕對做到。
你要是敢糊弄老子,等著瞧。」
最後一句,顏卿可以保證,她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威脅之意,赤裸裸的威脅。
而她,好像還真不能反悔。
畢竟她是講道理的人,剛才還跟男人講道理來著,不能出爾反爾。
默默吃著男人給她夾的菜,顏卿腦子裡一遍一遍的浮現這一年來與男人相處的情景。
真要算起來,其實就算是她不答應,也沒有什麼變化。
在家裡,還不都是男人想怎樣就怎樣,哄著騙著她點頭。
所以,答不答應,並沒有區別。
如此一想,顏卿心情就放開了,覺得自己並沒有任何損失不說,還有賺呢。
只要男人在外面的時候正正經經的,一切都好說。
她哪裡知道,宋彪心頭又是琢磨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