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她敢拖老二的後腿老娘照樣讓老二休了她

  孟嬌嬌提著燈籠站在原地看著男人走到不遠處砍了一根有她手腕子粗細的棍子回來,「用這個,照著屁股上打,省力。」

  趙崇霖接過燈籠,孟嬌嬌接過棍子,先試了試手感和力道。

  「放心,打不死。」

  趙崇霖耐心地又給她指了指位置,也不催促。

  之前踢那一腳沒用上多少力氣,也沒有找到感覺,現在第一棍子落在實肉上的時候孟嬌嬌立馬感覺出了不一樣來,有個借力的東西確實順手。

  出了心頭那口惡氣後連回客棧的路孟嬌嬌都覺得走得格外輕鬆,剩下的路程看他還敢不敢坐,活該。

  她心情大好下意識扭頭看身邊的人,發現趙崇霖也在看她,不自覺就笑了。

  趙崇霖問她,「手酸不酸?」

  「還好,相公當我每日都是白練的麼?我還是有些長進的。」

  她這話引得趙崇霖也笑了,「是有長進,騎馬不喊磨腿了。」

  當初學騎馬的時候疼得淚眼汪汪,擦藥的時候還得給她呼氣。

  聽出來了他話里調侃的意思,孟嬌嬌也不跟他計較反而更欣喜。

  「那等空了二郎教我拉弓射箭。」

  這個事她可一直都記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今她只得一個暗器護身哪裡能夠?不修不練如何能行?

  就她平日練的這三腳貓的功夫,估計也就只能應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孩童,唯有強大自身才最可靠。

  手心被男人粗糲的手指摩挲著,痒痒的。

  「你這手拉弓射箭就會起繭。」

  趙崇霖不是阻攔媳婦兒學,他巴不得她能有更多自保的能力,只是心疼她吃苦。

  她這雙手不該是習武拉弓,就該像現在這樣一直柔軟。

  不能讓媳婦兒養尊處優,是他不夠本事。

  孟嬌嬌攤開另一隻手掌,自己看了又湊到男人面前讓他也看。

  「其實寫字也會起繭,以前練射針的時候也起了繭,磨一磨再厚厚塗上潤膚的膏脂也就恢復了。

  要是不能消除也無妨,有點繭算什麼,相公覺得呢?」

  趙崇霖點頭,「你想學就學。」

  在客棧睡到天明後退房返回,趕在中午之前到莊子上,用過午飯再到大崖口村那邊的山上去看正在燒炭的進度。

  在傍晚城門關閉之前回城,今日守城的還是昨天那個守衛。

  小鎮上,吳騁當日沒走,睡了一覺醒來發覺渾身上下都痛不說,尤其是屁股像打了板子一樣。

  蔣氏給他看,一見之下被駭得腿軟險些站不住,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來,又找到掌柜的詢問情況,甚至懷疑這間客棧不乾淨,或者是黑店。

  不然,怎麼好端端的睡了一覺醒來就一身傷,大夫看過也說是棍子打出來外傷。

  掌柜的當然不可能承認,「我家祖孫三代都是在鎮上開這家客棧,不可能做虧心事。」

  蔣氏喊著讓下人去報官,吳騁一把拉住妻子。

  「別嚷嚷了,請大夫給我開些藥。」

  看著丈夫不耐煩的眼神,蔣氏瞬間就沒有再為他計較的心,心也涼透了。

  吳騁扭頭面向床內,他沒臉讓人看見現在狼狽的模樣。

  他這番反應別說是蔣氏了,便是大夫和掌柜的也看出來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自己清楚。

  明白過來的蔣氏客客氣氣將大夫和掌柜的送走,幸得是掌柜的不與他們計較將他們立馬趕出去。

  那日丈夫在鹿鳴宴上因何受傷,又被府台大人罰明年不得科考,他回家後沒有提半字,但蔣氏問過李慶,威逼利誘之下得知了原因。

  如今只一想便有了猜測,也難怪他攔著不讓報官,他是心虛不敢。

  蔣氏想扔下他在這兒自己先回去,突然湧起一股心慌噁心感,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當初懷兒子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從上身到生,足足吐了九個月。

  感覺到臉上有涼意,蔣氏摸了一把才發現是她的淚。

  她或許,就是這個命了吧。

  兩日之後在回雲岩縣的路上遇到一個眼熟的人,對方騎著馬經過,只匆匆一瞥蔣氏也認出了對方,那是孟浩傑。

  孟浩傑為祖母和父母親守過了七七,他自是不甘心一輩子就窩在雲陽縣受人白眼蹉跎一生,與妻子商議後決定到府城去碰碰運氣。

  府城那麼大,他趙家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鋪子生意沒了,但他還有制香的手藝在身,不怕不能翻身。

  比他先一步進城的是他來府城的消息,和朱氏身死的消息。

  朱玉紅在流放路上染上惡疾,死了。

  孟嬌嬌將信紙扔進點燃丟進火盆里燒乾淨,「拿出去倒了吧。」

  倒了灰燼,也斷了前塵。

  但,她們和孟家的仇,永遠都不可能斷。

  孟浩傑要來,那便來罷。

  本來入冬之前孟嬌嬌就打算往老宅送一次東西回去,正好請送信的人幫忙走一趟。

  東西送到高坪村自然又引得村民將趙崇霖夫妻倆好一頓讚揚,陳氏聽著面上有光,直說老二夫妻倆孝順,尤其是老二媳婦兒對她沒得說。

  關上了門陳氏對兒媳婦讓人送回來的東西挑挑揀揀,不是看布料顏色不滿意就是挑新冬衣做工一看就是外面買的,不是孟嬌嬌親手做的。

  「就知道亂花銀子,她做不得難道家裡買的那些下人婆子還做不得?

  單單就是伺候她的就是好幾個人,她是要當王母娘娘只能擺在高台上讓人供奉,那手就沾不得東西了?」

  柳氏見她閒話沒少說,翻東西的手也沒停。

  她盯著一匹顏色鮮亮的料子移不開眼,想要。

  「娘,這匹粉色的料子能不能給我,兒媳想給馨兒做一身棉衣,剩下的料子還能做兩身明年的春衫。

  馨兒今年長高了一截,以前的衣服都短了,我抽空的時候給她改改,肯定也不會浪費。」

  聽她說是孫女做新衣陳氏看了看就答應了,對孫子孫女她向來不是那種偏頗摳門的奶奶,孫子孫女都是她的心頭肉。

  見陳氏給得爽快,柳氏又要想另一匹玫紅色的,她也好幾年沒做新衣了。

  「娘,這匹玫紅色的您有用沒?」

  老太婆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她還能穿得出這麼鮮嫩的顏色?

  陳氏能看不出她的用意,斜眼睨了她一眼。

  「那匹留著給曉雪曉珍兩個,你別動。」

  大兒媳婦是什麼德性陳氏能不知道?吃不夠占不夠。

  柳氏呵呵笑道:「我都聽娘的,娘說給誰就給誰。

  對了娘,二弟他們過年不回來,那要不要去信叫四弟回來過年?

  方才送東西來那人不是說四弟沒讀書了嘛,說他現在天天跟著大表哥到處跑。」

  見婆婆的臉色慢慢沉下來柳氏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哼!孟氏嘴上說得好聽,最後還不是敷衍老四。

  她娘家有親弟弟,如今又在她跟前兒了,她還能真把老四當親兄弟看?

  陳氏將手裡的糕點紙包重重擲在桌上,脫口罵了句,「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柳氏假模假樣扶她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拍背順氣。

  「娘莫要生氣,弟妹她這麼做肯定是二弟同意的,大表哥也是有本事的人,四弟跟著大表哥哪還能學不到東西?

  以後就是給二弟他們做個管事也不錯,都說兄弟齊心,什麼時候都得是親兄弟才能做得成事。」

  柳氏看似在安撫婆婆,實則每一句都是在挑撥。

  陳氏聽著慢慢也發覺出來,她用力打開柳氏的手,「你少胡說八道,老二這麼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

  你想想清楚,你娘家兄弟可都還在老二手底下做活養家。」

  她揮手一指屋裡地上桌上放的東西,「這些都是老二兩口子讓人送回來的。

  你真當我是老糊塗了?我是有些看不慣孟氏的做派,但她千不好萬不好她能掙銀子。

  你能?你出去掙幾個銅板回來給我看看?」

  她又警告地瞪柳氏一眼,「你別不服氣,但凡明年一過孟氏能給老二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就是真把她供著我也樂意。

  老二那是要有大造化的,你敢作妖給他拖後腿,老娘絕對不輕饒你。

  包括孟氏,她要是敢吹枕頭風蠱惑老二拖老二的後腿,老娘照樣叫老二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