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們的前途,為了孟家的名聲,孟孝勝的意思是休妻。
「汪家、鄭家但凡還要點兒臉也不敢鬧出去,人領回去是生是死都跟我們孟家無關。」
孟孝全沒有吱聲,經過一晚上沉澱之後他已經冷靜了不少,也想了不少。
這麼多年夫妻過來他對鄭氏不是沒有情分,但要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咬牙認了這頂綠帽子,他又不甘心。
昨晚他是恨不得打死她,但現在大哥說要休妻,他又有點猶豫。
休了鄭氏兩個孩子就沒娘了,他後半輩子就成了老光棍,所以他糾結猶豫不定。
孟常氏又看了眼二兒子,見他還拿不定主意頓時怒火中燒,咬牙切齒憤怒拍了他兩巴掌。
「沒用的東西,讓個婆娘給拿捏住了!」
罵了二兒子,她又長嘆一口氣。
「你們還是經事少太沉不住氣了,這事我有決斷,你們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
既不會影響到浩傑他們兄弟,也不會敗壞我們孟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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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孟常氏拍板後兄弟倆都決定聽娘的,覺得還是娘有辦法,不愧是他們娘。
孟常氏他們沒打算回去,孟常氏是為了故意晾著兒媳婦讓她們擔心受怕,以後才更好拿捏。
而孟孝全則是不想回去面對不潔的妻子,現在他只是一想到她的名字她的臉就胸悶心揪。
尤其是想到她身上被野男人留下的痕跡,他會忍不住打死她。
她說,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有幾個人。
噁心骯髒透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娘罵得對,他確實沒用。
雖然娘做了決定不用休妻了,但他的心還是定不了。
與他心情截然不同的孟孝勝下午就換了身光鮮衣服拄著拐杖出門,來到城南柳枝巷裡一處小院。
這是他前年給相好賃的住所來安頓他們母子倆,現在他這相好的又有了身孕,他正稀罕得很。
本來他就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他們母子接回去,總不能讓他兒子流落在外連個身份都沒有。
這不,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剛剛好。
最近事多,距上一次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了,孟孝勝剛一進門就被一個二十出頭模樣嬌艷身形凹凸有致的女人撲了滿懷。
女人白生生的雙臂攀在他肩上,嬌滴滴的往他身上貼,一開口聲兒軟得能滴出水來,又字字都勾著孟孝勝的魂兒。
「勝郎這麼久都不來看人家,可是忘了我和璉兒了。」
「我的心肝兒喲你可慢點兒,說什麼傻話,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和我們兒子。
我這不是一有時間就來了嗎,快讓我親香親香,可想你想得我心肝兒疼。」
孟孝勝抱著人親夠了才坐下,也是這時候朱玉紅才發現他腿腳不便,當即就紅了眼眶眼淚更是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她蹲下身想趴到孟孝勝腿上又怕弄疼了他而怯生生的不敢碰,仰頭梨花帶雨望著孟孝勝。
「勝郎這是怎麼了?疼不疼?妾身能為您做什麼?」
美人兒滿眼都是他,還咬著唇瓣梨花帶雨的望著他,問能為他做什麼,孟孝勝哪還能不心疼感動?
更何況,這個美人兒如今還懷著他的孩子。
趕緊把美人兒扶起來摟著在身邊坐下,緊緊抱在懷裡安慰。
「心肝兒不哭,我沒事,這不是都能走了嗎,一點小問題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今兒來可是有好消息跟你說,保准你高興。」
朱玉紅抽噎著,卻說,「在妾身心裡勝郎的身體最最重要,什麼好消息都沒有勝郎身體康健對妾身來說好。」
這話聽得孟孝勝通體舒泰,果然沒有白疼她,偏愛她都是有道理的。
再將汪氏跟紅娘一比,根本就沒法兒比。
「我答應過肯定會接你進門享福,你收拾收拾等過上兩日我就來接你和璉兒回家,讓你做平妻,璉兒就是我的嫡子。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和我們的孩子。」
此刻,孟孝勝只覺志得意滿,再也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圓滿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偎在他懷裡的朱玉紅一怔,隨即又恢復神情,激動的摟著孟孝勝的脖子主動獻上紅唇。
「妾身感念勝郎對我們母子的疼惜,妾身知道勝郎心裡有我們母子就夠了,不想讓勝郎為難。
其實,我們母子住在這裡也很好,只要勝郎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們就夠了。」
她這樣善解人意句句話都說在孟孝勝心坎上,感動得他直抱著人揉搓,心啊肝兒的叫喚。
當晚孟孝勝在柳枝巷留宿,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去。
馬車經過誠泰酒樓的時候,孟孝勝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竟掀開帘子直勾勾看著那棟三層的酒樓出神,直到馬車行遠再也看不到。
按照母親和二弟的話,那天晚上不止是汪氏她們吃了藥,吳騁和幾個下人都吃了藥,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人能撇清。
被秀才公上過的女人。
孟孝勝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心頭竟莫名生出股子一閃而過的興奮情緒來。
孟家的一舉一動都被趙崇霖派人盯著,孟孝勝前腳剛回去後腳趙崇霖就得知了他養外室的事,看來暫時不用他出手孟家也要熱鬧起來。
只要孟家不好趙崇霖心情就好,於是心情頗好的趙崇霖大手一揮要請兄弟們喝酒。
余長順問,「大哥,我們上哪兒喝?」
趙崇霖嘴唇翻動淡淡開口,「去誠泰酒樓。」
余長順下意識看向大哥,那誠泰酒樓可是吳家的。
趙崇霖能不知道那是吳家的產業,他去的就是吳家的地方。
正好去看看誠泰酒樓的生意如何,味道有沒有變。
派人到人家酒樓去搗亂讓人做不成生意,這樣的小把戲趙崇霖不屑去做。
他要做,至少也得讓吳家傷筋動骨,只有痛了才能長記性,記得住記得長久。
其他人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趙崇霖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揭過去。
他媳婦兒被欺負了,差點兒讓姓吳的占了便宜去,那狗東西還敢滿嘴污穢往他媳婦兒身上潑髒水。
如此囂張在趙二爺頭上蹦躂,真當他趙崇霖不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