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心疼相公

  孟嬌嬌怕他弄得到處都是水,便蹲下身要給他洗。

  「哪要你洗,別髒了手。」

  男人兩隻大腳丫子在盆里互相搓,他覺得糊弄得差不多了就撈了巾子擦乾,然後往床上一躺。

  此時的趙崇霖已經覺得酒勁上頭了,腦袋迷糊得厲害。

  「你也快收拾了睡。」

  此時的孟嬌嬌還是以為男人是要折騰她,她想著明日上午要學騎馬猶豫著是不是哄他快睡?

  她嘴上應得好好的,「相公先睡,我馬上就來。」

  等她收拾好上床,男人已經在打呼嚕了。

  只是她剛躺下男人就喊她的名,「嬌嬌。」

  「嗯。」

  「快睡,相公明天教你騎馬。」

  趙崇霖閉著眼睛,說話很輕很輕,要孟嬌嬌湊到他嘴邊才能聽清,都不敢確定他到底是說的醉話還是清醒的。

  她剛應了聲說好就被男人翻身抱住,男人呼出的熱氣全噴在她頸項里,又熱又癢。

  手還拍了拍她的後背,哄她,「睡了。」

  「好,睡了。」她也像男人一樣輕聲回答,慢慢放鬆身體任由他抱著。

  下一刻,細微的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他是真的喝得多了,也是累著了。

  是她又想錯他了,他答應過的事真的都放在心裡了。

  泡過湯池子後這晚孟嬌嬌也睡得極其踏實,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奕奕。

  讓她沒想到的是男人不僅沒有宿醉後晚起,還又去打拳了。

  十來個糙漢子在一處打拳的場景孟嬌嬌是第一次看,第一次看就被震撼住了。

  趙崇良在這一眾壯漢中顯得格外單薄,但在拳腳形態上已經有了型,孟嬌嬌看著他就好像在看著十幾歲時的趙崇霖。

  十三四歲的趙崇霖,應該就是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吧。

  趙崇霖一看媳婦兒沒瞧他的,二看媳婦兒還是沒瞧他,吃味兒了。

  打完拳逮著給他送巾子的孟嬌嬌就是一頓質問,「嬌嬌方才看誰?」

  「看四郎。」孟嬌嬌也直接。

  「哼!他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有什麼好看的。」

  親兄弟的醋也要吃,媳婦兒只能看他。

  孟嬌嬌踮起腳一邊給他擦汗,一邊溫言細語笑道:「我看他,也在看你。」

  趙崇霖濃眉一挑,還是不甘心,「看我就看我,有他小崽子什麼事?」

  孟嬌嬌繼續給他順毛,「看他就像看相公年少之時。

  我想,相公年少時應該也是如此模樣。」

  這話聽得趙崇霖又一陣心酸,媳婦兒果然還是覺得他年紀大了。

  媳婦兒突然又變了語氣,秀氣的眉也蹙了起來。

  「相公一路走到如今定然吃了許多的苦,我心疼相公。」

  媳婦兒一說心疼他,趙崇霖心頭的那點兒不順立馬就暢通了。

  他就知道,乳臭未乾的小崽子哪能跟他趙二爺比,媳婦兒是心疼他。

  「走,吃飯。」

  吃了飯趙崇霖就到馬廄里挑了匹溫馴的矮馬,教孟嬌嬌騎馬。

  兄弟倆一人牽一匹馬,扶著姐弟倆上馬,牽著在馬場上溜達講注意事項。

  溜了小半個時辰差不多適應了在馬背上的感覺,再教實用技巧。

  後來楊秋娥過來帶她到自己馬背上跑了兩圈,實打實手把手地教。

  一上午時間,孟嬌嬌已經能自己牽著韁繩小跑,但只能是之前趙崇霖挑的那匹矮馬,換了楊秋娥的馬就不行。

  楊秋娥當即就給自己攬了個活兒,「正好我現在閒下來了,有的是時間教你,我們每天上午到郊外跑兩圈保管不出半月就能隨意跑馬。

  走走,我們現在就去挑匹好馬。」

  既然是跑馬打獵的莊子自然有豢養馬匹,說著他們就到馬廄里挑了匹白馬。

  跟趙崇霖他們的馬比起來是顯得單薄,但對於孟嬌嬌現在的情況來說已經夠用。

  「等以後遇上合適的再換。」

  楊秋娥把韁繩交到孟嬌嬌手上,還笑言,「趕緊練好了,去府城的路上才有趣。」

  兩天的路程,可以是在馬車裡搖搖晃晃昏昏欲睡,也可以是策馬揚鞭肆意暢快。

  對未來,孟嬌嬌越來越期待。

  這日之後孟嬌嬌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早上送了男人出門就等著楊秋娥來一起出城練騎馬,中午楊秋娥在趙家吃了午飯離開,孟嬌嬌睡半個時辰午覺起來制香。

  這麼每天都練習的成效十分顯著,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掌握基本技巧。

  「秋娘下午可有空?我想去置辦年貨,我是頭一次做這些沒有經驗,請你幫我參謀參謀。」

  「行啊,我現在有的是時間。」楊秋娥答應得爽快。

  有時候下午她也會來幫孟嬌嬌制香,手藝上她不懂但雜事上總能搭把手。

  吃了飯也不睡午覺了,帶著李氏出門置辦年貨。

  離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給各家的年禮也該準備好提早送去。

  到年關上來街上的行人明顯多了起來,各個鋪子裡的客人也比平常多。

  一路過來買的東西件數多了就讓鋪子裡的夥計幫忙送到家去,實在是要置辦的東西太多了。

  孟嬌嬌這邊忙著置辦年貨,孟家今年卻過得愁雲慘澹根本沒有人準備。

  流了產的朱氏養好身體後就跟汪氏打了一架,把痛失骨肉的悲痛和這些日子受的罪都發泄出來。

  她特意挑了個孟浩傑沒在家的日子,下了飯桌就發難,她先到廚房摸到根兩尺來長的棍子,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往汪氏身上招呼。

  汪氏一直都傷不斷,加上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還有做不完的活兒身體早就垮了,根本不是這兩個月養得白白胖胖的朱氏的對手。

  「千人騎的破爛騷貨,比窯子裡的暗娼都賤。」

  孟常氏就坐在堂屋裡冷眼看著,直到朱氏罵了這一句她突然神色一動,死死看向汪氏。

  暗娼?汪氏賤婦與窯姐兒有什麼區別?

  打了汪氏出了氣,朱氏揣著孟孝勝給的銀子出門。

  朱氏恨死了汪氏,要不是汪家人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現在已經跟心上人雙宿雙飛。

  自從孟浩傑掌了生意,她想從孟孝勝那兒拿銀子越來越難,老男人應該也沒多少錢了。

  與其繼續在孟家耗著,不如趕緊抽身。

  趁她現在還年輕姿色也在,還能掙一筆養老。

  只可惜那個孩子,是個帶把兒的。

  朱氏打算先給自己置辦兩身新衣,剛進布莊就看到了孟嬌嬌。

  孟嬌嬌一心挑選料子顏色沒有注意到她,但聽到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時微微一怔。

  夥計熱情地招呼新進門的客人,「吳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裡面請。」

  「有沒有什麼新樣式,拿出來瞧瞧。」

  這個聲音孟嬌嬌記得,是吳騁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