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老大常年不在身邊,娶的媳婦也是她不滿意的,老二呢,三十了連個對象也還沒正經處上,惟有老三在身邊。
倒是結婚也早,生的也是大胖小子,但是他媳婦人呢,用她妹子溫明花的話來說,就是懶得寧願餓死,也不願意自己動手做飯的那種。
老三也成天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她估計啊,郭明峰兩口子這些年掙的錢,只怕大部分都拿去給他折騰沒了。
好在郭成安那小子不錯,既能掙錢人也孝順,可惜了,有個啃老的弟弟,對,她妹子的話,成年了有手有腳還管父母要錢的人,就是啃老。
溫荷花心想,這說得還真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不用,我要是去歇著,廚房裡可就只有你媽一個人忙活了。」
該聽懂了吧?
但人家郭成平就是能無動於衷,也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只站了站,又回了客廳。
「唉!」
溫荷花最後,也只能這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另一邊的溫明花,在郭明峰告訴她,郭成安去了蒙省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他昨天不是還在?」
是了,昨天郭成安還問過她,最近會不會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當時她還問他,說這都過年了,只要保證兩家超市的貨源足夠就行。
然後,郭成安就去了蒙省?
不是,他去蒙省做什麼?
「他留下的信里,說是去那邊看看,我跟他媽猜測,那姑娘應該是在那邊。」
郭明峰將自己兩口子的猜測告訴溫明花:
「這臭小子,他就是想去,也過年後啊,現在好了,他媽這會兒還在家裡罵他呢。」
溫明花是真不知道魏紅英去了蒙省的事,這時候聽見郭明峰提起,不由地就想皺眉。
魏紅英去那邊,能幹什麼?
魏紅英去蒙省,是去支教的。
這天擦黑,她將自己住的蒙古包外面的雪清掃了一遍,再回到裡面的時候,還是凍得手腳都僵硬了。
外面呼啦啦吹著寒風,傳來的聲音也在黑夜裡顯得特別可怖,眼看著天就要黑透,她只得將還要出去撿牛糞的工作擱置。
因為一到天黑,她在外面就會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到時候凍死事小,遇上狼群什麼的,可就糟了。
所以儘管家裡的牛糞根本用不了幾天,她也不敢再在黑夜裡跑出去。
她剛來那會兒,不知道深淺,只聽說要囤牛糞過冬,放學之後就一個人跑出去撿牛糞,誰知道天擦黑還沒回,後來就迷了路。
要不是附近的牧民遠遠見著她手電筒的亮光,怕是那天晚上她就會投身狼群的嘴裡。
在那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天黑之前出去了。
不過想起自己囤的那點牛糞,怕是一個星期都不夠,她還是心焦不已。
這要是在京市,她還能想辦法弄點煤炭,可這邊,除了牛糞,她是真想不到別的辦法來度過這個寒冬。
就著微弱的亮光,她靜靜的蜷縮在毛毯里,手腳半天都沒回暖,可除了煮飯的其他時間,她根本就捨不得再點燃牛糞。
睡吧,睡著了,她就不冷了。
又將毯子裹了裹,正要閉上眼睛,外面卻好像傳來人的喊聲,她驀地睜眼,一手拿手電筒,一手飛快地拿起床邊用來防身的斧頭。
緊跟著,她就已經移動到門口,再仔細地聽外面的聲音。
沒錯,是喊她的。
可這邊,除了學校里的學生,其他也沒幾個人認識她,怎麼會天都黑了才來找她?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就回身打開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餅乾盒子來,抱起來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我在這裡,是誰發燒了嗎?」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她那幾個學生,是不是有人發高燒家裡卻沒退燒藥。
因為在放假之前,她跟他們說過,家裡要是有人生病了,她這裡還有一點藥,讓他們一定記得來找她。
「紅英,是我。」
低沉有力的聲音已經很近,讓魏紅英正小跑著的動作頓住,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
「成安?」
聲音里的顫抖,眼淚奪眶而出,在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時,更加止不住,
「成安。」
郭成安顧不得身後跟著的人,大步上前緊緊地摟著朝思暮想的佳人,下一刻,就將還不敢相信是他的嬌小人兒打橫一抱,往她身後的蒙古包走去。
懷裡的驚呼,他也充耳未聞,滿心滿眼只有魏紅英凍得通紅的雙手和臉蛋,以及她滿眼的淚花。
蒙古包里毫無溫度,更是讓他的心揪成一團:
「怎麼不生火?」
問完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蠢話,除了取暖用的牛糞不夠,還能是什麼原因?
將人放到用木板拼湊的床上,拿過一旁的毛毯將人裹住,也不管她還在發呆,又轉身重新出去。
郭成安掃了眼他帶來的兩個人:
「你們今晚再原路回去,明天帶些東西來。」
說著,就著其中一人手裡的手電筒,從包里摸出紙筆,刷刷地寫了一大堆:
「我暫時想到的就這些,你們再問問當地人,過冬都還需要些什麼?」
見兩人投來擔心的目光,他揮揮手,
「去吧,這裡附近還有牧民,我不會有危險。」
他現在慶幸的,是離開京市之前聽了顧季軍的話,帶了兩個保鏢,不然這會兒他還找不到幫忙的人。
這裡的條件這麼差,他既然已經到了,哪裡還能讓魏紅英一個人待在這裡,至於說帶她離開的話,不用問他都知道她不會願意。
送走兩人,他才回到蒙古包。
魏紅英還是被他用毛毯裹著的樣子,只是原本的半躺,這時候坐了起來,見他進門,滿臉的複雜。
他走近,定定的看著她半響,然後,一把將人推到,翻身壓上去的同時,在她推拒驚呼中將唇也印上她的。
近乎凌虐一般的在她粉白的雙唇碾壓,也不在意她的牙關緊咬不配合,直到兩人的唇間傳來血腥的味道,他才停下:
「疼嗎?」
抬手撫上她終於有了血色的雙唇,食指輕輕拭去她唇角的血跡,他眼裡一片暗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