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裝飾好的舞台上，幾個老師在調試著音響設備，台下的攝影師將攝影設備放在最中心。
彩色的燈光下，偶爾能看到幾個穿著各式各樣服裝的學生跑來跑去，幾個年齡大一些的老師也趁著這樣熱鬧的時候把自家孩子放操場上玩。
距離藝術節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操場上已人聲鼎沸。
「我們班怎麼抽到舞台側邊的位置了，這還看個錘子？」
「還有十幾分鐘開始，要不要去廁所冒根煙？」
「頭往下一點，你擋到我了……」
就拉著丁豪上廁所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操場上的前排座位已經差不多被搶完了。
還想不明白自己的南孚電池為什麼總比顧晨小一號的丁豪，這時候也顛顛跑過去加入搶座位的隊伍。
學校一年的藝術節就這麼一次，放鬆的時間也就這幾晚上，如果能在一整個操場搶座位的學生里，挑個合適的位置看表演那都是值得炫耀的事。
尤其是女生的舞蹈。
嚯！
學校的表白牆這些天不少人曬照片，那服裝，那身材，那舞姿……想要看清楚點，坐遠了都是免談。
丁豪擠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靠前點的位置。
「晨子，要不你坐我腿上我倆擠一擠吧，我抱著你一起看怎麼樣？」
顧晨看他一眼，當即拒絕，「別，我怕你一會起反應給我的屁股針灸。」
「……」丁豪很蛋疼，他感覺自己的弟弟受到了歧視。
他明明不小，是顧晨的尺寸偉岸的不正常才對！
當丁豪還在考慮著要不要跟晨子倆在一張凳子上擠一擠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前排傳來：「哥，看這裡呀！」
無數男生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前排的少女身上。
原本只是帶著疑惑想看一下她喊的是誰，但看了一眼，便再也無法將視線從她傾國傾城的容貌上移開。
「那是蘇柔兒啊！長得好卡哇伊，而且還化了淡妝！」
「蘇校花是在對我說話嗎？」
「傻鳥貨，你別覺得自己長得老就想當她哥。」
「……」
少女兩手放在最前面做出喇叭的形狀，但軟糯的嗓音還是只達到差不多能聽清的地步。
丁豪已經猜到蘇柔兒叫的是誰了。
直到顧晨走過去，當著後面很多人的面捏了下她的臉，順便坐在她身邊特地留的空位上，無數心碎的聲音傳遍操場。
一股甜到發出酸臭的戀愛味襲來。
尤其是看到被捏了小臉的蘇柔兒還很開心地往顧晨身上貼，後面一大片男生已經碎成一地碎片的心都快被碾成粉末了。
艹啊！
要秀恩愛也不能這麼秀吧？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丁豪羨慕極了。
看看顧晨貼著校花，坐在視線最好的第一排，他瞬間覺得自己搶了半天的座位不香了。
「輕語，這個座位是給別人留的嗎？」
直到思緒被一道女聲打斷，葉輕語的視線從跟蘇柔兒有說有笑的顧晨身上移開。
她咬著下唇，看了看已經坐在蘇柔兒身邊的顧晨，眉宇間掙扎了一下，伸出玉手拿起身邊空座上用作占位置的書本。
「這裡沒有人，你坐這裡吧。」她道。
好像一直留著，顧晨也不會過來的。
「等到自己上台表演的時候，全場都會看過來，顧晨肯定也會看我的！」葉輕語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
……
……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親愛的朋友們、同學們，大家晚上好！今天我們歡聚一堂……」
待到負責老師調整好座位，略過主持人沒有營養的開場白，藝術節晚會正式開始。
第一個節目是由老師帶隊的扇子舞，上台的基本都是年輕或者有舞蹈功底的老師，她們身穿復古的紗裙。
與年輕學生想要表現的活力不同，老師們的節目更顯得整齊劃一，有著別樣的美感。
一舞未完，便引起台下的一片歡騰：
「蕪湖！我看到洛老師了，好漂亮！」
「明明我們的班主任跳得更好才對！」
「我們語文老師更漂亮！」
除了些瞎起鬨的學生，還有些都開始攀比起自己班上的老師了。
中間還有一個華峰高中的相聲節目充當過渡，接著就是幾個身穿比較緊身的服裝，裝扮稍微火辣的學生表演的街舞。
從最開始吸引人的服裝和身體曼妙的曲線，再到後來抑揚頓挫的舞蹈動作，尤其等到音樂高燃時，領舞表演的高難度大迴環，瞬間把場上的氣氛帶動起來。
「我靠！這女的吃德芙了吧？」
「我就喜歡看這種，多扭兩下比什麼都帶勁。」
「這就是六班的節目，比我們班的好一點，這動作沒幾年下不來……」
操場上到處都是歡呼聲，偶爾一個人的鼓掌就能瞬間帶動整個班乃至整個操場的大半學生一起加油喝彩。
頭頂的彩燈下，到處揮灑的都是青春的荷爾蒙。
還在看節目的顧晨只覺得自己放在椅子握把上的手背此刻正被什麼東西戳著。
他看也不看，一把就將蘇柔兒正搗蛋的小手捏進手心，「傻丫頭，你明天晚上就要跳舞了，現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你不是都說了嘛，還有一個晚上呢，而且你一會就要唱歌還不是不急……」蘇柔兒撓著他的手心，櫻唇微微撅起來，「還有啊晨晨哥，我不是傻丫頭，而且我可聰明了！」
她還用指頭輕輕戳著顧晨靠近自己一側的手背，很貼心地給出建議：「你最好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一個『聰明嘟』，不然就會顯得我比較笨。」
就比如，聰明的小柔兒！
嘻嘻……這樣聽起來就顯得我很聰明的樣子。
看她那滿臉憨憨樣，顧晨深深點頭，妥協道：「行吧，聰明的傻丫頭。」
「……」
不服氣的蘇柔兒準備得寸進尺地反過來也捏捏顧晨的臉，察覺到那隻悄咪咪靠過來的小手，他頭輕輕一歪。
這一動作確實是輕鬆躲過了蘇柔兒小手的轟炸，但她那軟乎乎的身子可就名正言順倒進他懷裡了。
兩個人正玩鬧著時，耳邊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和打口哨的聲音。
「看不出來肖凱穿著西裝還挺帥的。」
「我都不知道他會彈吉他，而且音樂類的節目能在初選被選上也挺不容易的……」
「我從小就覺得會彈琴的男孩子特別帥！」
燈光和周圍氣氛的渲染下，已經有些女生將目光投向舞台正中心了。
在這個青春懵懂的年代，在青澀的校園，擁有一技之長的男孩子或者學習好的男孩子在女生心裡比有錢更有吸引力。
顧晨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