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
「對圈。」
「要不起。」
「……」
直到顧晨又扔出一個王炸贏下了這盤對局,丁豪繃不住了。
「三把了晨子,你大爺的憑什麼每把都有王炸?」他腦瓜子都被顧晨一把三個炸彈的操作整地嗡嗡的。
要不是牌都是他洗的,他都懷疑這姓顧的出老千了。
「趁著這個手氣帶我去買彩票吧?我給你出錢。」
「沒興趣。」顧晨把手上的一張牌扔進牌堆,活動了幾下手指。
每次學校里有大型的活動時,對學生的管轄都會比較松。
趁著這個時間深入研究研究地主與農民的階級矛盾都是班上的常規操作。
顧晨這手氣直接變成地主階級的佼佼者,只要搶到地主基本都能贏得毫不費力。
兩個炸彈一個順子,直接帶領農民坐上飛機迎接春天的到來。
「小丁丁,哥勸你還是別打了算了,你都輸我一個周的早餐了。」顧晨害怕再打下去,就這貨的爛手氣,到時候褲衩子都得輸給自己。
「我不服!繼續!」丁豪擼起袖子就準備接著來。
「誒,老周,你不是藝術節還有吉他表演嗎?怎麼也跟著他倆打牌?」旁邊看牌的人問道。
「都這個時間了,琴房肯定都滿了。」
「確實現在只能打牌消遣消遣,我和幾個閨蜜剛過去看過了,琴房和舞蹈室都滿了,想練舞都沒地方……」
學校強制規定每個班都要出節目,就濱海一中的規模,現在的表演曲目不少;既然都參加了,哪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海選前也都會好好準備。
但因為校園裡練舞和練樂器的地方實在有限,而且校內肯定是以學習為準,所以要發出聲音的表演,哪怕排練也要在距離教學樓很遠的地方。
就這晚上放學的時間,操場烏壓壓都是練歌的學生,籃球場的教練都被舞蹈生騙到一邊讓出位置了。
琴房更不用說。
那種最適合練習樂器演奏的地方,下午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沒位置了。
「對呀,顧晨班長都陪著咱呢,聽說蘇校花還要親自教他彈鋼琴呢,現在還不是找不到地方,只能在這裡打牌贏我們早餐錢?」
都被贏麻了!
說到表演節目,顧晨倒是不像別人一樣還擺什麼謙虛的譜。
想玩就報名了。
上一世,那麼自以為充實的生活,其實回頭看去,留下的只有空虛,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葉輕語身上,將她的世界裝點得花團錦簇,自己的世界卻啥都沒有。
這都重生了,總得再任性一點,再大膽一點!
總得在僅剩的高中一年留下點足跡不是?
「晨哥,你幹嘛去?」有人看又贏了一把的顧晨正收拾東西好像要離開的樣子,問道。
顧晨拿好書包,瞅了眼表,「都這個時間了,當然是去琴房啊。」
「啊???」
幾個還在打牌的人懵了,「琴房不是早沒位置了嗎?」
「我搭檔提前給我搶了一間教室。」顧晨說完不再看幾人驚愕的神色,道了聲「拜拜」,大步走出教室。
「……搭檔?」
「不就是傳言中要教他彈琴的蘇校花嗎!」
反應過來的幾人瞬間怨氣滔天。
這邊還在為小縣城的房價擔憂,顧晨那邊就已經傍上富婆的別墅了。
艹!
這不妥妥的降維打擊?
「太不厚道了,我剛還在這掏心掏肺地傾訴我的苦惱,現在這倆要過去你儂我儂了!」
那個沒位置練琴的人牌都不想打了,因為越看撲克牌里的大小王越像自己的樣子。
垂死病中驚坐起。
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有什麼,我家也有錢呀,你要是長得跟顧晨一樣,我也可以包養你。」
「你這話不放屁嗎?我特碼要是長得跟顧班長一樣帥,爺還能看得上你?」
「……」
丁香樓總共也就三層,是學校為音樂生專門提供的教室,除此之外還包括一些開會用的小禮堂。
木頭獨有的味道飄在空氣中。
在這個年代,像濱海一中一樣能斥巨資往每一間琴房裡安置樂器的學校還真不多。
沒有手機,跟小柔兒聯繫確實不方便,顧晨走在樓道里四處找尋著那個小丫頭的身影。
第一層無一例外,全都關著門。
第二層有些門是開著的,從門縫裡還能看到一些組隊的學生練習吉他或者小提琴的身影,當然還有些教室都是在上課的音樂生。
而這時候。
二樓樓道的盡頭,一個女生正站在門口,探著頭向樓道外張望,似乎正在等著什麼人。
一襲淡白色的連衣裙完美展露出她發育良好的身材,半露在空氣中的香肩柔嫩豐潤。
小辮子隨著她歪頭的動作歪倚在精緻的鎖骨前,只是那張帶著點憂慮的小臉有些破壞了這柔和的美感。
「輕語,你讓我們給你的朋友留個位置,直接把名字告訴我們就好了,不用一直在這兒等的,你的舞蹈都要耽擱了……」
「噓!」
直到看到一個氣宇軒昂的身影走來,葉輕語立馬對琴房裡的幾個朋友示意了一下。
「顧晨!」剛準備上三樓看看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把顧晨叫住。
「真巧啊。」看著葉輕語站在門口對自己打招呼,眼神還有點飄忽不定的樣子,顧晨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麼最近到哪都能看到這丫頭?
「你是來找空房間的嗎?這邊琴房估計都滿了,我的…我的幾個朋友這裡還有位置,你要進來跟她們一起練琴嗎?」葉輕語有點結巴地問道。
而琴房內的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玩套路,我們都懂。
「我不是來找房間的,你們練吧,多謝好意。」說完話,顧晨走上樓梯。
一樓二樓都沒有,那肯定就在三樓了。
「現在輕語追人都開始玩這種小心思了,就你這身材長相,這還不得給別人拐溝里去?」
「那男的長得這麼帥,玩點花樣怎麼了,比那個纏著你的肖凱看著順眼多了。」
「我怎麼覺著那人有點直男啊!你舞都不練了在這裡給他占位置,他還不解風情……」
幾人看顧晨走遠,哄鬧著打趣。
「……沒有啦。」雖然每次被顧晨拒絕,心裡就像少了一塊一樣難受,但葉輕語還是聽從媽媽教給自己的,很快調整好心態。
「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幫個忙而已,要是還有同一個班的人找我幫忙,我也會幫的。」葉輕語道。
話音剛落。
戴了個墨鏡,背著吉他的肖凱走過來。
聽到葉輕語的話,他眼前一亮,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幾分,「葉同學,這間琴房還有位置,我可以進來練吉他嗎?」
「這裡有人了,麻煩你找其他位置。」葉輕語臉上笑容驟然消失,「砰」一聲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