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一代人來說,晚上十點鐘已經算是很晚的時間了,畢竟他們每天早上六七點就起床,妥妥的規律健康作息。
要是蘇雲霆不工作的話,這個點也早該睡覺了。
可當接到蘇柔兒的電話,知道寶貝女兒大晚上的還要過來看他們時,瞬間喜出望外。
「老爸呀,晚上的飯怎麼樣啊?一路上坐車是不是辛苦了?要不要我幫你捶捶背……」
「媽,你也還沒睡呀,我就知道你沒睡,嘻嘻~面膜給我,我幫你敷吧,看看你這皮膚,保養的還是很不錯的,我在大學認識好多老師跟你年齡都差不多大,眼角還有這個地方都有可多的魚尾紋了……」
蘇柔兒還是會說話的,兩句話說的就能把人哄得特別開心。
老蘇同志見女兒大半夜的不睡覺,居然為了特地過來給自己捶背放鬆,感動的那叫一個手足無措。
自己這個老爹一整天都被顧晨比下去的挫敗感這下子平衡了不少。
不過他到底還是心疼女兒的,再說也比較晚了,沒多久就招呼蘇柔兒趕緊回房間休息。
「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拜拜,你們也早點睡呀。」
蘇柔兒揮揮小手,走出去帶上房門。
特別輕鬆的反偵察任務就此圓滿結束。
房內的蘇雲霆和何慧二人還不知道被蘇柔兒列入了任務內,很是稀奇地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就說嘛,柔兒還是懂事了不少。」
蘇雲霆覺著,柔兒這樣的表現才能算做正常情況。
一整天盡看著柔兒跟顧晨撒嬌了,他這個當爹的心裡還有點酸溜溜的。
這種感覺倒不是酸柔兒對顧晨親昵,畢竟當爹的和當男朋友的肯定不一樣。
他酸的是,那個丫頭片子今天一天對顧晨說的話,居然比半年跟自己說的話都多。
以前帶女兒去公共場所玩,要是女兒沒跟自己多親近,還能在幾個老朋友面前找理由說女兒天生就不是很喜歡說話。
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
柔兒哪是不喜歡說話呀?
她在顧晨身邊簡直跟個小話癆一樣。
手指甲劈到了一點都得撒嬌要顧晨哄她,總之叭叭的一張嘴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只對顧晨這個男友這樣,老蘇同志高低還是有點羨慕的。
一個父親一個女兒,畢竟二十多歲的年齡差,都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接觸到的東西完全不一樣沒有話題,蘇雲霆也理解,身邊同齡人幾乎都是這樣的。
可剛才柔兒過來那番噓寒問暖,蘇雲霆登時又覺得自己這個爹跟身邊其他當父親的同齡人相比還是很成功的。
他們家裡的小棉襖絕對都不會像柔兒一樣,大晚上還幫著父母捶背敷面膜。
「她在顧晨那孩子身邊性格能變那麼多,我估摸著回去得跟老爺子商量商量,看要不要早點籌備訂婚的事。」蘇雲霆愈發覺得去年八校聯考時跟顧晨把話說清是正確的決定。
「看柔兒給你捶個背給你樂呵的,才大一都開始考慮人生大事了。」
知女莫若母。
何慧沒有蘇雲霆那種女兒奴的心,還覺得今天晚上柔兒嬉皮笑臉地過來「獻殷勤」跟她以前的性格相比有點反常。
於是拍拍蘇雲霆的背,「老蘇,覺不覺得柔兒今天晚上有點奇怪,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我臨睡前起床去她房間檢查一下?」
「檢查什麼?柔兒都讓我倆早點睡了還有什麼好檢查的?」
蘇雲霆道:「我得說說你,當媽的也不能這樣,今天晚上寶貝女兒好不容易給我捶背怎麼能叫奇怪呢?咱倆要對孩子多點信任知不知道?
再說了,她今天這麼懂事就不可能忽悠我,我經常在外面應酬的時候還說,沒有人能從我手裡騙走一粒米,至於能忽悠到我的人現在肯定還沒出生!」
聽著剛才還提醒她讓她記得查房的老蘇同志不僅變卦,現在又開始傳播新一代「育兒」觀念,何慧也是無語。
柔兒憨憨的性格有一部分是遺傳孩子她爸的沒跑了。
查房也不是每日必須的,實際願意就是柔兒實在太皮了,晚上老是不睡覺,再說了顧晨就住隔壁,敲門還得有個聲音呢。
也不信柔兒大半夜的會跑到顧晨房間裡。
而且就算跑進去,何慧也沒覺得有什麼,估計是孩子她爸被顧晨比下去了不服氣。
不然都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大學訂婚了,還不讓他倆睡一起,這不是故意在擺傲嬌嗎?
她笑了笑,取下面膜關燈就準備睡覺。
可脫衣服外套時,卻突然摸到口袋裡有個長方形片狀物體。
何慧借著黑暗裡的燈光打量了幾眼,猛然睜大眼睛。
這是……房卡?!
而且還是柔兒那間賓館的房卡!
這丫頭都沒問自己要房卡,那她跑哪睡覺去了?
何慧想了想,突然「哦~」了一聲,頓時滿臉哭笑不得的神情,這丫頭片子頂風作案啊,肯定是跑顧晨的房間去了。
她只是笑了一下,這倒是像柔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剛剛柔兒過來獻殷勤的迷惑行為現在就很容易想明白,原來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就是為了忽悠蘇雲霆早點休息放棄查房的意圖,然後柔兒好趁機做壞事。
「不睡嗎?」房間裡燈已經關掉了,蘇雲霆看何慧還坐著,關切地問了一句。
「哦,想起來點事,現在睡。」何慧收起房卡,她跟女兒一條心,對顧晨這個完美無缺的准女婿也滿意,是不會當這個告密者的。
而且柔兒房卡都忘了要,顯然想好了今天晚上絕對要跟顧晨睡一起,現在估計正上趕著往顧晨床上跑。
但這是自己女兒偏要拱人家,那能有什麼辦法?
就是可憐咱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可能被忽悠的老蘇同志,被女兒兩句話哄的暈頭轉向都不知道。
哎~
能騙到他的人不僅出生了。
還是他自己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