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肉，不能笑場啊。」

  「嘻嘻……憋不住嘛！」

  「……」

  蘇柔兒怎麼看顧晨怎麼開心，尤其是得知晨晨哥是真的想跟她一起拍短片，她這幾天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再想到一會兒可以用拍短劇的名義跟晨晨哥光明正大地抱在一起，她都有些飄飄然了。

  關鍵的還是晨晨哥戴上眼鏡簡直帥到了她的心巴上……

  蘇柔兒一激動就很難忍得住。

  趙佳佳拿著劇本走過來，「顧晨同學，我想以你們現在的水平拍攝這部短片可能有點難度，不然你把劇本賣給我吧。」

  她很欣賞這個創意。

  「五百你看看怎麼樣？」

  丁豪聽到這個數字眼睛冒光。

  晨子誠不欺我！

  那幾張紙都能有這麼多錢？

  顧晨搖搖頭。

  「一千。」趙佳佳加價。

  丁豪已經跳起來了，顧晨依舊搖頭。

  「一千七。」

  趙佳佳將劇本捲起來拍在手上，「顧晨同學你可要想好了，這個放在外面都不一定有人看得上。」

  「趙老師格局小了。」

  顧晨粲然一笑，「這是夢想也是遺憾，錢衡量不了。」

  趙佳佳喉頭一哽，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

  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當了這麼多年老師，許久沒看到用夢想來說事的少年了。

  「顧晨，要是你明年有復讀的想法，可以來找我，我們藝術班歡迎你。」

  拍攝繼續。

  趙佳佳已經正視眼前這個少年。

  她正想再度細緻地研究一下人物的人設，幫助顧晨和蘇柔兒設計一下動作和面部表情時。

  顧晨的話直接讓她愣在原地。

  「一會兒小柔兒看我的時候你把相機對準我們中間的位置，等丁豪挪過來的時候，你再開始抱著我。」

  「從下往上拍的時候是拍全臉，要把角度拿捏好……」

  「長鏡頭聚焦的時候要記住……可以慢慢靠近小柔兒的臉。」

  丁豪摸著相機，點點頭默默記下。

  他是聽不太懂顧晨的意思。

  但嘴已經張成O字型的趙佳佳可就不一樣了。

  這孩子是天才吧？

  在這一行這麼多年，通過零星幾句話就能明白一個人是專業的還是不懂裝懂。

  空間感，角度，聚焦，視角轉換……

  運鏡方面的這麼多知識，他怎麼懂的比我都多？

  有顧晨在，她這個專程過來的老師都顯得有些多餘。

  趙佳佳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等周一就抽時間去問問這孩子的成績，要是文化課不好，直接挖到我們班來學編導算了！

  天才可不能埋沒在這裡。

  一番指導，摸頭安慰了蘇柔兒笑場的事，幾人準備好後。

  拍攝再度起步。

  「never mind.just go.」

  「hey!」

  顧晨的台詞念完。

  進入表演狀態的蘇柔兒正正包袱，有些委屈地癟癟嘴，眼睛轉向一邊顯然有心事。

  這是顧晨交給她的辦法，怕笑場，就先往一邊看。

  這無意中演出的畫面，卻與顧晨記憶中的小玉壺如出一轍。

  蘇柔兒的表演十分出色。

  「喂，我跟你說話你跟我裝傻是吧？」

  再到顧晨的台詞轉到中文後。

  她想像著顧晨說的見到家人的那種心情，明亮的瞳孔漸漸睜大，別樣的光輝現在其中，眼神中轉換出流光溢彩的模樣。

  幾分澄澈，幾分期待，幾分震驚。

  顧晨的台詞說完，對著表演出出神模樣的蘇柔兒擺擺手，而後站起身。

  這個動作做完，接下來就是擁抱。

  丁豪的鏡頭偏轉的瞬間。

  軟香入懷，少女的嬌軀迎進他的懷抱。

  香香軟軟，如同大號的玩偶。

  撒在林蔭道的斑駁陽光照在二人相擁的身影，面前的蘇柔兒猶如畫中走出的精靈，靈動而美麗。

  看她眼巴巴的眸子又憋不住彎起來。

  顧晨對著鏡頭示意一下。

  「卡！」

  丁豪很會給自己加戲，擺出手勢終止了拍攝。

  剎那間，周圍「哇」聲一片。

  「霧草，怎麼突然拍的這麼牛比？蘇柔兒的表情好完美，我好想看看他們的劇本啊！」

  「顧晨的口語沒人注意嗎？那英語台詞說得那麼好！」

  「沒白等這麼久，但我還是好想看看成片……」

  照相機中儲存的畫面無比唯美。

  不管是鏡頭還是角度，都在顧晨的指導下完成地堪稱完美。

  啪啪啪！

  看完了片子，趙佳佳率先鼓掌，對顧晨豎起大拇指，「你這孩子我是服氣了，真是了不得！」

  這才半個多小時就把劇本中的三個戶外小場景拍完。

  而且那畫面的質量已經不亞於專業攝影師的拍攝了，表演更是不用說。

  大半功勞都得算在一點一點細心教學的顧晨身上。

  隨著圍過來湊熱鬧的學生越來越多，趙佳佳在爭得了顧晨同意的情況下，將初稿放出來。

  視頻還沒有經過調色和剪輯，但把三個片段拼接起來，還是引起一片譁然。

  「霧草，好看愛看！這還沒說出來主題呀，快點拍快點拍！」

  「蘇柔兒真的好可愛，顧晨也好帥呀！」

  「我能不能也去給自己加個角色，感覺這個拍的真心精彩……」

  「好像跟古董有關係，你進去演個夜壺，估計沒人跟你搶。」

  「……」

  原本對此不以為然的周夢雪聽到那樣高的評價，懷著好奇的心情擠進人群。

  在看到那樣的運鏡和畫面真是在顧晨的指導下拍出來時，她酸溜溜嚷嚷道：

  「這有什麼？我們上次拍的短片比這個好看多了。」

  霎那間，原本還挺哄亂的一眾學生瞬間安靜下來，周夢雪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她想躲卻已經來不及。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周夢雪。

  趙佳佳看過來時驚訝了一下，「夢雪，上次你那個招生短片不是我指導的嗎？」

  有趙老師親自說話後，周夢雪挺了挺胸脯，大方承認。

  她正準備用華麗的辭藻在吹噓一番自己曾經拍短片的成就時，就聽到趙佳佳充滿不悅的話語：

  「這麼自大可不好，顧晨這次拍的這部短片，光是前面這些長鏡頭就夠你學好好久了，你要是真的有想法要多虛心向顧晨請教請教。」

  向顧晨請教？

  為什麼到哪都有人在誇他！

  周夢雪不想再在大庭廣眾之下掉面子，有理有據道：「那我們上次拍的也不差呀！」

  「你去年那些短片最開始弄得沒法看，剪輯都是顧晨幫你們做的，不然不會有那麼好的效果。」

  話語中的弦外之音，已經被周圍的學生解讀出來了：

  「切，跳樑小丑，沒了顧晨什麼都不是，就這還天天想著找人家麻煩。」

  「就是，你那片子我們同個學校的又不是沒看過，就那樣一鏡到底台詞還垃圾，能有顧晨拍的一半好看嗎？」

  「真羨慕你臉皮這麼厚，蚊子估計都叮不進去。」

  一圈嘲諷的嘴臉讓周夢雪頭暈目眩。

  她惡狠狠最後看了一眼顧晨和蘇柔兒，轉身跑開，身影狼狽之極。

  低頭是不可能的！

  顧晨，你等著吧。

  我只是懶得拍而已，等我回去準備準備，拍攝出來的東西肯定比你的要精彩地多！

  到時候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才是真正有創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