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了！語文難死了！」
「都說八校聯考肯定要考特別偏的古詩詞填空，我他媽背了三天古文一個沒考！」
「語文都成這樣了，下午的數學都不知道要難成什麼樣子，唉……不想看書了。」
來到教學樓前，不管濱海一中還是華峰高中，扎堆的學生都在唉聲嘆氣地討論這次難到爆炸的語文題。
雖然嘴上說著泄氣話，但一個個抱著數學書認真看的樣子顯然沒有真的放棄。
考試獨有的焦慮緊張氣氛中。
兩串潺潺溪流般的笑聲如同沙漠上的清風，由遠及近傳來。
顧晨拉著蘇柔兒的手腕，兩個人都很輕鬆的樣子，有說有笑，徑直來到教學樓樓道里等待著提示進入考場的廣播。
這愜意輕鬆的神情獨此一份，像曠野上獨一無二的花朵般引人眼球。
「小柔兒，考試加油，等考完了我陪你玩遊戲。」
「嗯嗯，我會好好考的，你也一樣，要加油哦！」蘇柔兒點頭答應。
每一科考試，學生所在的考場都不一樣。
走廊上這一會等待的時間，她又用「蹭蹭運氣」的憨憨理由摸了好幾下顧晨的手，才在入場的廣播聲響起時戀戀不捨走向考場。
顧晨也動身往自己的考場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議論的聲音：
「你扯淡的吧！這次的語文題，我估計咱語文老師來了都得懵逼一會，濱海一中有人能一小時交卷？」
「千真萬確，而且那人長得可帥了，聽說還是這裡的校草！」
「我最開始還以為他是瞎寫的，但卷子交上去的時候作文整整齊齊，老師當時眼睛都看直了。」
「你說這個我也記得，收卷子我走得晚，老師當我面對那個提前交卷的人讚不絕口……」
顧晨走進來的時候，幾個圍在一起，正議論著語文考試一小時交卷的是何等人才的幾人愣了一下。
尤其是上一場考試跟他同一考場的兩人，嘴瞬間張得大大的。
「我靠！好帥啊！我一個男的都覺得帥！」
「看那邊！就是他！他帥得太有辨識度了！」
「啊！一小時寫完語文的那個？濱海一中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跟大佬一個考場，我都汗流浹背了！」
一時間。
私語聲不絕於耳。
校園裡，有學習好這一個優點就能吸引到不少同樣愛學習的女生，長得帥再吸引另一批顏控。
顧晨完美擁有這兩個大優勢。
一些看書的女生收拾書本準備即將到來的考試時，視線都在往他身上移。
坐在這個考場都靜不下心考試了，萬一一會做題的時候盯著他的臉走神了怎麼辦？
但這種狀況沒持續很久。
鈴聲響起，監考老師下發試卷。
數學的前五道選擇題按說應該是整張卷子最簡單最能拿分的，但當小半個考場的學生做了二十多分鐘還沒把這五道題整出來時，焦慮蔓延開來。
一些已經放棄考試的學生不自覺將用餘光看向還在埋頭唰唰唰寫卷子的顧晨身上。
看上去，這個傳說中語文很牛掰的大佬一直在計算，應該寫數學也挺吃力的。
也正常。
畢竟聽說八校聯考後面的大題隨便一道，普通學生只計算都要十多分鐘，那做得慢一點也是情理之中……
正當悄咪咪注意著顧晨的幾個學生抱著這樣的想法時。
顧晨突然合起筆蓋，翻了一下卷子舉起手。
四十分鐘後就可以交卷了。
當老師過來，遞出卷子示意一下直接走人，一句話都不帶多說的。
只留拿著滿噹噹試卷，一臉詫異的監考老師和許多第一面試卷都沒做完的學生目送他離去的背影。
尤其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監考老師。
嚯！
這年輕人！
濱海一中今年出了個人才啊！
教學樓下面的圓形花壇，顧晨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還是這個老位置，拿著書，偶爾抬頭看向小柔兒所在的考場，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小問題：
也不知道那個傻丫頭看到卷子，會是什麼樣的憨憨表情……
與此同時。
蘇柔兒所在的考場，少女算題的速度飛快，小臉上的神情愈發自信。
真的跟晨晨哥說的一樣。
原來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了。
髮捲子前，監考老師還特地強調了一遍，說這次八校聯考的數學卷子是歷年來最難的，實在做不出來也要試著分析分析。
鈴響發試卷，老師一般都把試卷放到第一排，由前面的人傳給後面。
蘇柔兒的位置正在中間，當時，她還在等著試卷傳過來時，前排先拿到試卷的人不少都發出倒吸涼氣的嘶聲。
「老師，這題是不是出錯了？」
「我都覺得拿錯卷子了，第一道最簡單的數列集合題我都看不懂。」
「後面的概率題公式都不給，這能有人會做嗎？」
還沒到答題時間，一大群人都開始舉手，問監考老師試卷的情況，還有更多的是抱怨的聲音。
蘇柔兒還記得，當時她的心也跟著緊張到極點。
她的目標是全市第一呀！可數學這一科哪怕再難的題，整個濱海市肯定也會有能做出來的學生。
本來做數學題的速度就很慢還容易出錯的她，唯一寄存的希望就是祈禱這次的數學題目能簡單一點。
都能拿分的話，她再仔細一些就不會被數學方面的尖子生拉開太大差距，或許依靠別的科目能把總分拉起來的。
但聽到數學題很難很難的消息，對蘇柔兒來說就是最大噩耗。
「卷子你們整個高三一起考，要難都難，又不是只你一個人難……」監考老師開始安慰學生們的心情。
但效果並不顯著，還是有不少細微嘆息的聲音：
「這次數學算是廢了，頂天六十分。」
「填空題的題目都是新題型，我做都沒做過！」
「這大題我都不想說了，我們專業的數學老師給全班押了二十種不同類型的大題，這上面是一道沒有……」
「真要寄了！」
「消停點，都認真把卷頭填好，好好考試！」
無數泄氣的話語最後被老師一嗓子吼的停了下來，但那種壓抑的氣氛依舊籠罩在考場上。
蘇柔兒還記得，自己那時候才誠惶誠恐地從前排同學手裡接到了卷子，都不敢看那些題。
要是都是新題型的話，她在家複習的時候也沒做多少。
當思緒開始變得亂糟糟時，蘇柔兒腦海中浮現出顧晨的笑容和走廊上對自己說的一句「加油」。
她七上八下的內心想到顧晨的笑容又漸漸安定下來。
晨晨哥說過的，總要試一試！
蘇柔兒有點緊張地翻開卷子，皺起的眉毛抖了一小下。
直到揉揉眼睛確定了卷子上別人都說很難的題目，她小臉上寫滿不可思議，接著眼睛眨巴兩下，露出澹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