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一笑,走到沐禾婉的身邊,拉著沐禾婉的手臂在院子裡的房檐下坐了下來。
「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隨之而來的煩心事兒也越來越多了,前幾天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有人上門來給蔣淮說親了,說了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想想我都覺得頭疼。」
「我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看上你二哥什麼了,那殷勤的勁呀,讓我都覺得害怕,幾乎是每天都過來一趟,今天是早晨過來的,給二妮送來一罐子牛奶,還沒等我讓她拿回去,人就跑走了,真的是把我愁壞了。」
「我跟你說呀,人家要是給你二哥介紹一個老姑娘,或者一個寡婦,我都能夠理解,但是一個比你年紀還小的小姑娘,你說你讓我怎麼接受?那個小姑娘看著還呆呆傻傻,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沐禾婉聽著張文英的話,也覺得這種情況有些離譜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還算未成年,蔣淮比她大了十來歲,這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合適嗎?
「那二哥是什麼態度呢?」
「你二哥……你二哥那沒出息的樣子也不知道隨誰了,從小就是那樣,看到女孩子就走不動路,現在看到人家給介紹一個花一般年紀的小姑娘,想都沒想那肯定就答應了呀!還用問嗎?」
「我和你爹不同意,他就和我們說什麼……你猜一猜,我都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說到這裡,張文英都快要氣死了,她之前還覺得蔣淮是變好了,沒想到他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沐禾婉迷茫地看著張文英搖了搖頭,她怎麼知道蔣淮那種人會說出什麼話,但是她可以確定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然也不會把張文英和蔣修遠都弄得很生氣。
想到蔣淮說的話,張文英苦笑了一下,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這個蔣淮是怎麼做到無知又無恥的。
「他說他現在有穩定的工作了,可以掙錢養家了,還說什麼,他經歷過一次錯誤的生活了,已經醒悟了,不會再讓自己把生活過得那麼差了。」
沐禾婉聽著張文英的話眼睛不自覺的放大,覺得蔣淮這思想覺悟確實提高了,也沒有什麼問題呀。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也沒想到他們說出那麼無恥的話,他還說什麼,他說我和你大嫂還有你家現在都有錢了,給他再娶一個好媳婦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家人不就是要相互幫襯嗎?你說他說的是人話嗎?」
聽到這裡,沐禾婉都沒忍住笑了,他也能理解為什麼張文英會那麼生氣了,原來這個蔣淮還想讓他們出錢給他娶媳婦。
「說什麼要一家人幫襯,我們還要怎麼幫襯?我們做得還不夠多嗎?他之前信誓旦旦地說,掙錢就把二妮的治療費還給你們,到現在為止,一分錢都沒看到也就算了,還想讓你們一起出錢給他娶媳婦!」
「那姑娘家要彩禮,要三百塊錢,三轉一響,還要一套新房,他就把算盤打到了你給你四姐留下的那個青磚上了,那天說完都快要把我和你爹氣死了。」
「你大哥說了他一次,讓他清醒清醒,他說他現在很清醒,他就是知道自己要啥,才能有奮鬥的目標。」
「哎呀,我當時聽完我血壓都上來了,他奮鬥的目標就是如何挖空我們,我真的是要被氣死他氣死了。」
張文英說到這裡,自己用手掐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被氣暈過去。
沐禾婉坐在張文英的身邊,看著張文英的舉動,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她拉著張文英的手,也是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這種事兒,她沒有辦法說,但是蔣淮確實太過分了。
「我和你大嫂已經商量好了,等你們回家,就把縫紉機給你送回去,那是你娘給你買的,不能放在我們家裡被那個畜生惦記著。」
「唉,我們都以為他變好了,誰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我們已經對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怵蔣灝的,有蔣灝在,你家的東西他不敢惦記。」
「還有你的那個磚,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不給你四姐蓋房了,你看看誰家需要就賣掉了吧,省得惹麻煩。」
張文英現在真的是被蔣淮給氣得無力了,她都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蔣淮清醒,這件事情太讓人頭疼了。
沐禾婉看著張文英難受的樣子也是心疼,但是又不能做什麼,蔣淮的事情張文英都管不了,她一個兄弟媳婦也說不上話。
「娘,你就別想二哥的事情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想要娶媳婦,就讓他自己存錢去娶媳婦,他有正經工作,那小姑娘年紀又小,肯定等得起的,不著急的。」
張文英聽著沐禾婉的勸慰,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對著沐禾婉無奈的一笑。
「希望如此吧,不然的話,我真的會被他活活氣死!」
「還有你四姐,你四姐在村子裡出面的時候多了,看上你四姐的人也多了,天天有人過來提親,我這白天幹活都忙不過來了,哪有時間應付他們呀,可是逃又逃不過,我都要煩死了。」
張文英心疼蔣欣欣的遭遇,她想的是,只要蔣欣欣不主動提起結婚的事情,她也肯定不會提這件事兒,讓蔣欣欣在村子過幾年好日子,等哪天遇到合適的再嫁人。
可是奈何村子裡的這些人太過心急了,搶著想要給蔣欣欣說親……
聽到張文英提起蔣欣欣的婚事兒,沐禾婉也找到了開口的機會,急忙趁機詢問一下張文英對祁澤的態度。
「娘,你覺得祁澤怎麼樣?我二哥在回京之前和我說了這件事兒,他說祁澤喜歡四姐,蔣灝讓我問問你的意見再和四姐說。」
「祁澤家裡的條件很簡單,家裡沒有親人了,他完全可以跟著四姐去任何地方,就在我們村子裡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張文英聽到沐禾婉說祁澤喜歡蔣欣欣,眼睛不自覺地放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暗了下來,急忙擺手。
「不行不行,我聽說他身體不好,村子裡的人都說祁澤每天熬中藥,喝了那麼多中藥肯定有隱疾,你四姐本來就挺苦的了,不能再和一個有病的人在一起,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