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古鎮她和薄棲都去過,沒什麼意思了。
「就這,走吧。」
薄棲不太在意,同她往前走去。
李明淮從後備箱拿起包背上,一轉頭,就見姜浮生站在原地,一雙眼發直地盯著薄棲的背影。
「……」
李明淮微微蹙眉,上前走到她身邊,見她還沒回神,頓時有些欲言又止。
最終,他只喚了她一聲,「走吧。」
「哦哦。」
姜浮生醒過神來往前走,見他肩上的包似乎有些重,便道,「我背一會吧?」
「你背不動。」李明淮道。
「到山頂還挺遠的,那你累了和我說,我來背。」姜浮生是真怕他累著。
半個小時後。
四人順利登頂,李明淮背著包臉不紅、氣不喘的。
鹿之綾有些尷尬,她好像選了個不怎麼能打發時間的項目,姜浮生和李明淮這一路都沒講幾句話就登頂了。
她轉頭看向薄棲。
薄棲站在有些年代的雕欄前,身側是一片廣闊的雲霧,風晃樹影,也晃動他身上的衣服,他只是站著,畫面卻莫名勾人。
鹿之綾忍不住拿出手機,調好一些參數,將鏡頭對準他,目光落在他稜角深邃的側臉,指尖按下拍攝。
薄棲側目看向她,沖她的鏡頭露出一抹笑意。
鹿之綾忍不住又多拍兩張,然後道,「哥哥,我們去小溪那邊再拍一點好不好?」
「好。」
薄棲應道。
姜浮生聞聲要跟過來,鹿之綾立刻沖她暗示。
「……」
姜浮生點點頭,有些緊張、害怕但也竊喜,她停下來沒跟著他們離開,而是轉身看向李明淮。
李明淮站在台階那裡,將包抵在腿上,正翻著找什麼。
找點話題找點話題。
姜浮生朝他走過去,李明淮忽地抬頭看向她,他從前常年生活在壓迫之下,眼神格外戒備銳利。
這一眼把她嚇得往後縮了縮。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李明淮變了變臉色,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儘量緩和地道,「你是要和我說什麼?」
說,說什麼來著……
姜浮生已經把自己想的話題忘得乾乾淨淨,脫口而出一句,「你見過大少爺的腰嗎?」
「……」
李明淮看著她,沉默。
「……」
姜浮生也傻住了,呆呆地看向旁邊的雲霧,要不她跳下去算了。
……
從山頂另一條路下去,山石疊起,溪水潺潺經過,高高的樹影遮擋下一片清涼。
陽光細碎地落下來,跳躍在鹿之綾的短裙上,她踩著濕滑的石頭往前走,差點被滑倒,薄棲從後面適時扶她一把,「小心。」
她貼到他的掌心,溫熱極了。
「薄棲哥哥,你往那邊站站,我再給你拍幾張照片。」
土坡是土坡了點,風景還是很好的,還有這麼絕色的模特,不拍浪費。
薄棲言聽計從,走到她說的指定位置讓她拍。
鹿之綾找好光線,直接蹲下拍他,笑著道,「我給你拍成一米八大長腿。」
「那還能看麼?」
薄棲低笑一聲,整個人狀態松馳恣意,單手插在褲袋裡,目光深邃地看向她的鏡頭。
鹿之綾盯著屏幕里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勾人。
要是直接能和薄棲哥哥談戀愛就好了,管它到底是曖昧還是親情,先談再說,反正她又不抗拒他,他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好。
鹿之綾一邊拍一邊想,又覺著不太行。
她前幾天才興高采烈地準備和簡騰哥談戀愛,因為他不高興,她就不談了,然後轉頭又找他,顯得好渣。
還是得先弄確認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真是心動才能追,不然太不真誠。
可討厭就討厭在這裡,她分不清楚,她完全沒有姜浮生的那種狀態。
怎麼辦呢?
鹿之綾一口氣給他拍了幾十張照片,兩人才在一旁坐下來休息。
薄棲低眸看她,只見她拿著手機,將他的照片點開放大,又放大……
「我以為正常思維是放大臉看。」
他盯著她蔥白的指尖低沉開口。
而她放大的……是他的腰,從左邊拉到右邊,又從右邊拉到左邊。
鹿之綾猛地抬頭,盯著他反咬一口,「你怎麼看我手機呢?」
薄棲盯著她,目光極深,從容地開口,「在車上你沒罵我,我以為你允許了。」
「……」
這都行。
鹿之綾蹙了蹙眉,忍不住道,「哥哥,我是捨不得罵你的,但你23歲了,得懂得分寸。」
這話一出,笑意驚動他的眼底,惑人得厲害。
他笑著道,「比如,在你看我腰的時候,我轉過頭,假裝無事發生?」
「……」
鹿之綾有些羞恥,但還是強撐著點頭,「是的,你要禮貌一點。」
薄棲被逗笑,伸手將大掌扣到她頭頂上用力地揉了揉,「你還理直氣壯上了。」
「欣賞美好的事物不理虧。」
她努力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解釋。
鹿之綾喜歡看他這樣的笑,很輕鬆的樣子,比他假裝情緒穩定的時候好很多。
可聽完她這一句,薄棲忽然收斂了笑意,低頭深深地凝視進她的眼底,眼神深得惑人,嗓音驟然沙啞,「有多美好?」
只有四個字。
卻帶著廝殺掠城的兇殘。
「……」
鹿之綾聽得心臟狠狠一跳,一股酥麻感游遍全身。
她呆呆地看著他,講不出話來,腦袋一秒空白,一秒又是想把姜浮生拉過來看看,這是不是曖昧!
「怎麼不說話?」
薄棲盯著她問。
明明保持著距離,鹿之綾卻有種被逼到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
半晌,她有些僵硬地搖搖頭,「光線太差,沒欣賞太清楚,形容不出來。」
薄棲幽幽地盯著她,「你是指照片沒拍好,還是指……在門口偷看我那一次?」
「……」
鹿之綾沒想到他還能提這一茬,耳根子開始羞恥地發熱,嘴巴則開始口不擇言,「都是,都沒看清楚。」
「那你想看多清楚,打個光?」
「可以!」
鹿之綾繼續放飛自我,羞恥到極致就是無所畏懼。
「……」
薄棲啞然,到這裡,他反倒被她逼得講不出話來,節節敗退。
鹿之綾敏銳得察覺到他身上氣勢的消退,便趁勝追擊,「怎樣,哥哥什麼時候方便?我馬上下單打光燈。」
話落,她的耳朵就被他捏住,薄棲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她,「之之,剛成年,別這麼急,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