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半夜偷襲病房

  「太狠了點吧。」

  季競坐在一旁看著皺了皺眉,「看這架勢,今天13號要贏不了得死這兒。」

  中央的拳擊台上,兩個拳擊手趴在地上恐懼地往後縮,有人上去強行將他們按住。

  醫生照著他們的手臂就用力紮下去一針。

  拳擊手的手臂上已經多個針眼。

  「不會活不了了吧?」

  季競在一旁感慨地搖了搖頭,卻也沒善良到下去阻止,進了這個場子,就得懂這裡的規則。

  「死不了。」薄妄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人活得跟狗一樣的時候,命就變硬了。」

  就跟當初的他一樣。

  指望命硬都好過指望有誰來撈自己一把。

  果然,台上的兩個選手打過針後再一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13號眼睛充血,一身肌肉賁張得像是要爆開來一樣,舉起拳頭衝過去。

  「打!13號!」

  季競頓時激動地站起來大喊。

  他也指著13號贏,薄妄把籌碼交給他,他隨手揚了三千萬。

  這現場的叫喊聲幾乎要頂破穹頂。

  拳擊台上的兩個人已經殺紅了眼,真像兩條狗一樣摔在一起,互相撕咬,瘋狂到了極致。

  13號用頭砸過去,對方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吐落牙齒,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YES!」季競興奮地沖薄妄比了個五,「今晚這錢能翻這個數!」

  賺了!

  一晚上賺幾倍,薄妄連坐姿都沒變一下,根本無所謂。

  贏的人高興狂叫,輸的人大聲辱罵,叫囂著要查拳擊手的家底。

  而拳擊手此時此刻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薄妄對這樣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拎著衣服站起來往外走。

  季競一愣,大聲喊道,「妄哥,今天高興,我去我家老子酒莊裡開兩瓶92年的,怎麼樣?」

  「沒意思,回去了。」

  薄妄沒什麼情緒地說了句,直接離開。

  「……」

  季競愣在原地,沒意思?回哪?回家嗎?這麼早?三點還不到呢。

  ……

  凌晨三點,帝江庭,跑車停在頂樓花園。

  比起場館裡的吵,這裡寂靜得像是墳墓。

  薄妄從車裡走出來,穿過花園,玻璃門自動打開,他正在走過去,忽然低眸,就見腳邊放著一個奶白色的禮物盒。

  「……」

  薄妄冷眼看著,抬起腳踢掉蓋子。

  裡邊放著一張銀行卡,還有一罐茶葉,茶葉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他俯下身,伸手將便利貼撕下來,上面是幾行清麗淡雅的字跡——

  薄妄:

  對不起,這兩天是我太僭越了,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指摘你的任何行為,真的很抱歉,以後我不會再去打擾你。

  卡里有一筆錢,是賠你那輛沉江的車,我知道不夠,但我會慢慢還。

  還有,我配了一款安神助眠茶,希望會對你有幫助。

  鹿之綾。

  薄妄看著上面的字,又彎腰拿起茶葉罐,透明的罐子清晰可見裡邊的茶葉全被做成茶包。

  罐身上面寫著配方,字跡工整——

  服用方法:一包配250ML的溫水,睡前服用。

  性溫和,味微甜。

  祝君好夢。

  薄妄站在那裡盯著最後四個字,忽然覺得嘴唇乾得厲害。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又看向手中的紙條,確定上面寫的是「不會再打擾」,眼神頓時暗下來。

  操。

  ……

  鹿之綾沉淪在夢裡,幾個哥哥要帶她下淺池抓魚,她穿了條漂亮的裙子不肯下去。

  哥哥們將褲腳捲起來,撲通撲通往下跳,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鹿之綾就站在邊上看,看著看著,忽然一條黑得發光的大魚從水裡跳起來,張開大嘴就朝她撲過來,她嚇得大叫,提起裙子就跑,邊跑邊喊救命。

  可哥哥們只顧著戲水,並沒有看見她。

  大魚窮追不捨地飛在空中追她,眼神如惡靈一般,她拼命地跑、跑,越跑越累,越跑越沒力氣呼吸……

  好難受。

  鹿之綾痛苦掙扎著睜開眼,黑暗中,她對上一雙惡靈的眼,她嚇得身體一縮,大聲喊起來,「救命——唔。」

  嘴巴被一隻大掌捂住。

  有淡淡的沉香香味傳到她的鼻尖。

  下一秒,一個不悅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是我,喊什麼?」

  薄妄欺在她的上方,橫手捂著她,一張臉寫滿了不爽。

  「……」

  鹿之綾沒再動,眨了幾下眼睛。

  薄妄這才將手拿開,撐在她的兩側,鹿之綾有些錯愕地看向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你怎麼來了?」

  看著她這動作,薄妄的眼冷下來,「怎麼,我不能來?」

  「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她輕聲說道,烏黑的長髮如流水般鋪在枕頭上,落在他的指尖。

  她心裡有著戒備。

  之前鬧成這樣,她很擔心薄妄覺得她多管閒事,要下手對付她,所以,她還特地寫了封道歉信給他,指望兩個人回到之前相「敬」如「冰」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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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怕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有些不滿,手腕上的佛珠散發出的香味淡雅沉穩,和他身上的戾氣截然不同。

  「我怕你生氣。」

  她飛快地說,一雙褐色的眼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低聲裝作卑微,「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不會再自以為是,不會再插手你的生活。」

  「然後呢?」

  他問。

  「沒有然後了。」

  聞言,薄妄的指腹猛地一用力,鹿之綾疼得感覺牙齒都要被按碎。

  他冷笑一聲,「鹿之綾你挺有意思啊,高興怎樣就怎樣,誰給你的膽氣?」

  到底是誰有意思?

  她惹不起就躲了,還不行嗎?還要追到醫院來,是真要弄死她才滿意?

  她索性不說話,緊緊抿著唇。

  薄妄偏不如她的意,拇指指腹抵在她的唇下往下按,迫使她張唇,「我讓你閉嘴了?」

  「……」

  夠了。

  鹿之綾推開他的手在黑暗中坐起來,抱住屈起的雙腿,聲線一如往常的溫柔,不敢蒙上一點怒意——

  「薄妄,我是喜歡你,喜歡得有點不知分寸,但在遊艇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真的懂,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行不……」

  薄妄突然親下來,發狠地吻住她。

  他又發的什麼邪瘋!

  鹿之綾試圖掙扎,雙腕被卻被他鉗制住按到身後,她的身體被拉扯得挺起來,仿佛想更貼近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