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良心是不是痛了?

  這個解釋還算不錯。

  鹿景曄點點頭,算他勉強過關。

  鹿景煥則是搖頭,「老四,你真是做內應做出花了。」

  「叫四哥,沒禮貌。」

  鹿景瀾不悅地睨他。

  尤靜默默地看著他們四個。

  妹控不可怕,可怕的是四個妹控湊一窩,幾千個心眼子都出來了。

  ……

  晨光徐徐落下,大片田野上放養的鹿群慢悠悠地走出,或散步或覓食。

  空氣中迴蕩著清脆的鳥雀聲,悅耳如歌。

  島中央的木頭房子前,鹿之綾走出門在小花園裡伸展活動手臂,看著眼前的景致舒服到連骨頭都懶懶的。

  她蹲下來剪了兩枝紅玫瑰回房。

  薄妄的腿腳不便,要的是單層的木頭房,最簡單的一室一廳,像故事裡的童話屋,尖尖的頂,被花草水果簇擁的奶白木牆……

  住在這種地方,心情想差都難。

  鹿之綾把玫瑰花插在不規則形狀的小瓶里,端著去臥室。

  臥室的窗簾拉開,大好的陽光透進來,小野同學四仰八叉地橫睡在大床上,漂亮的小臉蛋被照得泛起一層薄薄的毛茸茸光澤。

  薄妄靠在床頭把玩手機,被子落下來一截,只蓋到腰間。

  鹿之綾微笑著走過去,把還沾著露水的嬌艷玫瑰放到他眼前。

  薄妄抬眸看她一眼,然後放下手機,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鹿之綾把花放到床頭,在床邊坐下來往他懷裡低下去,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抬起臉看他,笑著問道,「還過敏嗎?」

  「……」

  薄妄單手抱上她的腰,將她往上提了提,低下頭就親到她的眼角,溫熱的薄唇往下滑,停在嘴角,緩緩廝磨,溫柔作怪。

  她靠在他的懷裡,溫順地閉上眼,迎合他的吻。

  陽光晃過來,將兩人完全包裹住。

  薄妄一隻胳膊使不上力,只能用一隻手臂環著她,一吻結束,仍是意猶未盡,低頭貼著她道,「在島上的恢復速度比外面得快三倍吧。」

  鹿之綾雙眸柔軟地凝視著他,以為他這話是秦醫生說的,不禁有些驚喜,「真有這麼好?」

  那他和三哥不是很快就能好?

  「嗯。」薄妄堂而皇之地頜首,修長的手指在她腰間流連,「照這速度,過個八天、十天差不多就行了。」

  「你這傷再快也不可能十天就好。」

  鹿之綾正要勸他不要那麼心急,就聽到他一本正經地道,「完全恢復是不可能,把你兒子趕出臥室我還是能做到的。」

  說著,薄妄往旁邊睡相極差的小野同學身上睨一眼,黑色的眸底帶著一絲嫌棄。

  「……」

  鹿之綾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哦,把兒子趕出臥室等於……

  一時間鹿之綾都不知道無語他傷成這樣還想著這些顏色廢料,還是開心他都這樣了還奔著遠大的目標在努力恢復。

  薄妄摟著她,壓著聲音繼續,「差不多的時候,就讓他去別人家住住,都是親戚,嗯?」

  略啞的聲線染著一抹病弱的性感。

  鹿之綾被他的尾音蠱到,耳根微微發熱,「你先好起來再說,我去看看早餐到了沒有。」

  島上有人專門負責飲食,還有人專門負責送到每家每戶門口。

  她從他懷裡起來,一轉頭,就看到睡得特別嗨的小野同學不知道什麼時候披著毯子坐起來,眼神迷茫,頭髮凌亂,還豎起一縷呆毛。

  「誰要去別人家住?」

  小野同學打了個哈欠,疑惑地問道。

  「小野,早,起床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飯好不好?」

  鹿之綾微笑著岔開話題。

  小野同學摸摸耳朵,思緒沒怎麼跟上,懵懵地點頭,「好,我給爸爸倒水。」

  爸爸生病了,要照顧。

  說著,小傢伙就動作絲滑地下床,穿著拖鞋往外走,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接水的聲音。

  懂事又暖心。

  鹿之綾坐在床邊看向薄妄,柔聲問道,「怎麼樣,良心是不是痛了?」

  兒子要給他倒水,他要把兒子送親戚家住。

  「痛。」

  薄妄靠在床頭,看著她輕挑眉頭,邪氣至極,「所以送的時候我吃兩顆止痛藥。」

  「……」

  鹿之綾沒話了。

  早餐準點到達,鹿之綾是想讓薄妄多躺躺,但薄妄不樂意一直窩在床上,又強行爬起來坐輪椅。

  三個人在小花園裡用早餐。

  鹿之綾將刷了一層果醬的吐司遞給小野,小野立刻想都不想地遞給薄妄,「爸爸不舒服,爸爸吃。」

  鹿之綾默默看向薄妄。

  薄妄披著大衣坐在輪椅上,低頭淡定地咬下一口吐司,「我吃四顆。」

  「咚咚。」

  原木色的柵欄門被敲響。

  鹿之綾轉頭,就見一頭鹿散步到了他們門外,正用鹿角輕輕頂著柵欄門。

  「啊,小鹿。」

  小野同學立刻滑下椅子,跑到柵欄門前,隔著空隙和小鹿互動起來。

  鹿之綾看著,淡淡一笑,「只不過才在島上住了一夜,我突然就想在這裡過一輩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薄妄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吐司,指尖輕彈了下,「你想住,我們就在這裡住一輩子。」

  鹿之綾唇角的笑意更意。

  溫暖陽光下,她轉眸看向他,「薄妄,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對嗎?」

  薄妄正要咬手裡的吐司,聞言,他的手指一頓,抬眸直直地盯著她,眸子深邃無底,「怎麼突然說這個?」

  「就是隨便感嘆一下。」

  她握著手裡的牛奶杯子道,「今天早上睜開眼就看到你躺到我身邊,我覺得一切都像是場夢。」

  「……」

  「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棲雪山真實的情況並不好,只是我夢了一個很好的結局。」

  鹿之綾低眸看著杯中的牛奶頓了頓道,「等我醒來,我又會看不到你,又不知道你要為我做什……」

  「周勁已經死了。」

  薄妄打斷她的話,盯著她沉聲道,「他死了。」

  噩夢結束了。

  通通都結束了。

  鹿之綾側著臉凝視進他漆黑的眼中,聽他一個字一個字道,「之之,我是真的。」

  她道,「那你可以讓我了解你所有的感知嗎,別瞞著我,不管怎麼難受都告訴我,不要逞強,不然我感受不到真實。」

  「……」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薄妄坐在那裡,幾秒後將手中的吐司放回桌上,「其實我不想吃東西,什麼食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