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是喜歡她麼?怎麼更像是在打探她?

  何止是不熟,上次她都是被他趕出來的。

  聞言,丁玉君笑眯眯地道,「你不是有他的電話嗎?你打個試試。」

  「……」

  鹿之綾有些弄不懂丁玉君怎麼想的,難道是想試探她之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怕她嘴上一套,暗地裡又有勾搭薄家大少爺常賴在薄家的心思?

  她拿出電話,用語音喊出存好號碼的薄妄名字。

  怕丁玉君不放心,鹿之綾的手在屏幕上摸著按下免提,然後將手機放在桌面上。

  試就試吧,上次薄妄把她趕出了門,不可能接她的電話。

  一聲。

  兩聲。

  丁玉君笑得親切。

  鹿之綾笑得淡定。

  三聲。

  四聲。

  就要自動掛斷了。

  鹿之綾摸上手機準備收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桌面上響起,「幹什麼?」

  他的嗓音壓得很低,好像有點不耐煩,又好像沒有。

  「……」

  鹿之綾啞然,是沒存她號碼才接的?

  她堆起微笑,柔聲開口,「我是鹿之綾,明天你父親回來,奶奶讓我叫你一起回神山吃晚飯。」

  話落,手機里傳來片刻的沉默,接著響起一聲金屬碰撞的清晰聲音,像是在撥弄打火機。

  好一會兒,薄妄慵懶的聲音才傳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的飯給我送過來。」

  說完,他直接撂了電話。

  「……」

  鹿之綾無語地面向丁玉君。

  蒼天可鑑,她沒有天天給他送飯,真的沒有。

  一旁丁玉君笑得眼睛都彎成一道細月牙,不等她解釋就站起來,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你去找他吃飯吧,我先回去了,明晚記得一起回來,我等你們。」

  「奶奶……」

  「走了走了。」

  丁玉君走得還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大門。

  「……」

  鹿之綾硬是連個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

  茶樓的小廚房裡,姜浮生炒著菜,將鍋子顛得風生水起,儼然一副大廚的模樣。

  鹿之綾打開一顆草莓味的棒棒糖送進她的嘴裡,然後站在一旁看著飛起來的大火出神。

  之前裝瞎是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煩,也更容易看透周圍的人心,但現在,老太太隔三岔五就來一趟,早晚看穿她在撒謊,到時,局面反而難弄了。

  或許,她應該找個時機「恢復」視力。

  老太太、薄妄、明晚的家宴……

  有點煩。

  她只想好好經營茶樓,再查查哪裡有鹿家當年流出去的東西,一點都不想理會這些。

  鹿之綾收回思緒,就見姜浮生咬著糖一臉歡快地在那顛鍋,顛著顛著又笑起來,笑得有些……花痴。

  「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鹿之綾不禁問道。

  姜浮生像是生怕她不問,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關掉火拿下棒棒糖道,「我今天遇上我學生時代的男神了。」

  「今天?你今天不是一直呆在茶樓?」

  上哪遇男神?

  「就是那個安保公司的隊長啊,你今天也見過的,李明淮。」姜浮生說著這名字臉就紅了,桃粉撲撲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麼帥。」

  鹿之綾今天確實和安保公司的人見過,但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她只要他們的背景乾淨就好。

  「他上學的時候那麼高冷,沒想到現在變健談了,還和我說了好多話,他說他還是單身呢。」

  姜浮生想起來就樂,過了一會,又變下臉來,悶悶地道,「不過我覺得,他好像喜歡你。」

  「啊?」

  鹿之綾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愣了一下。

  她和那人都沒說上兩句話。

  「真的,他還問我你戴著戒指是結婚了嗎,怎麼老公不來幫你的忙。」姜浮生氣悶地道,「還問我你身邊平時異性多不多,問我你在茶樓都做些什麼,問我們平時都聊些什麼。」

  這是喜歡她麼?怎麼更像是在打探她?

  鹿之綾微微蹙眉,「那你怎麼回答的。」

  姜浮生狠狠咬了一口棒棒糖,道,「我多機智啊,我直接掐斷他的心思,我說你結婚了,你從小就喜歡你老公,喜歡得不行不行的,根本捨不得他來幫忙,為了他平時都不願意跟異性說話,不做事的時候就是在想老公,聊天就聊老公!」

  「……」

  鹿之綾默。

  行吧。

  姜浮生說完,又有些眼巴巴地看向她,「之綾,你不喜歡李明淮吧?」

  鹿之綾笑著敲她的頭,「你知道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這種事上,快點做菜,我還要送到帝江庭。」

  也不知道薄妄又是抽的哪門子邪風。

  ……

  日頭曬進江邊的林子裡,樹影婆娑,光斑點點落在地面。

  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一瘸一拐地往前跑,不時驚惶地往後看,像是有什麼奪命的鬼煞在追一樣。

  一輛橙色的跑車停在林子邊上。

  薄妄背著光虛靠在一旁的樹上,拿著手機講電話,嘴裡漫不經心地咬著煙,略顯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兩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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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聲慘叫從林子裡傳來。

  薄妄轉頭看了一眼,將手機收起來。

  不一會兒,戴著連衣帽的李明淮拎著一頭血的男人從林子裡走出來,像扔頭死豬一樣扔到地上,冷冷地道,「還敢跑?」

  男人抱頭蜷縮起來,喊得聲嘶力竭,「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監視薄少了,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交代……」

  聞言,薄妄捏著煙取下來,低眸似笑非笑地睨向他,「我稀罕你那兩句交代?」

  監視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得多不嫌煩才一個個問過去。

  男人聽到這些話更加驚恐,渾身發抖,「那薄、薄少您找我出、出來,是要我做什麼?我、我什麼都做,我什麼都做。」

  「就你這種廢物能給我們妄哥辦什麼事。」

  李明淮嗤之以鼻,抬腿就是一腳。

  拎他出來沒什麼要求,純粹就是妄哥在家養傷太閒了,要找個印堂發黑的出來松松筋骨,周圍監視妄哥的人中,就他離得最近,不揍他揍誰。

  男人被踢得在地上直打冷顫,臉色慘白,眼珠子緊縮,就差一口氣背過去。

  薄妄低眸欣賞著男人痛苦的模樣,半晌才慢悠悠地道,「也是條命,別太過了。」

  「……是。」

  李明淮習慣了薄妄的佛口閻王心,又踢幾腳,才遞出別在自己腰間的一卷資料,「妄哥,您剛才接了電話,東西沒看完,還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