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能活。
鹿之綾注視著他,「你真的沒生氣嗎?那你在書房做什麼?」
「財團馬上要開大會,事情很多。」
他要是不給薄崢嶸交一份滿意的答卷,他怎麼做薄家繼承人,她怎麼安心?
「……」
鹿之綾摸了摸自己坐到發酸的腰,「是我想太多。」
她這苦肉計算是白演了。
「又酸了?」
薄妄睨一眼她的動作。
她點點頭。
「活該。」
薄妄輕斥一聲,伸手將她從地上輕輕鬆鬆地抱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鹿之綾被放到床上,睨了一眼放檢查單子的抽屜,思考著要不要拿出來,見薄妄沒有再提這件事的樣子,想想還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晚飯還沒吃,先吃點東西吧?」她道。
「不吃了,睡覺。」
薄妄不覺著餓。
鹿之綾坐在床上沒動,只看著他,思緒有些發散,他居然真的沒生氣。
那今天在季家時他為什麼一副惱火的樣子?
「……」
薄妄見她一直盯著自己,還以為她是在催他吃飯。
磨人。
薄妄離開房間,不一會兒,他將她放在書房門口的餐車提了回來。
鹿之綾收回思緒,看過去道,「這些菜都冷了。」
「一樣吃。」
他沒那麼講究。
薄妄把餐車推到沙發前,打開上面的蓋子,都是他平時吃得比較多的菜。
他端起一碗米飯,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鹿之綾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看著他吃。
薄妄吃飯總是特別快,夾起一塊涼掉的菜就放進嘴裡,混著米飯吃著,突出的喉結隨著吞咽而滾動,連片蘿蔔進了他的嘴裡都好像變得特別香特別好吃。
「……」
鹿之綾默默陪著。
「咕咚——」
輕微的一聲響。
薄妄轉眸,看向她的肚子,「餓了?」
「一點點。」鹿之綾有些尷尬地笑笑,她最近飯量見長。
薄妄直接把筷子遞給她,又收回來。
鹿之綾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薄妄又吃了一口,「不是嫌棄冷的,你要吃什麼?」
「我沒有嫌棄。」
她看一眼那些菜,「不過我現在想吃的確實不是這些,算了,太晚了,我也不是很餓,明天早點起來吃早飯吧。」
「說。」
薄妄眼神壓迫過來。
「小籠包、東坡肉、荷葉雞、松鼠桂魚、油爆蝦、清蒸百葉包、桂花藕、金絲春卷、老鴨湯……再加一份綠豆薄荷糕、青團和清新爽口的雞蛋布丁就可以了。」
鹿之綾報出一連串的菜名,中間幾乎連個停頓都沒有。
「……」
薄妄看著她,連吞咽的動作都沒了,磁性的嗓音重複她的話,「一點點?」
「……」
「不是很餓?」
「……」
鹿之綾摸摸耳朵,訕笑,「我就是隨便報下菜名,家裡也沒有江南廚師。」
「……」
隨便報下菜名,還真隨便。
薄妄看她兩眼,把手中的碗放下,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廚房裡的燈亮起來。
薄妄捲起衣袖,查看攻略開始做菜,銀色的菜刀在他手裡揮得風生水起。
鹿之綾坐在長桌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怔了好久。
一道道菜的材料按盤分配,有條不紊地擺出一整排,看著都覺得很麻煩。
他伸手打開柜子,熟練地將配料拿出來,又放了一整排,眼花繚亂。
只是材料、配料就要準備這麼多嗎?
鹿之綾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薄妄,做一兩個菜就夠了。」
他才剛工作結束。
薄妄睨她一眼,繼續做事,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雙筷子飛快地調著碗裡的小籠包餡料,指間沾了一些麵粉。
小籠包還要從做餡料開始嗎?現包現做?
鹿之綾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給了他一件難事,便主動道,「要不,我也幫忙做點什麼吧。」
白吃好像不太好。
「你準備讓我這頓飯做到早上?」
薄妄把嫌棄兩個字直接掛在臉上。
「……」
她也沒那麼添亂吧。
她暗暗想著,沒再提幫忙,就坐在那裡看他忙碌,視線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那麼大的一雙手居然能包出那么小的小籠包。
雞的肚子裡居然藏得下那麼多東西。
他是怎麼把藕片切得片片一樣厚薄,尺子量都沒他這麼精準。
蝦跳起來了,濺到他眼角,像為他點上一顆透明的痣,長睫微垂,眸子漆黑深沉,極為專注,下頜線流暢而性感。
這臉,這腿,這腰身……要是開個美食直播,他也能賺瘋。
「你到底要看多久?」
薄妄忽然轉眸睨向她,見她的視線並不是在自己臉上,便跟著往自己的腰間看了一眼,「你在看什麼?」
「……」
鹿之綾回過神來,柔聲作答,「你腰上沾到麵粉了。」
「過來擦。」
薄妄想都不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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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之綾無可奈何地站起來,抽了張紙巾朝他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擦。
薄妄橫手一攬,她就被他圈進懷抱,身後就是流理台,沒有退路。
她抬眸看他。
薄妄的眸色深暗,兩隻沾了麵粉的手橫在她身側,「擦。」
「……」
她低下頭,飛快地擦了擦他腰間乾乾淨淨的皮帶,「好了。」
一仰頭,薄妄忽然逼近她一步,她下意識地往後退,抵到流理台上。
薄妄雙手往她身旁的台邊上一按,低下頭不懷好意地逼近她,聲線低沉磁性,「鹿之綾,你看了我很久,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
她純粹就是看他廚藝好,有點羨慕加崇拜。
但話肯定是不能這麼答的,會答不到點子上。
燈光下,她抬眼靜靜地凝視著他的雙眼,選擇了最佳的一句,「想吻你,可以嗎?」
薄妄的眼底剎那染上愉悅,薄唇直接勾了起來。
下一秒,他低下頭就吻上她柔軟的唇,閉上了慾念橫生的眼。
緩緩纏綿。
屬於他的氣息一下子攻進她的世界。
他含著她的唇愈發放肆,呼吸越來越沉,鹿之綾被吻得有些站不住,感覺腳下像是踩在一團綿軟的雲上,忍不住伸手去抓他腰間的襯衫,想以此來穩定自己。
薄妄卻以為她想要更多,於是俯下身想將她推倒在流理台上,剛貼近一點,他就被什麼東西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