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只好正過視線,走廊盡頭是兩扇玻璃門,她走過去,伸手去按牆上的指紋解鎖。
手還沒放過去,就被人捉住。
她怔了一下,一雙大掌就從身後伸過來,按在透明的玻璃門上,強烈的逼迫感從後面包圍過來。
走廊幽深而寂靜。
燈光明亮。
「……」
怎麼了又?
鹿之綾還沒來得及說話,薄妄就貼上她的後背,緩緩低下頭靠近她的耳廓,帶著淡淡的笑意,「鹿之綾,你就這麼怕我和陳雪然有一腿?」
她當然怕,這影響他的名聲。
但她總覺得他這話好像是另一層意思,於是沒有回答,只道,「我們不出去嗎?」
她看著玻璃上映出兩人的身影輪廓,靠在他的懷裡無處可逃。
他低下頭,薄唇虛虛地她側臉上游移,身上淡淡的酒氣伴著呼吸若有似無地縈繞在她鼻尖。
存在感太強。
他發啞地問她,「你還沒回答我。」
鹿之綾抿唇,想了想找出一個折中的回答,「我當然希望你和陳雪然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答案顯然不錯。
薄妄愉悅地低笑一聲,嘴唇停在她的耳邊,聲音性感得要人性命,「鹿之綾……是個吃醋精。」
「……」
她沒吃醋。
她只是希望他能好。
「……」
薄妄看向玻璃,在玻璃里對上她的視線,一雙眸極深,分明壓著占有與掠奪的強勢,釋放出某種信號。
「……」
鹿之綾隱隱猜到他要做什麼,不是吧,又來?剛剛在休息室沒親夠嗎?
她在他懷裡輕輕掙扎,「薄妄,外面就是媒體,我們在這裡隨時會被看到,而且走廊有監控。」
他和她的花邊已經夠離譜了。
「你覺得我在乎?」
薄妄垂眼,看著她烏黑的髮絲被一根海棠簪綰住,他更加低下頭,張嘴咬住簪子給她取了下來。
熱氣噴薄在她的後頸。
一頭長髮如瀑布般泄下來。
鹿之綾一僵。
他吐掉簪子,從後單手依賴般地抱上她的腰,低頭吻上她的肩膀,隔著紗質的衣料,卻比直接親上來的欲感更加清晰。
他慢條斯理地順著她的肩膀往上親,漸漸吻上她的頸。
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吻得發熱,鹿之綾雙腿發軟地想逃,卻被他按著肩膀壓到冰涼的玻璃門上。
薄妄盯著她的眼神帶著一股貪婪侵占。
他一手按在門上,一手攬住她的後腰往自己懷裡送,低頭去親她的唇,狠狠的,壓制性的。
鹿之綾的呼吸跟著亂了。
……
一場首播會辦到媒體記者死活不肯離開。
谷娜帶著主創團隊被記者們圍得死死的,根本脫身不開,解不開的話題還是來來去去那幾個。
「谷導,就透露一下嘛。」
「是啊,谷導,薄總對陳雪然是不是將計就計,又睡人家又扎人家一刀?」
「薄總對自己的秘書是怎麼回事,是同薄崢嶸先生一樣嗎,視秘書為知己?」
「下一代完美複製上一代?」
「據我們所說,薄總的秘書好像是已婚,能說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真是會問。
谷娜第一次被記者們這麼熱情地包圍,可是鹿之綾和薄妄還不來,她有些難撐了。
想想,她捧著一堆話筒道,「大家對《豪門》的關注度很高,不如我們提前來看一下第二集的預告怎麼樣?」
說完,她看向身邊的姜浮生,姜浮生立刻打電話給後台操作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坐在一堆的屏幕前,接到指示後,找出第二集的預告,目光一晃,就看到一台設備的監控畫面。
下一秒,他的手指彈了兩個鍵。
……
酒店房間裡,煙霧繚亂,迷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電視機里正直播著記者蹲點SG娛樂公司的新聞。
季競咬著煙扔出一塊麻將,偶爾看一眼電視台的畫面,吐掉煙道,「還是我妄哥牛逼,一聲不響搞這麼大個動作,電視劇賺了,這女人也沒少玩。」
「競哥,你和妄哥走得近,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旁邊人也聽了一晚上的首播會,好奇的不得了。
「對啊,妄哥那秘書真和陳雪然撕逼過?你見過沒有?」
「我又沒趴妄哥床頭聽,我怎麼知道。」
季競說著轉頭看向電視機畫面,趁著洗牌的間隙又點上一根煙。
嘖嘖。
連妄哥都搞事業了,顯得他好廢物。
眾人跟著看過去。
裡邊的導演正邀請大家一起看《豪門》第二集的預告。
出現在的畫面是一條幽長的走廊,地面亮得反光。
怎麼看怎麼像監控畫面,不像是預告。
驀地,眾人發現重點,齊刷刷把頭往右扭轉六十度,恨不得當場順著監控畫面翻轉過來。
只見屏幕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將懷中的人按在玻璃門上,曖昧地咬下對方的簪子,親著對方的肩膀,親得又欲又變態。
驀地,男人轉過女人的身體,摟著吻她的唇,吻得難解難分。
鏡頭清晰地捕捉到兩人的側臉。
不是薄妄和鹿之綾還有誰!
「……」
整個房間寂靜了,只剩下麻將桌自動洗牌的聲音。
誰都沒去打麻將,就直勾勾盯著屏幕。
大屏幕上,薄妄壓著鹿之綾吻了好一會兒,把她的雙手往自己脖子上放。
兩人交織在一起的重呼吸傳播出來。
鹿之綾背靠著玻璃門,一雙眸子有些迷離地看著他,聲音發軟,「薄妄,夠了,這裡隨時來人。」
不不不。
已經來滿人了。
不過沒事,還可以再刺激點,大家都是成年人。
薄妄抬手捏捏她的下巴,又低頭親了親,抓住她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腹摩挲她無名指上的婚戒,低啞的聲音還透著一抹欲——
「我沒碰過別的女人,老婆。」
他說。
「……」
老婆?
老婆!
季競張開嘴,煙直直掉了下去,猩紅的煙尾砸在腳背上都沒感覺燙。
幾秒後,他抱起腳大聲哀嚎起來,「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等等。
他好像是聽奶奶說過去參加了薄妄的婚禮,他還覺得奶奶是在搞笑,老不正經地逗他玩,畢竟她嘴裡婚禮的日子薄妄和他在一起……
結果他媽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