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告她誹謗

  看到了許鳶,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眾人侷促著,不知道怎麼面對許鳶。

  而她選擇無視了他們。

  她在想,惡意散布謠言的人,真的只有希里多嗎?

  如果是她主動誤導別人,更可能會引火燒身,讓別人懷疑到她頭上來。

  許鳶不覺得希里多會這麼傻。

  但是,這一切也僅僅只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許醫生,請留步!」

  耳畔傳來院領導急切的叫喊,許鳶腳步一頓。

  只見他神色殷切,歉疚地表示:

  「許醫生啊,剛才警官已經把嫌疑人帶走了,誤會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許鳶抬眸,語氣淡淡的:「領導,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院領導暗道一聲不好。

  現在希里多和另外兩個串通她的醫生被警方逮捕了,科室剩下的專家不多了。

  許鳶雖然是兼職,卻也是婦產科專家。

  如果她再請三天假……

  「許醫生,既然風波已經平息,你就留下來繼續工作吧。」院領導笑眯眯的,完全不見了一個小時前的冷漠態度。

  許鳶譏諷地勾起嘴角,拒絕得很乾脆:「領導,我假都請了,當然是要回去休息的。」

  頓了頓,她似笑非笑道:「而且攤上這種事,任誰都會困擾吧,領導,我想休息一陣子,您應該能理解吧。」

  院領導無奈,額頭有豆大的冷汗滴落。

  他才明白,眼前的許鳶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行吧,你走吧。」

  院領導疲憊地點點頭,許鳶便轉身走出醫院大廳。

  一陣涼爽的秋風吹來,吹得她心底有了些許悲哀。

  她垂著眸,沒看到角落裡,時琛澤的秘書正默默注視著她。

  他拿起手機,把今天所見所聞發給時琛澤。

  消息發過去,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時總就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調動人力,協助警方調查清楚希里多的作案證據。」

  偌大的莊園裡。

  徐願一手端著海鮮粥,敲了敲書房的門:「阿澤,我進來了?」

  她推門而入,時琛澤站在陽台上,指間夾著一支煙,繚繞的煙霧朦朧了他的神色。

  徐願放下粥,輕咳了咳:「阿澤,別抽菸……」

  時琛澤掐了煙,修長的指將菸頭碾進菸灰缸。

  他俊美立體的輪廓才漸漸清晰。

  「心情不好麼阿澤?」徐願湊過去,小鳥依人般偎著他的胸膛。「怎麼了?」

  時琛澤瞥了她一眼,眸中情緒複雜:

  「許鳶工作的醫院,她的上司涉嫌販賣嬰兒被抓了。」

  徐願聞言,心跳漏了半拍。

  既然涉嫌販賣嬰兒,被抓的居然不是許鳶?

  那她一直在宣傳的,不就成了謠言?

  「願願,聽司機說你這兩天經常去醫院。」時琛澤問她,「對這件事,你了解多少?」

  徐願渾身一冷。

  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了吧?

  她忙搖了搖頭,一臉無辜:

  「我不知道呢,人家只是想諮詢諮詢醫生,給寶寶抓點補藥,寶寶需要補補身子。」

  時琛澤凝視著她。

  她俏美的臉上看不出來一點的破綻。

  寶寶病好了,她還堅持去醫院,或許真的只是想給她抓藥。

  徐願趁機環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

  「阿澤,他們醫院居然有賣嬰兒的,太狠心了,好可怕。」

  「嗯。」時琛澤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別怕,有我在。」

  徐願埋頭抱緊了他,沉甸甸的心一點一點變得輕盈。

  她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

  可那又如何,直到現在都沒人來找她,說明根本沒人查出她傳了許鳶的謠。

  想明白這點,徐願的情緒安定下來。

  許鳶回到了單人宿舍,落寞又沮喪。

  這個點兒,維克還在幼兒園,宿舍里空無一人。

  她嘆了口氣,打算把自己埋進被窩裡休息會。

  手機鈴聲突兀的異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來電人是許久不見的賀霖。

  「鳶鳶,你的遭遇我知道了。」他語調很穩,語氣溫暖得讓人安心,「別怕,你還在醫院麼?」

  許鳶下意識搖搖頭:「嫌疑人被抓走了,我沒事,在家休息。」

  賀霖沉默半晌,才說:「鳶鳶,我知道造謠的人是誰。」

  說罷,手機里同步接收了一段視頻和一段錄音。

  賀霖溫聲繼續說:「你看完,可以拿它當證據報警。」

  說罷,他掛了電話。

  許鳶好奇,點開視頻,看到徐願的身影在醫院走廊里反覆出現,她渾身一涼。

  又點開錄音,她聽到徐願對自己的污衊:

  「我也沒想到許醫生會狠心到賣嬰兒呢,不過我親眼在太平間看到過她,肯定不會有假。」

  錄音里有環境的嘈雜音響,看來,這應該就是監控錄像的對應留聲片段。

  她對每個路人都這麼說。

  許鳶終於無法克制住心底的憤怒。

  她報了警,想了想,又把錄音連同視頻一起發給了那個陌生號碼。

  那個發來鑽戒照片的號碼,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徐願的私人號。

  做完這些,她才恢復冷靜。

  許鳶:【賀大哥,這些醫院監控還有錄音,你是怎麼拿到手的?】

  賀霖那邊過了很久才回復。

  賀霖:【托人打聽要來的。】

  他所謂的藉口,其並沒那麼有說服力。

  比如,他怎麼知道傳謠者另有其人?

  他又怎麼會在醫院有認識的人?

  可她還是很感激賀霖。

  至少,他向她伸出了援手,為她指明了方向。

  徐願收到簡訊,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

  盯著監控錄像里自己的背影,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背後一陣發涼。

  到底是誰出賣了她?

  許鳶說已經報警了。

  證據確鑿,她要完了!

  徐願此刻才真正意義上害怕起來。

  時琛澤這會兒不在家,她趕緊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阿澤,大事不好了,許鳶她要報警告我!」

  時琛澤那邊正在進行跨國會議,他壓下怒意,寒聲道:「有什麼事會後再說。」

  「不行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徐願說不下去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她再看向手機,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徐願氣得一巴掌把桌上的東西全推翻了。

  東西全滾到地上,脆弱的玻璃插花瓶直接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