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替罪,是真是假?

  回到宿舍里,許鳶打開手機,發現趙祺在群里布置了一連串的實驗任務。

  她拿起手機,剛要回復收到,趙祺又發了一段長語音。

  她點開語音框,聽著聽著,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趙祺這段語音的大致意思,是先向大家公布了懷孕的喜訊,後表示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會專心養胎,無法繼續主持實驗。

  最後,她說,大家可以自行組隊,選擇心儀的實驗任務,作為導師,她將會不定時監督。

  師兄師姐們紛紛賀喜,表情包和祝福不斷刷屏。

  許鳶也勾起嘴角,敲下一行字,送上對導師一家三口的祝福。

  隨後,沈晴小窗call她,並發來整理好的實驗文檔:

  「鳶鳶,你對哪個實驗感興趣?」

  她想和許鳶組隊,許鳶當然也樂意至極。

  翻了翻文檔,她的目光停留在某處,複製了實驗名發過去。

  那是一項拓展性實驗,課題是對青春期女生常見婦科疾病的研究,屬於婦產科下的婦科分類。

  沈晴蹦出一個問號:

  「大家都在關注高危妊娠或者難產如何預防,你倒是角度清奇。」

  「越是別人很少關注的課題,對我來說越有趣,我想挑戰自己。」

  沈晴答應得爽快:

  「有道理,那我們一起突破自我。」

  兩人和另外一個經驗豐富的學長組了隊,正式敲定了研究課題。

  遠在千里之外的華國,京市。

  天降大雨,滾滾烏雲下雨幕迷離,徐願撐著傘進了別墅躲雨。

  「砰砰——」

  門縫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徐願看了一眼窗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鬼天氣,還有誰能過來拜訪?

  「姐,開門,是我!你最親的弟弟啊!」

  聽到徐志雄的聲音,徐願才沒那麼害怕了,她下意識皺了皺眉:

  「你來幹什麼?我沒錢給你了!」

  徐志雄把門拍得越來越響,喊得悽厲:

  「姐!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去找你婆婆,找你那個有錢的男朋友!」

  徐願心頭一緊。

  他怎麼知道的?

  她怕露了餡兒,無奈,只能咬咬牙把他放了進來。

  徐志雄渾身都濕透了,臉上更是泥濘不堪。

  徐願嫌棄地扔給他一個毛毯裹著,整個人都離他遠遠的:

  「你干什去了?」

  徐志雄披著毛毯,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姐,求你了,條子要抓我!」

  徐願臉色一變:「你打群架了?」

  徐志雄搖了搖頭,下三白的小眼睛在眼眶裡轉了轉:

  「有個女的指證我強/奸,她家人要把我送進去,姐,只有你能救我了!」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劈落。

  「你瘋了?你敢犯罪?」徐願腿一軟,嚇得面無人色。

  「我沒有!我冤枉啊!」徐志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絕望,「姐,我是混了點,可是我沒這麼大膽子!那女的被人拖到巷子裡上了,她讓我報警,我沒理她,她就告我強/奸!」

  徐願不敢信他:

  「不可能!你跟她什麼關係?」

  徐志雄瘋狂搖頭:「我根本不認識這女的,我只是路過!那個強/奸犯跑了!MD,她爸媽想找替罪羊!」

  「姐,我求了你,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我一命吧!」

  徐志雄頭頂在地上,磕得砰砰響,恨不得磕出血來。

  徐願呆住了。

  她頭一次看到自己弟弟這麼絕望。

  「徐志雄,你要是騙我,我就……」她咬緊了牙關,終於沒再說下去,想扶起徐志雄,「我怎麼幫你?」

  徐志雄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姐,我知道你又和時琛澤好上了。他那麼厲害,肯定能幫我證明清白!」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完全沒法拒絕徐志雄。

  再遊手好閒,那也是她弟弟,她也沒法看著他被拽到沼澤里。

  她抿緊唇,緩緩點頭。

  ……

  晚上,時琛澤風塵僕僕趕回家。

  徐願趴在沙發上,素白的臉上都是淚痕。

  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整個人癱在他懷裡。

  他放柔了聲音:「願願,誰欺負你了?」

  「阿澤,我弟弟他被人告了……」徐願神情呆滯,像是被抽乾了靈魂的傀儡娃娃,「他們要把我弟弟抓起來,怎麼辦,怎麼辦?」

  時琛澤眼神一涼:

  「你弟弟,他犯了什麼罪?」

  徐願抱著他,眼淚滴答滴答掉下來,染濕了時琛澤的西裝:「有人要拿他頂罪,強/奸罪!他要是進去了,我們家就完了!」

  時琛澤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徐願的弟弟,他已經不記得有這號人物了。

  懷裡的女人讓他心軟,他冷靜地為她分析:

  「願願別怕,相信警方,如果情況屬實,只要你弟弟配合調查,很快就能無罪釋放。」

  「不,不……」徐願拼命地搖著頭,她還記得徐志雄透露的細節,「那個巷子裡沒監控,嫌疑人到現在都沒抓到,我弟弟看到之後沒報警,被那女人的家人記恨上了,要讓他替罪賠錢,還想把他抓進去!怎麼辦,他是我爸媽唯一的兒子!」

  時琛澤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願願,就算案發地點沒有監控,嫌疑人也不會飛檐走壁。」他拍了拍徐願的背,「如果受害者保留了證據,也可以通過DNA提取定位嫌疑人的信息,洗清你弟弟的嫌疑。」

  徐願哭得一塌糊塗,什麼也聽不進去:「如果她沒保留呢?阿澤,我怕,你救救我弟弟好不好?」

  「願願,沒有有效證據,法院不會隨便判刑。」時琛澤蹙著眉,為她解釋。

  徐願說的這些,又天真又想當然,還都是她的一面之詞。

  未知全貌,他不會站隊,或者衝動插手。

  「別擔心了,乖。我看著你睡會吧。」

  「不要啊,阿澤,你是我男朋友啊,我只能靠你了……」徐願一頭扎進他懷裡,顫抖著求他,「我弟弟真的是無辜的!救救我們,不要讓他被頂罪抓進去!」

  她幾乎哭成了淚人兒。

  沉默半晌,時琛澤嘆了口氣,妥協了:

  「願願,我當然相信你……」

  徐願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然抬頭:「那你給他請律師好不好?你幫忙澄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