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孩子是誰的

  許鳶心口一陣抽疼,伴隨著下體不斷傳來的疼痛,她眼前漸漸模糊,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時琛澤眸光一凝,幾步上前穩穩地接住了她。

  徐願眼睜睜見情敵昏了過去,頓時嚇呆了: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她、她不會是被氣暈過去了吧?」

  「行了,少說兩句!」

  時琛澤打斷了她的話。

  哪怕許鳶的孩子不是他的,一看到她打胎之後那麼虛弱,他還是情不自禁就心軟了。

  徐願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著時琛澤抱著許鳶出了民政局,驅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巧的是,那家醫院便是許鳶做人流的地方。

  看出醫護人員明顯對許鳶有印象,時琛澤主動詢問對方,終於找到了當時為她做人流的醫生,並和她攀談起來。

  他問醫生:「她一個人來做的手術?」

  醫生猜出他就是孩子的父親,點了點頭:

  「許小姐來的時候明顯精神不濟,她的身體也並不適合做人流。我們提醒過她,如果堅持打胎,很可能導致不孕,但是她很堅決。

  手術後許小姐的身體就很虛弱,今天早晨她因為酒後下體出血,還來過一趟醫院。」

  術後喝酒……

  她就那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嗎?

  還是說,她很喜歡借酒澆愁?

  他想到了在酒吧旁碰見的那個男人,他抱著許鳶,眼中的寵溺快要溢出來了。

  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阿澤,你讓我好找呢。」

  徐願嬌俏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時琛澤皺了皺眉:「回家,這裡不需要你。」

  徐願聽了,有些委屈。

  見狀,那個醫生很有眼色地朝著時琛澤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徐願看了眼醫生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澤,你是不是覺得,許鳶的孩子可能是你的?

  你想想,阿姨天天催你們生孩子,如果那孩子骨子裡流的是你的血,許鳶怎麼可能憋著不說啊。」

  時琛澤眸色一沉。

  徐願繼續分析:

  「況且,孩子是牽絆住你最好的辦法,她沒敢用孩子留你,不就是說明她心虛?」

  「願願,別說了。」

  時琛澤揉了揉眉心,神色越發不快。

  徐願卻不以為然:「阿澤,你別騙自己了行不行?

  許鳶之前那麼積極想和你離婚,我覺得八成是她在外頭早就有了野男人,正好我出現了,她就有藉口擺脫你了……」

  時琛澤眼中泛起冷意:「那她為什麼要去打胎?」

  「嘁,當然是因為野男人不要她了啊!」徐願笑起來,端的是一派天真,「像她那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能有人真的喜歡她、要她?」

  徐願對許鳶的形容讓時琛澤莫名煩躁。

  心底就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她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如果孩子是他的,那為什麼許鳶對他的質問避而不答?

  時琛澤不確定了。

  許鳶又一次在病房裡醒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她甦醒的時候,身邊並沒有照看她的人。

  她正掙扎著準備下床,有人就推門而入。

  見她醒了,時琛澤神色冷冰冰的,他單刀直入地問:

  「許鳶,孩子是誰的?」

  許鳶萬萬沒想到,他會把徐願的污衊當了真。

  跟在他身邊三年,她努力做一個賢惠的妻子,怕他吃醋,除了男同事,她幾乎和以前的異性朋友都斷了聯繫。

  在他眼裡,她卻成了婚內出軌、給別人生孩子的盪/婦。

  許鳶想笑。

  這算什麼?

  因為自己犯了錯,所以懷疑身邊人人都會和他一樣犯錯?

  「阿澤,你別問許鳶姐了。」徐願也溜了進來,剛好聽到時琛澤的話,似笑非笑地勸他,「許鳶姐的孩子不是你的又怎麼樣?你們都已經離婚了。」

  她又笑著看向不動聲色的許鳶:

  「許鳶姐,你別怕他,你們都離婚了,胎也打了,是不是他的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許鳶猛然攥緊了床單。

  她平靜地看向時琛澤,眼中水霧蒙蒙,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

  「我沒什麼好說的。」

  「看吧看吧,許鳶姐就差明說了,阿澤,你別再追問了。」徐願得意忘形。

  「夠了,你沒看出來她現在不想說話嗎?」

  時琛澤驟然發怒,讓徐願一時間瞠目結舌。

  她反應過來之後,簡直是不可置信:「阿澤,你為了她凶我……」

  許鳶終於看夠了這場鬧劇,她不耐煩了,開口道:

  「時總,我們都離婚了,你繼續待在這裡的確不合適。你和你的女朋友,可以走了。」

  時琛澤不願意聽她的,他眸色複雜:

  「你知道的,我只有那一個問題。」

  許鳶疲倦極了,沒有回答:「時總,慢走不送。」

  她已經下了最果決的逐客令,時琛澤沒有再強求。

  他走出病房,面色格外冰冷,好一會兒,徐願都不敢跟他說話。

  直到走到停車場,時琛澤才喃喃問道:「她沒有心的嗎?」

  「阿澤別傷心了,」徐願抱住了他,勾起嘴角,露出一點狡黠的笑意,「許鳶都給別人的男人生孩子了,只能說她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別忘了,你還有我呢。」

  她踮起腳尖,在時琛澤的頸側落下一吻。

  夏麗麗得知了消息,匆匆趕到醫院探望許鳶。

  聽完前因後果,夏麗麗咬牙切齒:「居然敢給你扣屎盆子,如果我在場,肯定把那個賤人罵得狗血淋頭!」

  許鳶被她逗笑了,輕輕地搖了搖頭:「也怪我當時沒有反擊回去。」

  夏麗麗心疼她心疼得要命:「你現在身體那麼虛弱,哪有力氣反擊她,你好好休息吧,以後這對渣男賤女,我見一次罵一次!」

  許鳶剛想說自己的身體還沒那麼差,突然看到夏麗麗身後出現了一個逆著光的修長身影。

  男人穿著最普通的休閒襯衣,身姿挺拔、寬肩窄腰,哪怕放在人群里,也是獨一份的出挑。

  他溫暖的琥珀色眼眸落在許鳶身上,嘴角挑起無奈又心疼的笑意。

  許鳶驚訝了:「賀霖?」

  「誰?」夏麗麗轉頭,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她的臉色忽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