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改觀

  白曉靜靜地躺在病房裡。

  許鳶疲憊地走到門邊,卻看到陳蘭英正守在白曉的床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溫柔。許鳶的心中微微一顫,她想起了過去與陳蘭英對自己的些許偏見,有些愣住,不小心碰到了門板。

  陳蘭英聽見聲響後抬起頭,看到許鳶疲憊的模樣,出於禮貌,她立刻走過來,輕聲問道:「許醫生,你沒事吧?」

  許鳶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只是累了點。」

  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尷尬。許鳶打破了沉默:「陳女士,謝謝你的照看。白曉她…她現在需要休息。」

  陳蘭英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知道,許醫生。我只是……只是擔心這孩子。」

  許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已經沒有心力再進行社交,她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夜深了,醫院的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偶爾傳來遠處病房裡微弱的咳嗽聲和護士匆匆的腳步聲。許鳶的辦公室坐落在醫院的一角,遠離了那些喧囂和忙碌。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干擾。室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氣息。許鳶坐在辦公桌前,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堆病歷和醫療資料,但她的思緒卻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她抬頭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只有幾顆星星在天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許鳶的手輕輕撫摸著桌面上的筆筒,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她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回憶和痛苦的經歷都在她的腦海里交織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前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住未來的壓力和挑戰。

  過了一會兒,陳蘭英來到了許鳶的辦公室。

  她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敲了敲門。許鳶抬起頭,看到陳蘭英的那一刻,她的心微微一顫。

  「許醫生,你可以告訴我白曉的病情嗎?」陳蘭英的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許鳶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陳女士,作為醫生,我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情。但我可以告訴你,白曉現在還算穩定,需要情緒穩定,需要多多休息。」

  陳蘭英聽了許鳶的話,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許醫生,我知道你是醫生,你有你的職業道德。但……但我真的很擔心她,她媽媽是我好朋友。」

  許鳶看著陳蘭英的眼睛,原來是這樣。她沉默了片刻,「她得的是內異症,多為育齡婦女多發病,光是病理類型就有四五種,還極具復發性。病歷上也說了,對於白曉來說,輕則骨盆疼痛,重則經期咳血。我也不瞞您,確實有些嚴重。」

  陳蘭英一聽,心中充滿了失望和絕望。

  「唉,一個年輕小姑娘,要是沒法痊癒,太倒霉了。」

  「我們所有醫生護士都會盡全力的,這點請您放心。」

  「好,謝謝你許醫生。」陳蘭英正轉身準備離開,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被叫住。

  許鳶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麻煩您,幫我給時琛澤傳達一下。」

  「我覺得我們都需要一些空間,來重新審視我們的關係。」

  陳蘭英聞言,震驚得幾乎無法言語。她一直以為是許鳶一定要糾纏時琛澤。可如今,她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陳蘭英的內心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既有惋惜,也有不解。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孩子,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許鳶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的眼神堅定而坦然,仿佛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後果的準備。

  陳蘭英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好吧,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他的。」她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在那一刻,她對許鳶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然而,就在陳蘭英即將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她突然又停下了腳步。「不過,我也會告訴他我的想法。」

  她回頭看著許鳶,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認為你們兩個很般配,不應該就這樣放棄。我會勸他好好考慮一下的。」

  許鳶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這麼說?

  許鳶並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但陳蘭英的好意她也心領了。「謝謝您的關心。」她輕聲說道,「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

  陳蘭英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她知道,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她能做的,也只有祝福他們了。

  而時琛澤在得知母親的轉述後,內心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他驚訝於許鳶的決定,也困惑於兩人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許鳶問個清楚,卻在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愣住了。

  只見許鳶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已經陷入了沉睡。昏暗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讓她看起來如同一位沉睡的仙女。時琛澤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的美好。

  他站在原地看了許久,心中的衝動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知道,此時並不是質問的時候。於是,時琛澤輕輕地走到身邊,脫下外套蓋在許鳶的身上,然後默默地離開了辦公室。

  他走到白曉的病房內看到了陳蘭英,已經剛剛甦醒的白曉。

  白曉一見時琛澤又來了,嘴角上揚,笑得如花似玉,又作出虛虛掩著腦袋的樣子。

  「琛澤,我剛剛好難受,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時琛澤冷靜極了,「我只是順便過來看看。」

  白曉卻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微微皺眉,「琛澤,你可以抱抱我嗎?我好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