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腦海中有火花綻開。
黑客?
許鳶愣神的時候,維克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媽媽,賀叔叔真的是艾瑞克說的黑客耶,他好厲害,維克都不知道媽媽去哪兒了,賀叔叔居然找到了媽媽的位置,艾瑞克說,這叫定位。」
許鳶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把溫潤可靠的賀霖與黑客聯繫起來。
她緩緩開口:
「賀霖呢,徐願呢?」
「賀叔叔把那個壞蛋送到警局了,媽媽說的另一個人是誰啊?」
維克天真地問。
許鳶搖搖頭,把維克摟到懷裡:「不,沒什麼。
寶貝,你守著媽媽不累嗎?趴在媽媽膝蓋上睡一會吧。」
「不累不累!」維克聽到誇獎,眼眸閃閃的,疲憊仿佛也一掃而空。
許鳶摸了摸她的頭髮,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
網上正瘋狂流傳著一段視頻,標題是《時氏集團少夫人因妒生恨僱人綁架》。
看到標題,她眼神一凝,不由得點了進去。
畫面里,有人問:
「你跟受害者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把她拖拽到廢棄工廠里?」
一個上半張臉打了碼,依然可見刀疤臉貫穿整張臉的男人戴著手銬,吞吞吐吐地說:
「我跟她無冤無仇,是有人讓我把她綁到那兒的。」
其後,無論警方怎麼循循善誘,引導他說出罪魁禍首,他都沒有給出令人滿意的答案。
像是有所顧忌。
發帖人除了發布這條筆錄視頻,還放出了另外一段監控。
監控記錄下幾位遊客經過的身影,其中包括許鳶。
而刀疤臉男人打完電話,拿著木棍,在隱蔽的角落裡等候許久,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走了出去。
這段監控驗證了刀疤臉的說辭,很明顯,有人在買兇綁架。
底下很快就有人問,受害者是誰,為什麼矛頭直指徐願,到底有什麼證據。
發帖人很快發了一段錄音,錄音里女人顫抖著聲音說她什麼也不知道,說鑰匙在門外的男人那裡。
隨後,音頻里就傳來刀疤臉痛苦嚎叫的聲音。
有人跟著確認,女人的聲音疑似徐願。
女人和刀疤臉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他們是什麼關係,一目了然。
從頭到尾,除了監控里出現過許鳶的影子,發帖人都沒有透露一點關於受害者的消息,但加害者是誰,已經足夠明顯了。
由於證據不足,工廠里又沒有監控,警方只發布了判處刀疤臉有期徒刑的公告。
但是眾人對此議論紛紛:
「我不會聽錯的,時家的瓜我一期也沒拉下,那就是徐願的聲音!」
「好歹毒的女人啊,多大仇多大怨,居然綁架,話又說回來,受害者是誰,發帖的又是何方神聖?」
「受害者不會就是許鳶吧,我看到她出現在監控里了……」
「嘶,你說的好有道理。徐願心腸太毒了,根本不配嫁入豪門!」
……
許鳶看著那些評論,心下複雜。
當初是賀霖一人進入工廠救她,發帖的人只可能是他。
可惜,刀疤臉沒有供出徐願,想來賀霖是不想放過她,便把僅有的調查證據擺在網上,想借用公眾的力量。
輿論聲勢浩大,幾乎要把時家吞沒,最後,時家出來公關,表示爆料毫無依據,徐願也是受害者。
看到這裡,許鳶徹底失望了。
徐願作為幕後人,計劃巧妙,又沒被當場抓住,很容易脫罪。
她沒對給徐願定罪抱希望,但她不能接受的是,時家人一如以往相信她、維護她。
時琛澤,他寧肯相信她為別人打胎,也不相信他深愛的女人,心狠手辣。
許鳶垂下眼帘,才覺喉頭乾澀。
她搖了搖頭,揮散這些思緒,轉而開始思考賀霖。
他居然瞞了她這麼久。
許鳶好奇他的身份,便上網查了查賀霖,意外發現他名下居然有一些公司。
這下子,她徹底震驚了。
喝了口水,潤了潤喉,給賀霖去了個電話:
「賀大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賀霖很內疚:
「抱歉,鳶鳶,當時我只顧著把你送到醫院,我帶來的人有勇無謀,沒能帶走徐願,讓她跑掉了。
不然,她一定會被定罪。」
「不,賀大哥,你幫我的已經足夠多了。」許鳶笑得真心實意。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賀霖莞爾。
他語調溫柔:
「鳶鳶,能守護你,就是最值得的。」
他的語氣太過曖昧,像是在對待精緻易碎的藝術品,十分輕柔。
許鳶愣了愣,有些不自然,轉移了話題:
「賀大哥,你藏得可真夠深的,我都不知道你還是個黑客呢。」
「這樣的我,讓你感到陌生麼?」
許鳶情不自禁搖搖頭:「不,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信賴的賀霖哥哥,小時候是,以後也是。」
她在心底默默地祝他事業有成。
許鳶休養了兩天,算是基本恢復了,才帶著維克回到了A國。
這兩天,時家也並不太平。
時琛澤聽得出音頻里的女人就是徐願,他想向徐願討個說法。
徐願卻裝作楚楚可憐:
「阿澤,我哪兒有那麼大膽子,那是因為我也被綁架了啊!」
時琛澤盯著她:
「他為什麼要同時綁架你們?」
徐願似乎被他嚇了一跳,畏畏縮縮地後退兩步,眼睛裡蓄滿淚水:
「阿澤,我以為是你得罪人了,他和什麼商量著,說如果你不來,就要撕票……」
時琛澤默然。
她的說法並不無道理,畢竟他在商界也有不少手段狠辣的敵人。
為了脅迫他,同時綁架他的前妻和女朋友,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警方已對刀疤臉繩之以法。
「願願,讓你受苦了。」
他終究把徐願擁進懷裡,聲音低沉,「我會多派給你幾個保鏢,保護好你。」
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徐願輕輕勾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還好她給自己留了後路。
阿澤,終究會相信她。
另一邊,許鳶回到A國,一如既往送維克去幼兒園上學。
上午她還好端端去上學,下午回來的時候,小臉上沾滿了淚痕。
「誰欺負我家寶貝了?」許鳶心疼得很。
維克搖了搖頭,淚水即將決堤:
「媽媽,艾瑞克不理我了,他說,要和我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