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離校
「你剛剛……」
芙蓉走到尤利西斯身前，表情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尤利西斯指了指自己眉心中尚未淡去的三眼烏鴉印記，微笑著說道，「如你所見。」
「梅林在上……前無古人的魔法生物阿尼瑪格斯竟然真的被你弄出來了……」
芙蓉驚嘆著說道。
「其中的原因我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過會兒跟你說吧。」
尤利西斯隨口說了一句，帶著阿拉斯托·穆迪走進了禮堂。
麥格教授看清了黑袍巫師的臉後，驚駭的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地說道：
「穆迪！可是……怎麼會？」
「顯而易見，他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阿拉斯托·穆迪了。」
鄧布利多低沉的嗓音響起，「十分感謝，尤利西斯，如果不是你的話，還真有可能讓他逃脫。」
尤利西斯倒是不這麼覺得。就算在城堡的範圍內無法使用幻影移形，但身為校長的鄧布利多總歸會對城堡有一定程度的掌控力。他不相信鄧布利多連城堡範圍內的一個人都搞不定，不過當時事發突然，尤利西斯沒有怎麼多想就追出去了。
現在想想，當時鄧布利多的反應雖然驚訝而憤怒，卻沒有半點慌張。
「接下來，阿拉斯托就交給我吧。」
鄧布利多慢慢說道，「我會想辦法探明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其他人一頭霧水地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尤利西斯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和芙蓉說著他在那個門後世界發生的事情。當然，有些不能讓芙蓉知道的事情被他隱瞞了下來。
「還有這種事？」
芙蓉瞪大了眼睛，「存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傳奇生物……見鬼了，我感覺我在聽什麼離奇的故事。」
「我也覺得挺離奇……但事實就是這樣。」
尤利西斯聳了聳肩，笑著說道，「不過你應該是比較容易接受的吧？畢竟你也有一個八百歲的外婆……」
「這麼說的話，倒也是。」
芙蓉勉強點了點頭。
「說起來，你在那個世界裡發生了什麼？」
尤利西斯停頓了一下，好奇地問道。
芙蓉的眸光一變，抿著嘴唇沉默良久，才輕聲說道：
「我不想說……不過，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一定。」
尤利西斯靜靜地看著她，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
在離校的那一天，禮堂里平時的那些裝飾物都不見了。
今晚的離校宴會沒有用獲勝學院——也就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銀白旗幟，而是懸掛著黑色的帷幕。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都到齊了，靜靜地坐在桌子旁邊。四張長桌旁漸漸坐滿了各個學院的學生，氣氛有些沉悶。
教師席上已經坐滿了教授，馬克西姆夫人還在，她坐在海格旁邊，和他悄聲說著什麼。卡卡洛夫也在，不過他的表情陰鬱。
享用晚餐之前，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在禮堂里掃視了一圈，說道：
「又是一年，結束了。這一年，我們收穫了來自不同國家、不同學校的友誼，也見證了一次次跌宕起伏的冒險……很遺憾的是，我們的一名教授遭遇了十分悲痛的事情。」
「我希望大家都能站起來，舉杯向阿拉斯托·穆迪教授致敬！」
鄧布利多說道，「他是個優秀而勇敢的人，他的一生都在與黑暗勢力做鬥爭，沒想到退休之後卻被黑暗侵蝕……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康復起來，但我希望你們明白，昨天的事情不是他本意，他是個絕不肯與黑暗妥協的人。」
大家紛紛起立，舉起了高腳杯。非霍格沃茨的學生對阿拉斯托·穆迪的遭遇沒有什麼感觸，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一個被黑魔法控制的人罷了。
或許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感觸會深一點，因為他們的校長同樣中了黑巫師的毒手。
大家落座之後，鄧布利多說道：「第二個項目中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未來的日子註定會變得越發艱難與黑暗，我希望你們能夠學會保護自己……在很多時候，只有勇敢和智慧才能拯救你，而不是懦弱和妥協……」
「這個禮堂里的每一位客人，」他的目光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兩所學校的學生中間來回掃視，「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會受到歡迎。只有團結才會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
禮堂里響起了掌聲，鄧布利多坐下來，學生們默默吃著晚餐。
「尤利西斯，你暑假有什麼計劃嗎？」
德拉科將一塊牛肉叉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尤利西斯的魔法教導讓他嘗到了甜頭，他由衷希望尤利西斯能夠像上上次暑假那樣，住在他家裡教他一些其他的魔咒。
「計劃嗎？」
尤利西斯遲疑了一下，「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想來會很忙……我最近的事情有點多。」
「說得好像你什麼時候事情少過一樣。」
米莉吐槽道，「這兩個學期我們見過你幾次？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一個學生而是過來遊玩的，就算是教授們的存在感都比你高。」
「下個學期或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尤利西斯微笑著說道，沒有將他下學期要擔任古代如尼文教授的事情說出來。一來想給他們一個驚喜，二來，他也需要做好準備，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那就尷尬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傑拉德捂著額頭故作無奈地說道，「每次都用一種讓我們雲裡霧裡的語氣……」
尤利西斯瞥了他一眼，突然說道，「對了，你那個姐姐最近怎麼樣了？」
傑拉德表情一癟，悶悶不樂地說：
「之前她消失了一段時間……家裡人很擔心她，沒想到她突然又回來了，搞得我平時都不怎麼樂意回家。」
「這話說得好像你很希望她死在外面一樣。」
德拉科嘖嘖說道，「沒良心。」
「我當然不希望她死在外面。」
傑拉德連忙說道，「畢竟她總歸是我的姐姐……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她有沒有什麼表現異常的地方？」
尤利西斯想了想問道。他知道在混亂之城中，以那個女人的狡猾程度肯定不會死在那裡，不過後面事情有點多就沒怎麼關注，如今看到傑拉德才猛地想起來。
「她一直表現得都很異常。」
傑拉德聳聳肩說道，「自從畢業之後，家裡人就不太知道她在幹什麼了……平時也經常不在家。不過她一向有主見，又是我爸我媽眼裡的模範女兒，也就沒管她……我就更不用說了，躲都來不及，更別說主動關注她了。」
尤利西斯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收拾好東西，來到了擁擠的門廳里。
布斯巴頓的馬車正在準備出發，海格正幫著馬克西姆夫人給兩匹神符馬套上換具。
芙蓉牽著加布麗站在她身邊，跟尤利西斯揮手，銀亮的頭髮在陽光下像是波浪一般蕩漾。
她和布斯巴頓的人一起返回法國，回去之後再去找尤利西斯。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在黑湖中輕輕搖晃著，學生們排隊走上船，威克多爾·克魯姆和赫敏快速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匆匆跑了上去。
尤利西斯和前往車站的小夥伴們告別，目送著布斯巴頓的馬車離開之後，朝著霍格莫德村的方向走去。
學校放假的緣故，霍格莫德村也冷清了不少。大多數的門店都關閉了，只有寥寥幾家售賣日常用品的店還開著。
尤利西斯來到了尖叫棚屋，裡面有一個身材消瘦的人正在等他。
「我說……你不是脫離了通緝犯的身份了嗎？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見面？」
尤利西斯看著面前越發陽光俊朗的小天狼星，無奈地說道。
「這麼多年，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小天狼星笑了笑，然後說道，「說吧，這次找我什麼事？」
上一次，尤利西斯拜託小天狼星到小漢格頓的岡特老宅附近監視伏地魔和他手下食死徒的動向，只不過沒過多久伏地魔就和曼陀羅合作著突襲了霍格沃茨，小天狼星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情報。
「幫我再打探一些情報……」
尤利西斯湊了過去，低聲說了幾句，小天狼星的瞳孔慢慢睜大，到最後眼裡滿是興奮，拍了拍胸口說道：
「交給我吧，這麼刺激的事情……」
「注意安全。」
尤利西斯叮囑道。
「放心吧，我這麼多年的經歷可不是毫無用處……記住你的承諾，尤利西斯。」
小天狼星說道。
「哈利在校期間，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出了學校，我就沒有辦法管那麼多了。」
尤利西斯笑著說道。
「也夠了。有莉莉的那個魔咒在……」
小天狼星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尤利西斯雙手插兜，眼底深處幽光閃爍，而後掏出魔杖，在原地轉了一圈，空氣發出一聲爆響。
「嘭。」
……
再出現時，他已經回到了法國的萊斯特蘭奇家族府邸。
沙發上的賽瑞娜和亞當斯看著客廳中突然出現的尤利西斯嚇了一跳，賽瑞娜驚訝地說道：
「小尤利西斯？你……不是一直坐麻瓜的飛機回來的嗎？」
尤利西斯愣了一下。說來也是，過去幾年他往返於英法兩國時，一直乘坐的飛機，但這一次卻下意識地給忘了。
『又是什麼見鬼的心理影響嗎？』
你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
「這不是為了能夠早點見到你們嘛。以前知道你們不在家，所以我也不急。」
「你今天怎麼回事？」
賽瑞娜一臉看陌生人的表情看著他，「這種話怎麼會從我的小尤利西斯嘴裡說出來呢？」
「原來你也知道我是在扯淡。」
尤利西斯翻了個白眼，邁步往樓上走去時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道，「所以……你們真的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賽瑞娜和亞當斯對視一眼，齊齊搖頭：「沒有。」
尤利西斯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徑直上了樓。
……
濃厚的陰雲籠罩在萊斯特蘭奇府邸上空，空氣變得悶熱潮濕，像是來到了夜晚。很快，豆大的雨點從雲層中墜落了下來，打在青草覆蓋的草地上。花園裡的花兒在風雨中飄搖著，花仙子們縮著身子躲藏在花朵下面，被狂風吹得搖晃著身子。
接著，雨點變成了暴雨，密集的雨水傾泄而下，伴隨著隆隆的響聲和劃破天際的閃電，空氣中瀰漫起了灰濛濛的水霧。
尤利西斯關上窗戶，雨水拍打在窗玻璃上，只留下嘩啦啦的雨聲。
他返身回到書桌旁，拿起那沓厚厚的教案。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下面壓著一份報紙，上面的標題粗大而醒目：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深陷輿論風波，巫師界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在這一年中，伏地魔被鄧布利多封印了起來，只要解決剩下幾個流落在外的魂器，伏地魔就可以說是徹底告別了歷史的舞台。
而曼陀羅塔莉絲·格林德沃在霍格沃茨城堡鬧出的動靜，被學生們回家之後大肆傳播。因此，與之有關的報導鋪天蓋地地發了出來，哪怕福吉盡力壓制也無濟於事。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目前焦頭爛額，人們對於福吉是否能夠應對好接下來的險惡局勢感到擔憂……」
「近幾年魔法部狀況頻出，先是小天狼星布萊克越獄成功，雖說後來他被證實無罪，但已經能夠說明阿茲卡班的看守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而後是神秘事務司的失竊案。今年甚至在魁地奇世界盃決賽前夕，出現了大批食死徒越獄的堪稱駭人聽聞的糟糕局面……
據悉，康奈利·福吉與阿不思·鄧布利多結束了長達數年的親密合作關係，並且傳出了他們不合、甚至分道揚鑣的消息……這種情況下無疑會更讓人感到不安。好在福吉堅決保護學生安全以及出具體措施應對黑魔法的立場讓不少人減輕了疑慮……只不過，這方面阿不思·鄧布利多無疑更加擅長。如果傳言為真的話，那麼康奈利·福吉的能力和態度就讓人不得不懷疑……」
尤利西斯的眼眸里跳動著微弱的燭火。
他看了兩眼報紙，默不作聲。
窗外，突然炸響了一道亮如白晝的驚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