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貝拉特里克斯
尤利西斯站在遠處，冷冷旁觀著。
攝魂怪們似乎察覺到一行人中的快樂氣息，就像黑夜裡的螢火蟲，亮得耀眼。它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又長又慢，那姿態好像一個多年沒有摸過煙的老菸鬼。
「它們在幹嘛？」
尤利西斯出聲問道。
「處理監獄裡的屍體啊。」
福吉慢慢說道，「監獄裡經常有人死去，它們負責把屍體拖到監獄後面的亂葬崗中。」
「尤利西斯，我必須提醒你，不管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沒有人能夠在攝魂怪的吸食之下還能維持正常。你那些遠方親戚如今是什麼狀態誰都不敢保證。」
福吉抬頭看了尤利西斯一眼，提醒著說道。見尤利西斯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之後，他也就不再多說。
走過一條長長的黑色金屬走廊之後，尤利西斯進入了一間純白色的牢房。
福吉和傲羅們待在外面，對和他一起進去不感興趣。只要尤利西斯不殺了裡面的人，或者幫助裡面的人逃跑，那他們就懶得多管閒事。
牢房裡極為整潔，只有一個女人被魔法禁錮在一張椅子上，一動不動地坐著。
她的骨頭架上包裹著一層皮，皮膚極度乾枯，憔悴的臉龐上瞪著兩顆黯淡無光的黑眼睛。她那頭髒兮兮、沾滿了灰塵的頭髮一直垂落到地面上，要不是隱約還能看到她的胸廓正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誰都不會以為她竟然還活著。
「貝拉特里克斯？」
尤利西斯站在她身前，目光平靜，淡淡地問道。
「你……是……誰？」
貝拉猛地抬起頭來，在她散落的長髮下，一對充斥著瘋狂和偏執的眼神筆直地射向尤利西斯，嘶啞著聲音說道。
「我叫尤利西斯·萊斯特蘭奇，來自法國。」
尤利西斯迎著她那銳利的視線，語調毫無波瀾。
「呵……呵……」
貝拉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充滿惡意的冷笑，看向尤利西斯的視線中滿是鄙夷，「法國？卑鄙的背信者的後裔？」
尤利西斯挑了挑眉毛，不動聲色地說：
「看來你對法國的家族有很深的偏見。」
「偏見？」
她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露出一個無聲的堪比女鬼的笑容，惡狠狠地說道，「小弟弟，回去問問亞當斯，看他有沒有臉面承認當年他做的事情。」
尤利西斯安靜地看著她，貝拉也毫不退縮地瞪著眼睛。
對視了良久之後，尤利西斯忽然開口說道：
「很餓吧？」
「什麼……」
貝拉愕然說了一句，眼睛卻隨著尤利西斯掏出來的東西而發生了一些變化。
烤得香脆的火雞出現在地板上，還有三明治、烤腸、橙汁……
「當年什麼事情？我想聽你親口說說。拿這些食物做交易，我覺得很合理。」
尤利西斯腳尖點了點地上的食物，微笑著說道。
「成交。我動不了，你拿過來。」
貝拉毫不猶豫地點頭。
尤利西斯想了想，拿起一份三明治，放到貝拉嘴邊，看到她像一條瘋狗一樣，張開皸裂的嘴巴，狠狠咬了一口，幾下功夫就將一整個三明治囫圇下肚。
「繼續……」
她喘著粗氣，眼裡只有尤利西斯手中的烤腸。她伸出舌頭，捲起烤腸放進嘴裡，同時張開嘴巴，試圖用黃黑的牙齒咬在尤利西斯的手腕上。
「連人肉都吃的嗎……這也就算了，但想吃我的肉未免也太不禮貌了吧？」
尤利西斯皺了皺眉頭，冷漠地說道。
「你以為我是怎麼活下來的？靠攝魂怪提供的那些食物嗎？那我不到半年就得死在裡面。」
她不以為意地笑著，「你的肉看上去細嫩光滑，肯定比那些屍體的味道好不少……」
「那些罪狀比較輕的巫師，攝魂怪不好直接殺掉，就送到我的牢房來，我吃他們的血肉，攝魂怪吸食他們的靈魂……這是我和它們之間的默契。」
尤利西斯心中感慨著對這鬼地方了解還是太少，臉上卻還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出聲說道：
「我對你在監獄裡的遭遇不感興趣。吃完了的話可不可以開始說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吃完食物的貝拉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笑聲也有力得多，她一臉譏諷地看著尤利西斯，甩了甩因笑得太激烈而流出來的眼淚，嘲諷著說道，「亞當斯怎麼讓你這麼幼稚的小鬼來見我？連這種最脆弱的口頭約定都相信？這方面你應該多跟他學學……」
「想要毀約嗎？真是可惜。」
尤利西斯似乎沒有絲毫意外，他搖了搖頭說道，「可惜那些食物里被我下了遺忘劑，過不了多久你的一部分記憶就會慢慢遺失。嗯……如果忘掉了和伏地魔的回憶的話那就太遺憾了，畢竟那可是相當難得的回憶呢……」
「你說什麼？」
貝拉的笑聲一滯，臉上嘲諷的表情馬上僵硬，而後兇惡如惡鬼，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怎麼敢直呼他的名諱？你怎麼敢抹去與他有關的記憶？你怎麼敢……」
「我當然敢。」
尤利西斯打斷了她的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在貝拉眼裡卻無比刺眼，「你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考慮，要不要老老實實遵守約定……」
貝拉死死地盯著他，半晌之後眼神才軟了一點，沙啞地說道：
「好吧，你贏了。我在阿茲卡班呆了十二年，我是黑魔王最忠實的僕人，我受了這麼多苦，他會記得……會獎賞我，會讚美我……」
「我是為了主人才受的折磨，我全是為了他！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全身顫抖，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愉悅，每次攝魂怪折磨的時候，我都幻想著是主人在蹂躪我……我不敢想像他從我的記憶中消失後的樣子。」
「很……另類的告白，不過我想你還是說快點，大家的時間都不多。」
尤利西斯面無表情地說道。看得出來，十幾年阿茲卡班的日子，讓這個女人的精神已經到了分裂的邊緣。
「二十多年前，主人是深淵組織的最高領導者之一，實力也是最強的……或許你不知道深淵組織是什麼，不過那不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