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晉江獨發

  宴會現場的人被兵士堵了好幾個時辰,一直到天色擦黑還沒人搭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時靺狄的王公倒是更老實些,他們親眼看到大梁皇太子遇刺,明白自己這些人就是頭號的嫌疑人,若是太子真出了事,皇帝一怒之下將他們送去見閻王也不稀奇,現在靺狄勢衰經不起戰火波折,自家大王為了平息上國之怒,說不定還要贊他殺得好,他們這群人死了也是白死。

  為了避免冤死在此地,這些人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十分配合,反倒是大梁那邊的人在驚恐過後漸漸起了私語聲。

  此地晝夜溫差甚大,靺狄人的服裝更加厚實便覺不出什麼來,但是大梁女眷穿著大多單薄,白天還好,到了晚上被冷風一吹,當真是透心涼,各個凍的跟鵪鶉一樣,有夫君在場的還能靠在自己夫君身上取暖,那些獨自來的命婦卻沒那麼好運,在場連只蚊子都不能放出去,更加沒法通知下人們來添衣。

  呂昭儀搓著手心抱怨道:「太子不是沒事嗎,怎麼陛下還沒來放我們走啊,這都大半天過去了。」

  德妃在寒風中一動不動,沉著臉不說話,倒是韋修儀沉默了片刻,遲疑的說了一句:「你們說,陛下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們了?」

  德妃的臉色更僵,幽幽的看了一眼韋修儀,惹得她訕笑道:「哈哈,我是說笑的,陛下就算忘了我們,這裡還有那麼多大臣呢……」

  ……這話還不如不說。

  呂昭儀沒好氣道:「行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韋修儀自知理虧,為了緩和氣氛忙轉移了話題:「你們注意到當時的情況了沒?太子好像被許氏護住了,並沒受傷,照理說陛下得了空應該先宣布太子平安的消息以安撫人心才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消息?」

  呂昭儀道:「這誰知道,說不定是太子人小被嚇破了膽子,這才拖得陛下抽不出空來。」

  「不對……」

  兩人都想德妃看去,只見德妃面色暗沉,眉目微蹙,似是在思索什麼:「太子平安,不代表旁人也無事,陛下他……當真是被太子絆住的嗎?」

  韋修儀不解道:「旁人……你是說許夫人?她如何能拖住陛下,頂多是多派幾個御醫去給她治傷罷了。」說著又不禁感慨道:「她還真夠當機立斷的,要不是她那一擋,太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可不一定,」德妃的眼神幽深,低語道:「險中求富貴,這一劫過後她要是不死,能得到的就太多了。」

  呂昭儀撇嘴道:「救了太子自然是天大的功勞,可也要看她有沒有命去享了,我瞧著那一箭可不輕,誰知道能不能活。」

  「是啊,」德妃看著已有繁星隱現的天空:「就看她的命大不大了……」

  事實證明,容辭在倒霉了整整一輩子之後,運氣確實變得好了起來,受這麼重的傷,太醫廢了九牛二虎才將血止住,然後僅僅發了兩天熱之後,情況就穩定了下來。

  連李太醫都說這是得天之幸,因為不少人受了傷之後就算止了血,也會有大半的機率傷口潰爛而死,而許夫人福大命大,竟然幸運的順利度過此劫——只要燒退了,就算是把腳從鬼門關□□了。

  容辭從拔箭之後昏迷不醒了數日,這一天她迷迷糊糊的還沒睜開眼,剛一動彈就被胸前的劇痛刺激的清醒了。

  她呻/吟著睜開眼,入目就是謝懷章又驚又喜的眼神。

  「二哥……」

  謝懷章面色有些憔悴,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欣慰的輕聲嘆道:「你總算醒了。」

  容辭用力眨了眨眼,看著他熬得通紅的雙眼,慢慢將之前的事記了起來,她急道:「圓、圓圓呢?」

  她忍不住想要撐起來,可是輕微的動作就讓她忍不住呼痛,謝懷章連忙按住她,安撫道:「你的傷還沒好,不要亂動。」

  容辭顧不得其他,執著的追問道:「孩子呢?他受傷了嗎?」

  「你放心」謝懷章安撫道:「他好著呢,就是非要守著你,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現在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班永年寸步不離的看著呢。」

  容辭放下心了,接著用手試探的碰了碰胸口,這才發現自己右胸上纏滿了繃帶,厚厚的裹了一層:「我這是怎麼了?」

  「一箭穿胸,你說怎麼了……阿顏,你差點就沒命了。」謝懷章提起這個仍然心有餘悸,他緊緊握著容辭的手:「若不是運氣好,現在咱們已經是陰陽兩隔,你讓我和孩子該怎麼辦?」

  容辭睜著眼仍有些虛弱,但心情並不壞,她忍著痛露出一個微笑來:「我不挨這一下,難道要圓圓來嗎?你這個當父皇的,真是……」

  謝懷章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這次是我的疏忽,害的你們經歷這樣的事。」

  說實話,要是這次是兒子出了事,容辭說不定真的要怪他,可現在孩子沒事,只是自己吃了點苦頭罷了,她反倒是心疼謝懷章辛苦。

  容辭搖了搖頭,摸了摸他臉上冒出的胡茬,之前他那般注重儀表,臉上總是乾乾淨淨的,這才幾天的功夫,就變得這樣狼狽:「你沒休息麼?」

  謝懷章將她的手貼在臉上,「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麼能睡得著。」

  他追查太子遇刺的事又要處理京中傳來的政務,更重要的是只要容辭一天沒醒,謝懷章就一天放不下心,眼睛闔上也睡不著,乾脆將奏摺等物搬到她床邊,一邊處理政事一邊守著她,晚上困了就在旁邊眯一會兒,容辭遲遲不醒,他已經急的兩三天沒睡著覺了,這才顯得這樣疲倦。

  之前等容辭拔完箭止住血之後他才有心情處理別的,外頭的一眾人被圍到大半夜才被皇帝想起來,傳了口諭讓他們安安分分待在自家營帳里,包括隨行的下人在內,沒有皇帝親自許可,一步也不能踏出帳子半步,所有人都被軟禁了起來,而靺狄的人就通知蒼科來處置。

  行刺的的人其實很快就被抓住了,只是他在射完那一箭之後乾脆的自刎而死,被人找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

  這人姓耿名全,京城人士,是五軍營左軍中的一個七品小官,他家有老母妻兒,還有兄弟三人,雖然不是高門大族,也有名有姓,並非來歷不明之人,一查到此人身份,刑部的人立即將他的家人、親戚、朋友甚至說過話的人統統收押起來審問,可目前還沒審出任何東西,上了刑之後也只是為了減輕痛苦胡亂攀咬,沒有一句是真的。

  負責調查的人覺得很棘手,偏偏皇帝因為容辭的身體心情一天比一天差,京城連帶獵場中的人都人心惶惶,拼命想查出了三五道來,卻遲遲沒有進展。

  謝懷章的怒意確實已經升到了頂點,容辭和圓圓是他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寶貝,他們的安全是他的一塊逆鱗,現在有人趁他不在出手這般狠辣險些讓他失去最重要的人,這叫他怎麼能不怒,估計若今天再沒有進展,他就要失去耐心,先處置一批人再說了。

  可容辭卻在此時甦醒,謝懷章的心情一下子暴雨轉晴,也不再滿腦子想著怎麼殺人泄憤了。

  他將這幾天的事大致跟容辭說了一遍,「蒼基在圓圓之前也被刺殺了一次,我就是因為這事才提前離席的,兩國的繼承人在相隔這麼短的時間內相繼遇刺,未免也太巧了。」

  容辭忍著痛艱難道:「莫不是……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是肯定的,不過誰調我出去卻不一定,我看蒼科的樣子不像是知情,蒼基王子受的傷也不輕。」

  「蒼基王子……不是靺狄王的獨子罷?」

  謝懷章知道容辭在懷疑什麼,他搖搖頭:「確實不是,但他確實王妃唯一的孩子,蒼科對他的疼愛絕非一般庶子可比,我看他心疼蒼基的表情,與我看圓圓也差不了多少,這樣的真情流露若說是演出來的,那這靺狄王便真是個天縱奇才了。」

  他見容辭神情仍舊不安,便保證道:「這做過的事一定會留下痕跡,我已經調了刑部和大理寺輪番審問,嚴刑之下,捉住幕後黑手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容辭也沒有心軟求情的意思,當時要不是她本能的覺得不對,執意跟在圓圓身後,那一箭射過來,兒子能躲過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孩童的身子那樣脆弱,一旦中箭想要救回來就太難了,當時若再晚一步,現在就是她想替孩子去死都來不及了。

  這樣一個連三歲的孩子都能下手的兇手,讓容辭去同情他的父母妻兒實在是強人所難,要是圓圓當時……那個耿全的親人難不成還能來同情她這個作母親的嗎?

  「二哥,一定要找到幕後的人。」她看著謝懷章道:「一想到這樣一個人留在世上時時刻刻盯著圓圓,我就是睡覺都睡不安穩。」

  「我正是這樣想的。」

  謝懷章輕輕替她揉著因為長時間不動而變得僵硬的後頸,之後將她的頭慢慢移到自己腿上:「傷口還疼嗎?」

  自然很痛,容辭現在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每一下心跳都震動的胸腔要被撕裂似的,但她還是微微擺了擺手:「我沒事……」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整個人都僵住了:「我這是在哪兒?不會是在御帳吧?」

  看著她慌張的樣子,謝懷章的手頓了頓,隨即道:「這是圓圓的住處,你受傷後陸知遠他們把你送過來的。」

  容辭放鬆了下來,見謝懷章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微妙,似是不悅,便解釋道:「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宜節外生枝,我們……對了,顧宗霖沒來過吧?」

  謝懷章心裡更加不高興,他淡淡道:「他來做什麼,一介臣子那麼多公事不做,難不成要守著太子的營帳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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