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佩服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種話。」橋本奈奈未坐起來,雙腿盤著,本想一蹴而就的她現在冷靜下來。
「畢竟得說清楚,我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橋本奈奈未不知道該怎樣說他,如果換成之前,肯定少不了吐槽幾句,不過現在就算了。
於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我確實挺感謝你,在進入泥淖的時候拉了我一把,還給了我許多,我心中存在著的感情確實由它構成。」
「那就行了,你不必用這樣的感謝方式,況且這就像九十年代的戀愛喜劇一樣,已經過時很久了。」西野和樹的語氣滿不在乎,即使兩人已經在一張床了。
「那你是拒絕我了?」橋本奈奈未抱著自己的膝蓋,聽到西野和樹拒絕自己反倒心情一松,就像石頭被放下了一樣,「這樣聽上去感覺我自己有些沒有魅力似的。」
聽到這樣的話,西野和樹才放下心來,橋本奈奈未對待自己太過於小心翼翼,讓他自己都有些不自在,現在似乎好起來了。
「世界上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你不能這樣說。」
「那包括——你嗎?」橋本奈奈未再次撩過耳邊的髮絲,舉手投足變得從容。
「......」西野和樹仔細瞧了她一眼,「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
忽然,橋本奈奈未改變姿勢,從抱膝變成前傾,整個人又貼了上去,讓盤坐在床上的西野和樹下意識躲了下。
「說好了我不會收這樣的謝禮的!」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西野和樹還是很自然地沒有反抗,直接被橋本奈奈未摟著了脖頸,再次聞到對方熟悉的香味,有些帶著的沐浴露的清香。
「我感情的構成不一樣了,它的感謝被其他所含有的比了下去。」橋本奈奈未說的這一句,確實是她真心說的。
因為是真話,所以剛開始不會說,等到確認西野和樹的內心想法,她才不得不說。
總之就這樣,她還是不能放棄自己所做的決定,想起白天白石麻衣的臉,回憶的種種,就在明天徹底決斷吧。
西野和樹聽到了橋本奈奈未在自己耳邊所說的話,稍稍一愣,然後就明白了她所表達的意思,文藝的少女就連表白也是這樣的含蓄。
當然,作為一個男人,西野和樹當然會開心。
剛剛冷卻的火焰又再次被點燃,橋本奈奈未能夠聽到對方濃重的呼吸,她長這麼大,雖然從未體驗過,但總是知曉一些。
「愛我。」橋本奈奈未說道。
兩人纏繞著,順勢就倒在了床上,西野和樹能看到她細密的睫毛,輕輕微微的扇動著。
橋本奈奈未本以為自己不會胡思亂想,但等到臨近的時候卻不由自主起來,這種酸澀的期待和仿佛被這個時節的楊梅勾引的欲望一樣,明明知道酸酸的甜不起來,輕輕咬一口,就會牙齒發酸整個人顫抖,卻還是想洗乾淨捏在手裡,看著那動人的嫣紅,毫不猶豫地已一口咬下去。
即使過了明天就什麼都不在了也無所謂。
西野和樹輕輕捧著她精緻的臉,捏了捏她的耳垂,看著自己身下那張緊張到顫抖的小臉,心裡產生了不一樣的心情。
他並不想被欲望控制地變得十分急切,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從容的做自己想做的。
不過,這種事是不能由他一個人做主的。
總之,時間過得很慢,緊握的雙手,皺緊的眉頭。
今晚的時光對於橋本奈奈未來說就像是一個被封在玻璃瓶里長生不老的小人,無論玻璃瓶隨著時光漂向何處,無論是被掩埋還是被打開,它依然有著同樣的容顏。
深刻而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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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打在淡棕色的地板上,西野和樹慢慢從熟睡中醒來,他轉過身子,腦袋裡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伸出手去,卻沒有發現橋本奈奈未。
於是他睜開眼,被子裡果然就他一人,朝著房間裡看了一圈,並沒有在。
西野和樹從床上撐起,然後下地,穿上被仔細疊放在床柜上的睡衣之後,他打開臥室門,出去。
自己的房子還是靜悄悄的,與很多時候的清晨相同,但今天本該不同的。
走了幾個房間,依舊沒有看到橋本奈奈未的蹤跡,於是西野和樹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拿起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竟然只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
「你去哪了?」西野和樹問道。
「當然是回去了。」橋本奈奈未聲音如常。
「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啊,我很好。」橋本奈奈未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語氣讓西野和樹內心感到怪異。
「......你可以等我送你回去的。」
「不用了,今天公司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橋本奈奈未的四周似乎有些嘈雜,這些煩鬧的聲音從電話里不斷傳來,「我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等一下,你......」西野和樹頓了頓,還是道,「好吧,那你先忙。」
他感受到了橋本奈奈未再一次的感情變化,對待自己的態度又完全不同,他無法揣測出對方的心裡,只是覺得落差很大,都快要耳鳴了。
而另外一邊的橋本奈奈未,正緩緩走在路上,她的步伐很小,人群不斷越過她往前走去,她收斂起自己的感情,也慢慢向前走去,向著她自己的未來。
她覺得自己完成了自己所能做的,她的決定已經徹底做好了,自己以後與他只是單純的上司與朋友關係,在也不存在什麼其他另類的情感,雖然之前想了很多,但打完這個電話之後才體會到酸澀,這種酸澀真正經歷過的感覺反而有些異類的爽快。
像是自殘似的鞭笞,對於自己來說,收穫的也僅僅是這一夜以及這種感覺了。
往事就讓它隨風吧。
西野和樹乘著自己的商務車,靠在座位上,沉著臉,腦中也在思考著,這種像是只有年輕時候發生的事情現在實實在在的在自己身上,令他心思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