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常客

  「歡迎光臨……土肥原桑,好久不見了!」

  「老闆娘,好久不見了,生意還好吧!」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幸子!幸子!快看看是誰來了!」

  當土肥原帶著一郎走進店裡之後,出乎一郎的意料,這裡的老闆娘似乎跟土肥原不是一般的熟,就連在後廚忙碌的女兒,都被她專門叫了出來,和土肥原先生見禮。

  「幸子已經這麼大了嗎?都可以幫老闆娘您打理生意了!」

  「土肥原叔叔,您可是很久都沒來過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們忘了呢!」

  「哈哈,實在抱歉,前一陣子一直在醫院裡住著,直到昨天才剛回來。你看,我這不是一結束工作,就帶著同事跑過來了嗎?」

  「誒……您生病了嗎?身體怎麼樣了?」

  「都是小問題,已經不礙事了!所以,拜託您快點讓我喝個痛快吧!」

  ……

  土肥原就像是半個主人一樣招呼著一郎坐在了櫃檯前。隨後就見到老闆娘從櫃檯後抓起了一根用米糠醃過的茄子,清理準備了起來。

  「老闆娘,您家幸子馬上就要畢業了吧!」

  「嗨咿,這孩子學習什麼的完全不行,我看也只有幫我照看生意了!對了,土肥原桑,您的兒子已經結婚了嗎?」

  「嗯,那小子現在跟老婆住在菲律賓,去年我老婆也去世了,現在……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哎……」

  也許是話題說得有些傷感,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不過很快土肥原先生就找到了化解傷感的辦法,只見他拉著一郎對老闆娘說道:

  「啊……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搭檔,古田一郎!他的兒子可真是了不起啊,雖然我還沒見過,但是好像被請去拍電影了!」

  「納尼?納尼?芸能人?」

  幸子聽到土肥原的話,頓時就來了興致,而一郎則尷尬的點了點頭,隨口回答道:

  「額……好像是在事務所里做研究生吧!」

  ……

  當餐前的開胃小菜被端上來之後,老闆娘親自給他們每人添了一壺酒。只見土肥原隨手便拿起一片米糠醃黃瓜放進了嘴裡,隨後一郎便聽到了脆爽的咀嚼聲。

  「啊……是米糠醃菜,很有以前小時候吃到的那種味道!」

  「就是吧!老闆娘的糠床可是他家代代相傳的,聽說已經有100年了,這麼老的糠床,醃出的菜自然好吃!」

  「100年?難怪呢!前輩,我記得電視上說過,江戶時代的平民就是因為米糠醃菜補充了蔬菜中缺少的營養物質,所以才免於腳氣病的困擾!」

  ……

  當幾杯酒下肚之後,老闆娘便好心的向他們二人問道:

  「土肥原桑,今天有燉好的鰤魚大根,我給你們每人盛一份吧!另外我還留了好吃的脖頸肉……」

  老闆娘小聲的對一郎和土肥圓二人說了一句。土肥原這下可高興壞了。鰤魚的脖頸肉那可是精華中的精華。如果不是熟客,那平時絕對時吃不到的!

  一碗熱氣騰騰的鰤魚大根被送到了一郎的面前之後,一郎夾起了一塊便送入了口中。蘿蔔被燉的入口即化,一口吃下去,混合著鰤魚鮮美味道的湯汁便充滿了口腔。一時間,連胃裡都是暖暖的。

  炭火上,兩快鰤魚的脖頸肉正在慢慢的滲透著油脂。只一瞬間,魚肉的香氣便遍布在了這間不大的店面里。引得其他的食客頻頻的看向了櫃檯。

  「老闆娘!那個……烤架上的能不能也給我們來一份,聞起來好香啊!」

  「真是抱歉,今天只進了一條鰤魚!只有這麼兩塊脖頸肉,已經被這兩位客人預定了。」

  「哎……那就給我來一份照燒鰤魚好了!」

  「嗨咿,幸子,一人份的照燒鰤魚!」

  「嗨!「

  ……

  當烤盤上的鰤魚肉被烤好之後,老闆娘便切了兩塊鮮檸檬放在了一旁,隨後把魚肉放在了配菜上。一郎拿起筷子之後,只說了一聲我開動了,便拿起檸檬擠在了剛考好的魚肉上,隨後夾起了一塊送進了嘴裡。

  只這一口,魚肉的油脂被炭火煨烤後,混合著木炭氣息的焦香味頓時便遍布在了味蕾上,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啊……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美味!」

  「誒,真的嗎?我還以為您已經吃膩了我們家的料理呢?」

  「哈哈……怎麼會呢?」

  當一壺清酒喝下去之後。土肥原這才用略帶醉意的口吻不經意的說道:

  「老闆娘!說起來你這邊還真是不好找啊!我才多久沒來,路上好多地方都變得讓我不認識了。那邊的那條街上,以前的便利店全都變成信用金庫了!」

  「誒,真不愧是警察先生啊!沒想到您連這個也注意到了。哎!自從這附近開了一家小鋼珠店之後,周圍就一下子多了很多信用金庫,連治安都不好了。哦對了,前一陣,第一京浜高速路的另一邊還發生了一起命案!」

  「命案?老闆娘也聽說了嗎!」

  一郎聽到老闆娘提到了這件事,便立刻有些好奇的追問了起來。

  「聽說了!不過後來電視上就沒消息了,也不知道破案了沒有!」

  聽著老闆娘的這句話。一郎感到她似乎是在抱怨著什麼。可能是不喜歡這一帶有小鋼珠店的存在吧!於是他故意以理解的語氣跟老闆娘說道:

  「這附近開起了小鋼珠店,向您這樣的居民一定很為難吧!」

  「其實也不是,要是有客人在那裡贏了錢,多半會高興地跑到我這裡多喝幾杯吧!而且,還經常會有帥氣的年輕人帶著女朋友到我這裡來!可能是覺得我這裡的東西確實好吃吧!」

  「年輕人?多大年紀的年輕人?」

  「這個……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吧!具體的我也沒注意。不過他也不是經常來,大概一個月也就兩三次的樣子。」

  一郎聽了老闆娘的話,不由得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店裡的客人。卻發現這裡並沒有什麼年輕人的身影。反而是以上班族和像土肥原一樣的中年人居多。

  「到底什麼樣的年輕人,會喜歡這種滿是大叔和上班族的店呢?竟然還帶著女朋友來這麼破舊的居酒屋來約會。實在是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