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陽哥，這個這個！」
「這個不行，膚色顯得略微暗淡！」
「哦，那這個呢？膚色白皙透亮，都能泛光了！」
「也不行，她目光高傲的近乎不屑一顧，望向布衣藍杉之時立刻轉移視線，只在綾羅綢緞的絲滑靈光上，才會稍稍的施展媚眼如絲的撩撥技！」
許成裕細細打量半晌，方才魏陽的話雖然直白，但往往卻都是一語中的。
不由的心生失望的轉頭離去。
「為什麼漂亮的小姐姐都貪慕虛榮，而我卻還是如此的一貧如洗呢？」
好在他的情緒向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是低頭沉寂了片刻，便立刻神采飛揚的和魏陽品頭論足起來。
「陽哥陽哥，這個腿長！」
「胸小，不成！」
「陽哥陽哥，這個胸大！」
「腰粗，不成！」
「陽哥陽哥，這個胸大腰細腿長皮膚光滑，而且還會媚眼如絲！就是和剛剛那個被陽哥你拒絕的那個小姐姐有些像！」
「呃？」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許成裕，豁然轉頭，就見魏陽神色遲疑的，少見的腳步躊躇在了原地。
立刻小跑到近前，神色關切的詢問：「陽哥，怎麼了？」
魏陽長嘆一口氣，指了指許成裕剛剛提及的位置。
「閒逛了這麼久，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我在一直在繞著圈走嘛？」
「啊，有嗎？」許成裕傻笑的摸了摸後腦勺，「我第一次逛青樓，一時太激動了，沒有注意……嘿嘿嘿！」
魏陽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指著地上的那道紅線出言解釋：「過了此線，就是觀看歌舞的付費區域了！」
「倚翠樓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可不是真的為了朝陽仙城的普天同慶，而是抱著一石二鳥的主意！」
「外面這些都是剛剛推出的小舞女，或者內部考核失敗略有瑕疵，寄希望於吸引大眾人氣的目的，再擇人氣優勝而殺出重圍！」
指了指，站在隱蔽的角落裡，輪番巡視的一二拿著筆墨的藍衣使者。
「那些人，就是監察記錄的內部評審員，就是為了隨時隨地掌握她們的人氣變化！」
「類似於復活賽，優者重新殺回樓內，籌備日後朝陽郡城下轄各縣仙城的歌舞巡演大賽；至於劣者嘛……」
魏陽神色失落的搖了搖頭，「相信陽哥，成裕你是不會想知道的！」
許成裕氣勢萎靡，「就和坊內簽了死契的我們一樣嗎？」
「不！」就在他眼底神光亮起的那一刻，魏陽無情的再次給他澆滅，「她們是漂亮清純的小仙子，只會比我們還要悽慘上百倍！」
許成裕悽然一笑，「陽哥你又沒來過這裡，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魏陽咧嘴一笑，露出一抹閃爍著亮光的虎齒，「她們的命運如何，我的確不知道。」
許成裕笑意一松。
「但是，參加歌舞巡演大賽的優勝者只有三名，她們會帶著朝陽仙城的無上榮耀，而跨州過郡的邁上以歌舞征服天下的征程！」
「直至，直入中州京都的那一日，參加由整個帝國青樓紅館聯合舉辦的天下第一花魁舉辦大賽，決勝出最後的三個優勝名額。」
「當然，她們會是最純潔無瑕的碧玉仙子！」
魏陽冷冷的一笑，「至於歌舞巡演大賽其中的失敗者，最好的一個結果也不過就是，充入到朝陽仙城內各位權貴大人物的歌姬寵姬之流！」
「連有最低名分的妾，她們終生都輪不上！」
「至於再往下的失敗者，成裕你會去關注她們的結果如何嘛？」
沒有人會去關注！
勝利者早已吸引了全部的視野，失敗者自然是腐朽的隕落成泥！
哪怕，她們曾經艷冠一時。
是許成裕他們這些底層的青蔥少年郎，一生都求之而不可得的共度餘生！
魏陽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面色晦暗的許成裕肩膀。
「帝國的規則就是如此，適應了也就好了！」
適應了真的會好嗎？
魏陽其實心底也並不知道，但是卻不妨礙他進行安慰旁人。
許成裕勉力的苦笑一聲，「陽哥，我沒事的！」
就像是沒話找話的，看了一眼那道分割兩界的刺目紅線，嘴角艱難的蠕動著，「陽哥，進入這裡面，需要多少法錢？」
「不貴，也就五枚玄銅法錢，就送一朵小紅花。」
「一朵小紅花，就代表著一張可以隨意進出的門票，出來之前投給心儀的小姐姐也就是了！」
許成裕踮腳眺望了一眼，那個在他心目中純潔無瑕的仙子舞台。
上面閒散凌亂的密布著，足足三十餘朵的小紅花。
就這，還是占據了入場的劣勢位置！
卻也不知裡面的小姐姐，又該是如何的備受青睞！
但轉眼，許成裕便心灰意懶的喪了一口氣。
一朵小紅花值五枚玄銅法錢，而他一個月哪怕是不扣一枚也不過是能掙十枚法錢，換算下來就是半個月的工錢，只是一次觀賞歌舞的門票錢。
而那三十餘朵小紅花，是他需要近兩年一枚不花，才能勉強積蓄下來的。
而她，卻只需要今天半日的時光！
人與人的悲喜果然不盡相同！
許成裕第一次萌生了努力掙大錢的願望！
「陽哥，我們現在去哪裡再找？要再去轉一圈嗎？」
見他如此快速的恢復了過來，魏陽由衷的感到欣慰。
「走吧，再轉一圈！」
「可是這樣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的呀！」
「聽說在下午的時候，倚翠樓會再換下一批人氣不佳的，頂替上一部分下一屆看好的！」
「哦，原來陽哥你的目標是那些更小的啊！」
「哎，不然呢？自有暇中找無暇，哪來的這麼輕易？」
「可是陽哥！」許成裕神色糾結，「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好懂哦！」
絕對不像是第一次來的！
「咚！」
魏陽又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哎喲！你又打我！」
「靈力灌入雙耳，靜心仔細的聽，你就會發現很多常見的秘密了！」
「啊！」
見他痛苦的抱著雙耳，神色萎靡的蹲下身來。
魏陽這才好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若是你能適應十數倍的雜音，在你耳邊輪番襲擾的情況下！」
待過了一會兒。
有些適應過來的許成裕，面色慘白的露出苦笑。
「陽哥，我總感覺你是在報復我！」
「哪有？那是你的錯覺！」
「是嗎？」
「是的！」
……
倚翠樓內，花團錦簇。
到處都是輕歌曼舞，身著一襲輕透薄紗的清涼小姐姐，舒展著白嫩的藕臂玉腿，跳動著酥胸翹臀，扭動著楊柳細腰，輕啟著櫻桃小嘴……
哪怕是閱盡千帆盡流，又逛了一遍倚翠樓的免費歌舞區，魏陽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能讓他感到順心如意的人選。
感覺總是差了一些！
短時間內一一瀏覽而遍，哪怕是最艷福不淺的場景，二人亦是感到難得的神聵魂乏，腰膝癱軟的再也邁不開步伐。
直到，短暫的休息過後。
魏陽本打算再折中篩選一遍，就聽耳畔傳來許成裕驚喜的呼喚。
「陽哥陽哥，你快來看，那是不是陳逸那個小子？」
「坊內放假了，又正值倚翠樓免費觀賞的歌舞，他來了又有什麼稀奇？」
本不打算回頭的魏陽，只是隨意的打眼一瞥。
這一眼凝視，就再也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