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陽公子可敢為我買一朵小紅花

  「但你我從來選擇不了過去的出生,那為何不選擇一次未來的人生呢?」

  「就憑你?」

  「就憑我!」

  「呵呵!」

  柳煙兒嗤笑出聲:「你根本就不明白,你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霍然轉身,就要屈膝離開。

  顯然,她談興已盡。

  「等等!」魏陽在後招手疾呼:「可否再給魏陽一次機會,聽一聽煙兒姑娘遇到的難事?」

  柳煙兒急行的身影微頓,魏陽立刻加大了三分勸說力度。

  「這段時間,一直鬱結在心底一定很難受吧!今日既然已經敞開了話題,何不繼續暢所欲言?反正,你也不會有任何虧損?」

  「而魏陽也定會守口如瓶?」

  柳煙兒猛然迴轉,看的一直注視著的藍衣侍者皺眉不已。

  腳步遲疑著,終是選擇了拉住巡視的一人,指著這個方向的情況簡要說明一二,讓他立刻向上匯報。

  而此番動靜,自然是逃不過二人的視野。

  「真是中了你的邪了!快些吧,你我的時間不多了!」

  「當然,定不會讓柳煙兒姑娘失望才是!」

  「這樣最好不過!」

  在魏陽的伸手示意下,柳煙兒這才緩緩講來。

  「自我入倚翠樓以來,就一直蒙受著翠姨的看重,就像是你一樣,一朝就被坊內看重,而成為了所有坊內同齡舞女的人上人!」

  翠姨,應該就是倚翠樓的管事姨娘了。

  「而亦是如此,舞女間隱晦的排擠階層,自然而然的也就衍生了。」

  魏陽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看來,煙兒姑娘還是被排擠的那個!這……手段不佳啊!」

  柳煙兒怒瞪了壞笑的他一眼:「那時候我還小,哪裡懂得揣度人心的險惡。又不像你,一開始就會拉幫結派!」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不由得對他當時的心智清明,而感到由衷的贊服。

  就像是趟過了一遍泥潭,而對提前準備板子墊腳,而絲毫不沾淤泥的那種欽佩。

  而這,亦是二人僅有一面之緣,她卻對他表現的如此親近的最大原因。

  若非是如此,你且看她是理也不理?

  面如冰霜的冷顏仙子,才是她現在最大的保護色!

  雖然往往因為稚嫩的童顏巨乳,而陷入了此時更為難測的境遇!

  魏陽神色不解:「若只是樓內的舞女糾紛,卻也不應該讓你如此的畏之如虎才是!」

  「那是自然!」柳煙兒一臉的傲然:「一開始自是不解其意,暗吃了幾次虧之後,仗著樓內翠姨的信任,我自然是馬上就報復了回來。」

  提及此,她的臉上立刻湧現快意。

  但若是到了此時,恐怕到時也該不遠了。

  「但是……」

  就在魏陽果然如此的目光下,柳煙兒一臉捂住的雙手環胸,襯託了纖腰碩果那是越發的豐盈,說一聲搖搖欲墜都是對泛著馨香果實的褻瀆。

  「舞女向來講究的就是體態勻稱,不然的話會極大擾亂舞蹈節奏的!」

  柳煙兒低頭瞄了一眼,挺直脊背後完全看不到腳尖的碩果,不由得感到讓人一陣心酸的灰心喪氣。

  「我自幼發育便極好,唇紅齒白的嫩白體態亦是極佳,勉強還是能夠趕上樓內學習的舞蹈進度的,但是自從過了十二歲那年……」

  見她遲遲的不見回音,魏陽不由得出言催促:「如何?」

  柳煙兒雙頰閃過一抹羞紅,似是對他的明知故問而冷眼怒視。

  「還能如何?」

  「這一堆累贅越發臃腫,漸漸的就趕不上樓內的舞蹈學習進度來了!」

  「這?」

  魏陽突然有一種無力吐槽的衝動。

  明明是讓人百般羨慕之事,為何落到了她的粉嫩檀口之中,卻是完全一副不知道幸福的煩惱呢?

  「這,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事情吧!你怎會如此想?」

  「我又不是怡紅院的!」

  口不擇言的柳煙兒,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便立時心頭盈滿了後悔。

  如此之言,豈不是在表明她知道了,那怡紅院到底是做什麼的地方了。

  雙頰閃過一抹羞怒的紅暈,柳煙兒嬌嗔薄怒的進行蒼白的辯解。

  「我,我的意思是,倚翠樓內的舞女若想取得歌舞巡演大賽的優勝名額,那就必須是歌舞俱佳、體態勻稱的!」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魏陽努力的憋住心頭的笑意,乾巴巴的張口:「嗯,我知道!」

  那一臉你不用解釋,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小表情,立刻就破防了柳煙兒的心頭防線。

  只見她用充滿憤怒的眼神瞪著他,就像是想用雙眼的憤怒殺死他一樣。

  小嘴委屈的一撅一撅的,可憐兮兮極了。

  為了節約時間,魏陽只得輕輕的乾咳一聲,催促道:「然後呢?」

  柳煙兒搖晃著波瀾壯闊的悅動,嘴角掀起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這一對天生的霍亂之源,又給我引來了一對天大的麻煩!」

  魏陽眉頭輕皺:「一對?」

  「對,就是一對身份尊貴的公子哥,私下裡拿我當起了勝負的賭注!」

  「所以一旦離開倚翠樓的庇護……」

  「那我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隨他們隨意擺弄的褻玩到了極限,最終淪落為城外義莊草草掩埋的一座無主孤墳!」

  而那個地方還有一個通用的名字。

  亂葬崗!

  見魏陽臉色凝重,罕見的沉默不語。

  柳煙兒不由得嗤笑了一聲,嘴角露出一抹濃郁的譏笑,「怎麼,怕了?」

  魏陽十分的坦誠,「嗯,有點!」

  柳煙兒鍥而不捨,好似不看到他狼狽的一面不罷休的氣勢,「只是一點?」

  魏陽頗為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若是你非要理解為,我在戰戰兢兢的左右衡量利弊,卻也自是由你!」

  被噎的柳煙兒默然無語。

  她感覺時間過了甚久,實則魏陽只覺得不過是一瞬。

  「考量的如何?是準備放棄了嘛?這很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話雖是如此說,但魏陽卻看得分明。

  柳煙兒嘴角露出的譏笑,已經無聲的化為了不屑的譏諷。

  顯然她看不起他,甚至是看不起一切在強權之下,萎縮著選擇自以為正確的所有男人。

  「咳!我能問一下,那一對活寶公子哥,是什麼來歷嗎?」

  「問過,樓內無人敢說!」

  「那藍衣侍者?」

  「就是你想的那樣,樓內派來監察我的行止!」

  「那為何我?」

  在柳煙兒一臉鄙夷的目光下,魏陽立時恍然回過神來。

  一窮二白的他,現在還不配是被阻攔的目標。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不幸了。

  被討好上位者的打手選擇直接無視,是該說他是沒有威脅呢?還是完全沒有阻攔的價值。

  無論是哪一種,對於自尊心強的人而言,都不是一種甚佳的感受!

  魏陽亦然。

  「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舞台上不能長久無人,陽公子暫且稍候,煙兒就先告辭了!」

  「等等!」

  柳煙兒頭也不回,「陽公子還有何事?」

  魏陽慨然而歌:「煙兒姑娘,我若助你名揚天下,你可否舞動九天?」

  「你可知道你此番選擇的後果?」

  「魏陽此時尚且無牽無掛,不願妄負一腔胸腔熱血!」

  「既如此。」

  背對著她的柳煙兒盈盈一禮,「陽公子可敢為我買一朵小紅花,在那萬人矚目的舞台之下,親手贈與奴家可好?」

  魏陽神色詫異:「只是一朵小紅花?」

  「現在奴家就要一朵小紅花!」

  「柳煙兒姑娘既有所求,魏陽自是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