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籌備鹽場

  秦墨請王春發和唐奎先站起來,有什麼事都好說,有錢大家一起賺!

  兩人死活不起來,要秦墨一定要收下自己,說以後一定誓死效忠秦墨,因為兩人上有老下有小,家裡已經快揭不開鍋了!

  而現在這個時節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整個遼東軍已經半年多沒有發軍餉了,他倆雖說平時有些門道搞點小錢補貼家用,但是收入極不穩定,早已經入不敷出了!他們還在上官那裡借了高利貸,家裡分的幾十畝屯田馬上就要被收走了!

  這時突然間看到秦墨這個大救星,你說他倆能放手嗎?自古哪個鹽販子不是一方巨富,現在不表忠心以後都排不上隊!

  秦墨滿嘴答應的扶著兩位老哥說,「我同意收下兩位大哥了,咱們一起干,現在還是商量一下如何把鹽賣出去吧!」兩人聽後大喜,「謝東家」兩人大聲答道。

  秦墨就和做夢一樣,怎麼就成了東家了?這才穿過來三天就有兩個小弟了?這兩人還在他們所屬的領域有點能力,難道我的主角光環點亮了!啊哈哈!

  旁邊站著的老牛和老李也想跪下去,但還是沒拉下那張老臉,畢竟秦墨只有十六歲,只是站在一邊諂媚的笑著,尤其是老牛,看秦墨的眼神就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這個窮光蛋一下變成金龜婿了!他可得把這小子看緊了,別讓人拐了去!

  王春發在旁邊出言提醒道,「東家,這個事情必須要嚴格保密,販賣私鹽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最起碼在我們搞到鹽引之前這個事情不能泄露出去!」

  秦墨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擔憂的說道:「如果想保密就不能在鹼廠堡內製鹽,需另尋一處僻靜的場所用來大規模生產!你們可有什麼好地方?」

  「我知道一處地方,離鹽鹼湖不遠有個屯子前兩年遭了土匪,被土匪屠了屯子,屯子因長年無人居住很是破敗,現在整個屯子空無一人,倒是個僻靜的好去處!」唐奎回答道。

  這是夜不收的看家本領了,偵查勘探,傳遞情報!

  秦墨和王春發都覺得這個屯子可以作為製鹽場地,這麼恐怖陰森的地方很少有人走動,適合他們秘密生產。

  「那生產的鹽賣給誰呢?你們可有想法?」秦墨問道。

  「前期沒有鹽引咱們可以賣給女真人和朝鮮人,因為咱們可以翻過長城把鹽運出去,等咱們搞到鹽引後再賣往整個遼東!」王春發興奮的回答道!

  秦墨聽後覺得可行,說道:「好!王春發你儘快備好乾糧和水,早些出發去聯絡女真人和朝鮮人,價格最低五錢銀子一斤,沒有最高價,你看著談!而我和唐奎去找些可靠的人手,鹽場的人手越多產量越高,順便再去購買一些需要的工具!」

  老牛和老李在邊上聽的干著急,這他倆一點忙沒有幫上,以後要是論功行賞也不會有他倆什麼事!

  老牛突然聽到秦墨要買工具什麼的,大聲說:「我有銀子,前些年殺韃子領的賞銀還沒花,是我準備養老用的,你們先拿去用!」

  老李也說他能找到可靠的人,人是從關外寬甸六堡逃進來避難的漢人。

  早些年總兵李成梁主動放棄了寬甸六堡,堡內有些漢人不想背井離鄉就沒有入關,現在努爾哈赤建國,女真人對他們壓榨盤剝更甚,還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奴隸私產!隨意打殺!

  許多漢人活不下去就拖家帶口逃進了關內,想著關內都是自己的同族,怎麼也比關外的蠻夷強吧!

  但關內的遼東大明官府並沒有對他們予以安撫賑濟,而是任由各級官府和軍兵對他們敲詐勒索,任意盤剝!好一點的結果就是放任不管,任由其自生自滅!

  這就導致了大部分流民死在了自己人手中!遼北民心盡失,對大明官府和邊軍恨之入骨,許多流民調轉槍頭加入了女真人來攻打大明!

  也有其中一部分漢民在關內定居下來,這部分主要是有親戚朋友在關內接應的漢人,老李說的就是來關內避難的李姓本家人!大概有百十號人,都是莊戶人!

  秦墨問人現在在哪裡?老李說人都在王家峪,搭的窩棚過活,快要活不下去了!

  秦墨一聽,讓老李抓緊聯絡本家,把人遷移到鹽場,這時他看向老牛問道,「牛叔,你能給李叔拿點銀子嗎?讓李叔給他的本家買點吃食,生活用品什麼的!也給唐奎一些銀子買需要用的工具。」

  老牛一聽說:「錢都是秀珍存放的,我這就去找她拿錢,有一百多兩呢,咱倆誰跟誰,我的不就是你的,早晚進一個家門!嘿嘿!」

  秦墨驚喜的說:「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富翁呢!」明末一兩銀子大約價值五百塊錢,這麼一算老牛有五六萬塊錢呢!屬實是一筆巨款!

  接著又對眾人說:「那你們各忙各的去吧,我留在敵樓值哨,這裡不能沒有人,白天我一個人也沒有關係!」眾人應諾而去。現在秦墨反而成了那個最悠閒的人!

  當老大就是好啊,光動動嘴就行了!啊哈哈哈!秦墨得意的笑著!

  他笑著站在長城上眺望鹼廠堡。鹼廠堡長寬各六百米左右,城牆高約十二米,寬大約有七八米,上面設有垛口牆。堡寨內部呈正方形,外部呈橢圓形,共有四個城門,十二個馬面,每個城門上各有一座城門樓,樓上有箭窗和射擊孔,每個城門配備一座瓮城,但只有北門的城門能進入堡寨,其它三座都是只有進入瓮城的門,也就是說門被封死了!沒有進入堡寨的門,門多了不利於防守,一個門也夠日常出行了。畢竟交通方便和身家性命相比一文不值!選擇北門也是因為可以和長城上的守衛軍遙相呼應,兩面夾擊來犯之敵!

  堡寨外圍有一條寬約六米的護城河,河水是從附近的太子河引來的,護城河上一共有四座吊橋,四座吊橋每天都升起落下,也就是說哪個門都隨時可以啟用,不是固定的。每天同時升起落下也是用來迷惑敵人!

  鹼廠堡是一座功能齊全的軍事堡壘,堡寨內登記的兵士有六百多人,而實際能戰之兵只有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還需要分配到需要駐守的四十多個敵樓中,也就是說堡寨常駐兵力只有一百二三十人,這些人中一半是備御大人的私人家丁,精銳中的精銳,而堡寨里剩下的都是普通軍戶的家屬,毫無戰鬥力可言,典型的外強中乾!紙老虎!

  所以說不是後金有多強,而是大明邊備廢弛和政治腐敗嚴重,自己人拖自己人後腿。在這種邊境前線喝兵血、吃空餉都如此嚴重,可見整個明軍腐敗到何種地步!

  有人說過,當你強大的時候,周邊的鄰居都來噓寒問暖!當你虛弱不堪時,周邊都是來吃你肉喝你血的惡奴!

  秦墨站在城牆上抬頭仰望天空,他在努力回憶前世看過的《明朝那些事兒》那本小說,這本書他很喜歡看,反覆看了不下五遍,讓他對明朝的歷史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尤其對明末的歷史他更感興趣,所以他現在就是在仔細回憶這本書上的內容,找出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他所在的這個時期是萬曆四十四年,後金的天命元年,這兩三年後金洪水泛濫成災,加上這些年努爾哈赤為統一女真各部而對外連續用兵,現在後金軍民的日子很不好過!這也就為日後劫掠大明埋下了隱患!

  後金的八旗制度是民兵一體,軍政合一的社會組織形式,是一個包括軍事、經濟、行政等各項職能在內的制度!即上馬為兵,下馬為民,軍政民政一肩挑!

  秦墨只記得後金會在1618年也就是兩年後劫掠撫順。努爾哈赤命令部隊化妝成商人裡應外合,趁其不備攻破撫順,守備李永芳叛明歸降,不到二十歲的秀才范文程也是在這時主動投靠努爾哈赤。

  這一戰後金掠奪走大明人口物資不計其數,還殺了一名出城追擊建奴的總兵官和一萬多明軍,不過總兵官名字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還有具體是哪個月份攻打的撫順也記不清了,只知道是春天。我這個臭記性!秦墨懊悔的拍著自己的頭!

  這些提前知道的歷史都是自己的優勢,要好好利用起來。自己從來沒想過要去拯救大明這個腐朽的王朝,以秦墨現在的能力,能在戰爭來臨時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哪有心思去拯救別人!

  想到這他又進敵樓拿出了他的佩刀和弓箭,在這長城的城牆上練起了刀法,秦墨練的這套刀法叫《戚家刀法》,又叫《辛酉刀法》,是戚繼光將軍東南抗倭時研究改良的刀法,由戚大帥主政遼東時傳入遼東軍中!

  先來說說這戚家刀,刀型總長五尺,刀身長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刀身修長,兼有刀、槍兩種兵器的特點。

  戚家刀法勢如破竹,步法與刀法相得益彰。基礎的刀法包含有砍、撩、挑、截、推、刺、剁、點、崩、掛、格、削、戳柄、舞花等。

  戚家刀主要的特點以雙手握刀,每招每勢樸實、嚴謹,用起來以身催刀,刀隨身轉,使刀法、步法、身法、腿法協調自然,緊密結合!練好了絕對可以大殺四方!

  練了一陣刀法,出了一身臭汗,秦墨一屁股坐在城牆上,準備歇一會繼續練習箭術,這都是安家立命的本錢,需要勤加練習!

  秦墨對自己的武術功底相當滿意,這一世的秦墨從小練習武藝,加之身材魁梧,所以刀法和箭術都比較出眾,鹼廠堡里無人不知,之所以沒成為上官的近衛家丁是因為年紀太小,再過兩年絕對是一名悍卒!

  秦墨剛拿起弓箭準備練習一會兒,就聽到唐奎的聲音,「東家,在這放空箭多沒意思,我帶您去城外密林搞點野味,慶祝一下咱們即將成為有錢人了!昨個我在林子裡布置了幾處陷阱,咱們去碰碰運氣怎麼樣?」

  「去唄!不過唐哥,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不是說去給李叔本家買點日常用品嗎?」秦墨疑惑的問道。

  「秀珍姑娘說她自己去買就行,她會講價錢,帶著我一個爺們不好講價錢,而且她知道都需要買什麼,老牛也和我一起回來了,腿腳慢還沒上來呢!」唐奎笑著答道。

  「誰說我慢的,我只是不著急而已,初儒和老李去接老李本家的人了,我也就沒必要去折騰一趟了,初儒能寫會算,武藝比我這個老傢伙還好,他去我也放心!」馬道上傳來老牛氣喘吁吁的聲音!

  「對、對、對,您老是不著急,我和東家準備去搞點野味兒,你正好回來守敵樓,在上面幫我倆看著點林子外面,有情況趕緊發信號,打旗語!」唐奎笑著揶揄道。

  老牛繃起臉說道:「保護好墨哥,他現在是咱們的財神爺,有情況第一時間往山上長城這邊跑,我放繩梯接應你們!」

  說完倆人依次順著繩梯下了長城,唐奎細心的在周圍觀察了一番,說道:「細灰完整,沒有人和大型野獸出沒,安全!」

  原來老牛讓唐奎在長城下面撒了很多細灰,如果有人或動物走過就會留下腳印,守敵樓的墩軍就能發現有人來刺探過,提前預知危險!

  兩人手持弓箭來到山下密林深處,唐奎檢查了幾個陷阱,都是一無所獲!

  正唉聲嘆氣間,忽聽遠處敵樓一聲炮響,因為兩人身處密林另一邊,看不到敵樓上的令旗,只聽一聲炮響後在無聲響,兩人知道是有敵軍接近長城,人數百人以下!聽聲音離這裡也就一里地左右!

  兩人所處的位置已經是密林邊緣,這時剛想掉頭回敵樓,聽到遠處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向著兩人的方向跑來,秦墨和唐奎互相看了一眼後同時往林子深處狂奔,要是讓建奴發現他倆可不是鬧著玩的,秦墨心想,這要是讓建奴抓去當了奴隸,可就把穿越者的老臉丟盡了!

  跑了一陣後兩人分別找了個灌木叢蹲在地上,兩顆灌木相距十米左右,每人弄了一身樹葉作為偽裝,半伏在地上彎弓搭箭,嘴裡還各叼了一支箭,並把身上的腰刀抽出來放在身旁,隨時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