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終於醒了。」
李霞剛睜開眼睛，王翔就在旁邊啃著蘋果。
遲疑了幾秒，李霞怒罵到。
「捏媽的你病人我病人啊。」
「我能咋辦嘛，你昏過去那麼久我也餓了渴了啊，反正你估計也沒法在腐爛前全吃完，我就幫你解決了。」王翔指了指滿滿當當的果籃，隨後略帶歉意的說道。「不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垃圾桶那邊會有根鋼筋掉下來給你砸成腦震盪，早知道也不讓你急著去丟了。」
「什麼，鋼筋？砸傷？」李霞詫異到。
「你一直沒來嗎，我就去那邊找你了，然後就看到你倒在地上，旁邊還躺著根鋼筋，好在你只是被砸暈過去了，沒直接砸死。」
「只有我一個人？」
「還真是，你也真是夠倒霉的。」
但此時李霞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王翔的話上了，難道自己做夢了？自己受的傷只是夢？那個怪異男人其實是錯覺？
說起來，自己剛剛好像也做了個無比真實的夢，夢中好像還有精神空間，還有個青年在那邊和自己聊天……
然後李霞的手就不受控制的在床上拍了一下。
好的，是自己想多了，這就是現實。面對王翔還有其他病人詫異的注視下，李霞尷尬的笑到。「衛生間在哪，我有點急。」
「那你得問護士了。」王翔隨意回答道。
當然，李霞肯定清楚他不是為了上廁所來問這個問題的。
……
「啊，淦，終於幹完了。」
打完最後一個字以後，燕鴻才呼了一口氣。隨後，他便把文件送入了某個政府負責運行的機密網絡中。
「OK，然後消息，發出。」
把辛苦完成的工作成果發出去以後，燕鴻才滿意的喝了一口桌上的可樂。「然後我看看老登又給了個什麼任務。」
這麼說著，他便點開了U盤存放的另一份文檔。一張年輕女性的照片就出現在了屏幕上，然而，面對這麼一張普通的照片，燕鴻才的神情一下便緊張了起來，因為在照片的下方，寫了那麼一小句話。
「這是伊萬在麵包國處理的一個『臣』，你要是沒印象的話，恭喜你，有活要幹了。」
燕鴻才緊皺著眉頭，嘴裡不禁輕聲飆出一句國粹。
處理「臣」對於他這種級別的靈力者而言不是什麼麻煩事，真正麻煩的是從未見過的「臣」的出現這件事。在兩年前自己和「所羅門」那一戰之前，上一批「臣」已經幾乎全滅了，這點他完全可以肯定。那麼只有一個情況下，會有自己從未了解過的「臣」出現了。
「所羅門」再次開始了活動。
他太清楚「所羅門」的個性了，狂妄自大，但卻又有著幾乎可以當成是膽小的謹慎，所以理論上，只要不確定自己這個兩年前險些將他殺死的對手是否已經徹底死去，他都不會露出蹤跡才對。這樣的話，無外乎兩種情況。
燕鴻才最希望的可能：「所羅門」產生了自己已經死去的誤判，再次開始活動。
而更現實的可能則是：他有了某張新的底牌，有百分百把握可以殺死自己的底牌。
「麵包國嗎……」
腦海里，「所羅門」標誌性的嘲諷笑容了浮現出來。燕鴻才低聲怒罵到。
「等著吧，死媽東西。」
……
「是你搞的嗎？」
在衛生間的隔間裡，李霞確認了四周完全沒人以後，壓低聲音問到。
「你說管你叫亞伯是嗎？聽得到嗎？剛我手那下是你搞的嗎？」
「你可以不用在現實里也說出來。」青年懶洋洋的聲音在李霞的腦海中浮現。「你想像一下，在心中說出話來，那樣我也能聽到。」
「抱歉，想像力不夠。」
「那你只要知道剛才那下只是我的實驗而已，後面不會再發生了，剩下的等你睡著以後再說吧。」亞伯說到。「大概率你睡著以後就能進入精神世界了，去那裡聊吧。」
「啥？不是，你等下？」李霞急促的低聲說到。可惜腦海中和現實中都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這應該不是妄想症吧？」李霞嘆了口氣，隨後打開隔間門，走回病房。
一進門，李霞就愣了一下。
李建國正靜靜坐在他的病床前，似乎聽到開門聲，他回過頭，看向李霞。
「能自己上廁所了，看來問題不大了？」
「也許吧。」李霞走向病床。「你有看到我同學嗎？」
「有，我進來以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李建國說著，手摸了圈李霞的頭。「沒腫的地方，看來問題的確不是太大。」
「那我過幾天就可以出去了？」李霞指了指旁邊裝滿水果的果籃。「能幫我處理掉這玩意嗎？我感覺我吃不掉。」
「行。」留下幾個水果，李建國把剩下的全都裝進一個塑膠袋子裡。「我先回車上一趟，給你帶了份飯。哦對了，有人X信給你發消息，回復一下。」
「哦。」
望著走出房間的李建國，李霞打開了X信。沒有看到熟人的消息，但通訊錄顯示似乎有個人給自己發來了好友申請。李霞點開來，一個默認的灰底黑人頭像出現在了李霞的視線里，但他並沒有留意，因為這個暱稱為劉奕的人發來的一句簡短的好友申請，看的李霞莫名有點怪異。
「你真的是被鋼筋砸昏過去的嗎？」
猶豫片刻後，李霞還是加了這個人的好友，打字到。
「你覺得呢？」
消息發出後不過1分鐘，陌生人發來了消息。
「看你。」
「你如果想過儘可能和以前一樣的普通人的生活，就相信你自己是被鋼筋砸昏過去的。」
看完消息的李霞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不相信呢。」
「我建議你相信。」
思索片刻後，李霞回復到。
「我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所以沒法回答你。」
「比如？」
「你們是誰，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還有很多。」
片刻後，男人傳來回復。
「你現在只需要知道我來自一個叫邊境線的組織。」
「至於其它的，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出院以後再說吧。」
「啊？」
「不是，這就結束了？」
無論李霞又發過去什麼內容，對方都沒再回復，本來李霞還想再試試，可惜隨著李建國回來而被迫暫時中斷了。
……
「和我想的一樣。」
李霞面前，靠著一個巨型書架的亞伯正懶洋洋的說道。
「只要你睡著了，我們就可以在精神世界面對面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