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木然的看著蘇影，他總感覺蘇影是被菜味勾醒的。
洛九千快步上前，走到蘇影面前，停下腳步，目光歡欣：「你沒事了？」
「沒事了！」蘇影上前抱著洛九千轉了兩圈：「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古教授看著蘇影：「來做個檢…」
竦——
勁風颳過，蘇影瞬間出現在帳篷中的餐桌旁，拽過一個凳子，一屁股坐下：「餃子酒餃子酒，越喝越有，有啤酒嗎？」
「我他媽看你像啤酒！過來做檢查！」古教授感覺血壓頓時飆升，聲音都變調了：「你先別吃東西！別讓他動筷子！」
蘇長雲黑著臉把蘇影拽了出來，要不是還不清楚蘇影現在的狀況，說不定已經掏腰帶了。
「來測下身高。」
蘇影測身高。
「來測下體重。」
蘇影測體重。
「來測下肛溫。」
蘇影羞澀：「這個就…不必了吧？」
看著金屬床沿上，那蘇影因不好意思而捏出的手印，研究員點點頭，同意了蘇影的訴求。
「負淵值5000，十分穩定。」玻璃窗後，古教授看著儀器上顯示的數據，滿臉的匪夷所思：「不過那麼多正淵值跑哪去了呢？」
「之前就想問了，啥叫淵值啊？」蘇影坐在桌子上，大咧咧問。
古教授臉色一黑，這小子怎麼又跑出來了？
雖然不滿蘇影亂跑，不過對於蘇影的問題，古教授還是給了耐心的解答。
「你有感受過自己力量的來源嗎？」
「並沒有。」
「仔細想想，在你覺醒那天，具體發生了些什麼？」
「奧運桌球男女雙打咱國家沒能奪冠。」
「……」古教授耐著性子：「我是說你自身，有沒有感知到什麼神秘的力量。」
蘇影：「渾身疼，好像我爸揮舞皮帶的力量。」
古教授端起大瓷缸子靠在椅子上，臉色愁苦，蘇影這話讓他沒法接。
「這麼說吧，不管是異化者還是墮化者，大多數人在覺醒的時候都會感知到一處未知的所在，那個地方有著無比輝煌、浩瀚又深邃的力量，所以，那裡被人們命名為『淵』。」
「有人猜測，那裡是更高維度的存在，但其實不盡然，人類對維度的理解太過想當然，在我看來，我們所處的三維世界，一切規則都不過只是巧合而已。」
「淵的所在，不論你說它是幾維都有可能，三維世界不見得一定要像我們一樣，僅限於長寬高，時間空間內容等，要知道，這些概念都是我們人類自身所發現、所定義的，其他的世界不見得就是和我們一樣的規則，四維不見得神奇，說不定因規則過於完善而缺失了奇蹟，也說不定少了一維，世界會因為規則的殘缺變得更加有趣。」
「聽說過零維嗎？按照我們對維度的理解，那裡是一片虛無，又或者說是一片混沌，擁有無限，這樣的世界都在理論上存在，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蘇影大貓一樣蹲坐在桌子上，看著古教授侃侃而談，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老瘋子。
「那詛咒呢？」蘇影問：「詛咒是怎麼回事？」
古教授言簡意賅：「一個人如果吃了人類本身不能吃的東西，那大概率會發生不良反應。」
「淵的力量，本身就不是人類能掌控的，又或者說它本身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違背法律要蹲監獄，更不要說違背自然規律了，些許代價，簡直再實惠不過了。」
「你知道嗎？在我看來，只有那些身體機能進化的異化者們才能算是完美能力者，他們的存在給了人類更多的進化方向，且自身不存在任何負面影響。」
「而特殊能力的異化者，以及墮化者們，雖然有著強大的力量，但都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陷。」古教授喝了口大瓷缸子裡的茶，潤了潤嗓子：「有得有失，很正常。」
蘇影若有所思，他想起一句話：我得到了金錢，就失去了煩惱。
想必古教授知道我理解的這麼透徹，一定很欣慰。
「行了，明天再待一天，做做體側，然後趕緊哪來回哪去吧，再讓你待兩天，不定鬧出什麼么蛾子…」
古教授擺擺手，示意蘇影可以滾犢子了。
「最後一個問題，淵在哪？」蘇影連忙舉手。
「沒人知道。」古教授搖搖頭：「但可以肯定的是，淵離我們並不遠，且有可能會隨機出現在世界的某一角落，然後悄悄投放出自己的力量，當然，是不是真正的出現，我也說不準，但我們所處的世界和淵之間應該是有所干係的。」
「感覺像是在聽神秘學，就像是烏賊的書，以我的智商完全看不懂，好像在聽天書…」
蘇影碎碎念著離開了。
翌日，上午。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抽爆了特製測力器的蘇影轉了轉胳膊，瀟灑轉身，身後塵土飛揚。
「我讓你敲它，我讓你敲碎它了嗎？」
幾個研究員拉著古教授，老頭大聲的嚎叫著，蒼老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辛酸。
蘇長雲臉上滿是歉意：「抱歉，古教授，這次蘇影進化前後連血，車油帶器材一共多少錢，您核算一下，我都給報了。」
「唉，不用了，我們也是有研究經費的，哪有讓你掏錢的道理？」古教授擺擺手：「一個測力器，沒多少錢，小王，這測力器得多少錢？」
旁邊一個胖胖的男子轉過頭：「受力強度這麼高，又這麼精準的…差不多一千萬左右？」
古教授沉默一瞬，終究還是沒打自己臉：「沒事沒事，你兒子這麼稀罕的物種，國家會給報的，不用你操心。」
蘇長云：「……」
好勉強啊…
下午時分，百里無雙帶著蘇影三人上了運輸機，臨行前，蘇影還在向古教授和那兩個下棋的老頭招手。
「拜拜~」
三個老頭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飛機在吉省軍區降落，只不過和來的時候不同，回去的時候沒有了護送的士兵，只有一輛白牌車。
蘇長雲看了眼車窗外的山川河流，洒然一笑：「兒子，以後去當兵吧？」
蘇影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嗯。」
「嗯？」蘇長雲愣了，他沒想到蘇影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嘖…你又想說啥！」蘇影急赤白臉的撇嘴，露出了尖銳的虎牙。
「沒什麼…」蘇長雲搖搖頭，雖然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不過終究沒再打擊蘇影的自信心。
「那我也去當兵好了。」洛九千想了想。
蘇長雲擺手：「九千再考慮考慮，不要急，最好是學金融管理什麼的，以後家裡的企業還要你操心。」
洛九千紅著臉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