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鴻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老闆。
第一次見要求客人還價的。
他在沉默片刻後說道：「那就四十九兩？」
「……」
本來想還價的張全發，聽到趙鴻的話後，言語一噎。
他感覺自己很難受。
很憋屈。
哪有這樣還價的。
還價不都是對半砍嗎？
這砍一兩銀子，也不好回價啊！
「要不你再砍一點？」張全發試探性問道。
「……」
「四十八兩？」趙鴻試探性問道。
他感覺砍多了不好。
畢竟是對方主動叫自己砍的。
做人要厚道。
「……」
張全發只感覺一陣難受。
這傢伙到底會不會砍價啊！
怎麼一兩一兩地砍。
虧你還是個做生意的。
當然心中腹誹歸腹誹，他還沒傻到把話給說出來得罪人。
他之所以讓趙鴻多砍一點，也不過是為了還價的爽感。
也不好真的和趙鴻耗在這裡。
他故作為難道：「四十八兩是不是有點不吉利，四十九兩如何？七七四十九，天道之數，吉利！」
「……」
趙鴻也無語了。
他還以為老闆不忍心賺他錢，沒想到是想體會討價還價的快感。
「四十九就四十九。」
趙鴻掏出一張面值十兩的銀票遞給他說道：「這是定金。」
看到錢。
張全發雙眼放光，立馬伸手接過，然後問道：「趙老闆，不知您這個匾額要刻什麼字？」
「凌趙資本。」
凌趙資本！？
這是什麼玩意？
張全發聽到這個古怪的名字，面露疑惑之色。
不過疑惑歸疑惑，還是以客人的要求為準。
他又問道：「不知你要陰刻還是陽刻。」
「什麼是陰刻？什麼是陽刻？」
趙鴻疑惑問道。
「陰刻就是字體往裡面凹，陽刻就是字體凸出來。」張全發解釋道。
「你們那種做得好？」
趙鴻並沒有去選，而是換了一個方式，把問題又拋給了張全發。
「我們自然是全都做得好！」
「您要哪種，我們都給您做最好的。」
張全發人老成精又把這個問題給拋回給了趙鴻。
不管他說陰刻做得最好，還是陽刻做得最好。
以後一旦趙鴻不喜歡了，都可以找他麻煩。
說當時你不是說，你們陰刻或者陽刻做得最好嗎？
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好看，和你們說的不符合云云。
只要這樣一說，他就有口難言。
還是把這個問題拋回去給趙鴻自己去選得好。
這樣到時候他可以說，這是你自己選的，並不是我的問題。
做生意，是否虧本，有時候就是在言語之間。
趙鴻本身也沒想坑他。
所以見他又把問題拋回來，就直接說道：「陰刻吧！」
「陽刻凸出來，很容易積灰。」
張全發見趙鴻做出選擇，立即拍馬屁道：「趙老闆就是好眼光，這百年雷擊木，屬陽極，現在選擇陰刻，可謂是陽中有陰，萬物生，可謂是極好。」
當然趙鴻如果選陽刻，他也有說法。
比如九九歸一，陽極之類討好話。
這都是一些做生意的經驗。
趙鴻也沒去揭穿張全發的馬屁行為，做生意就是要能說會道。
客人開心了，自然買得也就多了。
這很正常。
「什麼時候能做好？」趙鴻問道。
「這就要看客人需要哪種字體了？」
張全發道 ：「如果客人需要名家題字，就需要另外加錢，我去求字。」
「這個我不賺錢，您只需要把我求字的錢給補上就行。」
「這個時間上也就不確定了。」
「要看求字的難易，難的時間自然就久一點，容易的時間也就短了一點了。」
「如果不需要名家題字，我直接讓工匠依葫蘆畫瓢刻就行。」
「最遲後天能做好。」
「我自己題字能行嗎？」趙鴻問道。
以後只要他把這個凌趙資本做起來了，他自己就是名家。
也是一字難求。
如果沒做起來，那自然另說了。
聽到趙鴻要自己題字，張全發立即讓店內夥計拿來紙筆。
趙鴻提筆就寫。
他的字還是不錯的。
全是寫話本小說練出來的。
「趙老闆，寫得一手好字！」
張全發站在一旁奉承著。
畢竟是四十九兩，一萬四千七百元的生意。
奉承一下不為過。
寫好之後，趙鴻放下紙筆道：「做好後，你直接送到青煙東巷甲子三十六號。」
「誒！好的！」
事情算是辦妥了。
趙鴻店外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對張全發問道：「張老闆，這附近有什麼算命比較準的嗎？」
張全發微微一愣，隨即反問道：「趙老闆是想算日子？」
「對！算日子！」
「算日子自然去西湖北岸的抱朴道院。」
「此地乃是葛洪的修道之地，算卦極准。」
「葛洪？」
趙鴻眼中閃過一縷詫異。
這是他穿越四年多以來，第一次聽到與前世名人相同的名字。
並且還都是一個道士。
不過隨即他又哂然一笑。
自己都穿越了。
人家同個名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不定是歷史的必然性，也說不定是異世界同位體。
誰知道呢！
趙鴻轉身離去。
西湖北岸距離這裡太遠了。
他不準備跑抱朴道院去，沒必要。
離開店鋪後，趙鴻直接找了一個算命的攤子。
算命的是個身穿破舊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趙鴻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兩銀子放到他面前道：「我準備下聘書求親，最近的良辰吉日在什麼時候？」
雙手攏袖打瞌睡的老道士，看到面前的一兩銀子。
立即眼疾手快地把銀子收起來。
隨即問道：「敢問公子，可帶有生辰八字。」
「……」
這個他還真沒帶。
趙鴻沉默片刻後說道：「四年前，我因落水忘記前塵，也同樣忘記了自己的生辰。」
「女方前不久也同樣落水被我救起。」
「這兩個日子我都記得，你就以這個日子來算。」
說罷，趙鴻把兩人落水的日子報了出來。
老道士聞言，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因水而生，因水而聚，兩位可謂是天作之合。」
「但是水屬陰，兩位又從水中爬出與水鬼無益，這話雖不吉利，但卻是實話。」
「兩位需找一個至陽之日成婚。」
「一個月後的今天就是重陽，九九重陽節，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