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光的話雖然沒有明說。
但其實就是在提醒趙鴻,清風不是孤家寡人。
她是有娘家,有後台的。
這年頭。
女人嫁人。
有娘家人和沒娘家人。
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生。
趙鴻笑了笑,沒有說話。
畢竟對方是真心為了清風好。
做人不能好壞不分。
「趙公子,那我就告辭了!」
齊浩光對趙鴻抱了抱拳道:「以後有時間來蜀地,我一定親自接待趙兄。」
「你是要走?」
趙鴻有些詫異地問道。
「嗯!」
齊浩光道:「蜀錦賣完了,我自然就得離開了。」
「嗯?這麼快?」
趙鴻有些詫異道:「我記得你前天才進的城吧!」
「蜀錦本就是稀缺布匹。」
齊浩光道:「錢塘大災過後,那些有錢人,很多物件也沒了。」
「自然要置辦新的物件。」
「所以我帶來的蜀錦只一天,就全都傾銷完了。」
這話雖然說得風輕雲淡。
但是趙鴻卻知道。
能在一天之內,把貨物傾銷完。
這個齊浩光絕對不簡單。
可惜。
昨天他和凌秋雁處理番僧的事去了。
不然一定學學。
他是怎麼傾銷蜀錦的。
「你不多玩一陣子嗎?」
清風聽到對方要走,連忙追問道。
「不玩了!」
齊浩光道:「我們只要還活著,以後見面的機會多得是。」
「告辭!」
說話間。
屋外走進幾名壯漢。
這幾名壯漢抬起齊浩光向外走去。
清風起身想要起身相送,卻聽齊浩光道:「停步,別送了!」
清風也只好停下腳步。
她站在門口,望著齊浩光離去的背影,目光有些茫然。
很顯然地在發呆。
「你想什麼呢!」
趙鴻突然湊到清風耳邊詢問道。
清風被嚇了一大跳。
轉身嬌嗔地錘了趙鴻一拳:「少爺,你幹嘛呀!!嚇死我了!」
「我問你在想什麼?」
趙鴻順著她發呆的方向望去。
清風道:「我在想,小時候劉鼻涕最喜歡跑來跑去了。」
「他現在變成這樣一定很難受吧!」
「不只是難受!」
趙鴻道:「雖然我就和他見了這一次面,但很明顯地能感覺到,他這人很要面子。」
「贅婿是最沒有人看得起的。」
「而他能以贅婿的身份,做到現在的地步,出行都有丫鬟伺候。」
「估計是經歷了很多。」
「所以他不只是身體上的難受,還有精神上的壓力。」
清風點了點頭。
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別想這麼多!」
趙鴻摟住清風道:「感覺吃飯,吃完帶你去玩。」
「晚上你來我房間,畢竟夫人不在嘛……嘿嘿!」
清風臉一紅。
立即小跑到秋風身邊坐下道:「少爺,我才不和你睡呢!」
「今晚我和秋風姐姐一起睡。」
本來坐在飯桌前,自顧自吃東西的秋風,聽到清風的話,頓時一僵。
跑來和我睡?
這不是害了我嗎?
秋風連忙說道:「今晚不行,我得練功。」
「打坐練功,恩,對,就是打坐練功!」
打坐練功是假。
她是擔心姑爺連她一起吃了。
雖然小姐說了,讓她當通房丫鬟。
但是她現在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秋風姐姐~」
清風見秋風,竟然找藉口。
立即開始撒嬌。
秋風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那裡。
一動都不敢動。
生怕引起趙鴻的不滿或者注意。
趙鴻也有意忽略掉秋風,衝著清風壞笑道:「女人,你逃不掉的!」
「……」
「行了,不和你鬧了!」
不過很快趙鴻神情又恢復了嚴肅的樣子。
他坐回原位,對著秋風問道:「你剛才,為什麼突然要幫我試毒?」
秋風望了一眼清風道:「我實話實說,你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不會!」
清風道:「秋風姐姐,你就直說。」
秋風點了點頭道:「姑爺,先前齊浩光的話有問題。」
「哪裡自相矛盾?」趙鴻問道。
「他說,他找了清風很多年。」
秋風道:「但是像白家這種滅族的案子,特別是直系親屬,少一個人,都會傳繳天下。」
「而清風姐姐,跟著姑爺這麼多年,一點事情都沒有。」
「只有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她這才能平安無事地跟著姑爺怎麼多年。」
「也就是說,清風姐姐活著的消息沒人知道。」
「但是,齊浩光卻說找了清風多年,這不是有問題嗎?」
趙鴻端起酒杯,沉吟了片刻後問道:「所有你覺得,這個齊浩光是別有用心?」
「對!」
秋風道:「他肯定是別有用心,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然而我們在明,他在暗,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試毒。」
趙鴻點了點頭道:「下次別以身試毒了。」
「發現有問題,直接動手。」
「逼問就是了!」
「試毒太危險了!」
「姑爺,我知道了!」秋風應承著點了點頭。
但是很明顯,她並沒有把趙鴻的話放在心上。
下次遇到了這種事。
估計還會試毒。
因為在很多情況下,以身試毒,是最小的代價。
對此趙鴻也沒什麼好辦法。
只能等凌秋雁回來了和凌秋雁說。
讓凌秋雁去說秋風。
「還有其他什麼發現嗎?」趙鴻有問道。
秋風立即回道:「有。」
「白家和劉家的案子,我跟在小姐身邊接觸過一點。」
「以白,劉兩家案子的重要性。」
「齊浩光不可能成了贅婿就沒關係了。」
「按照大趙那些人的手段。」
「即便他成了齊家的贅婿,齊家也會受到牽連。」
「一般人可不敢招他上門。」
「所以這裡面還是有貓膩!」
「你等等!」
趙鴻打斷道:「你一下說得太多了,我有些處理不過來。」
「你先和我說說白家和劉家的案子,什麼案子?」
「他們犯了什麼事?」
秋風聞言,望了一眼神情淡然的清風道:「功高震主。」
「白洪濤是先帝提拔起來的將軍,也就是清風父親。」
「劉穢是監軍,也就是齊浩光的父親。」
「他們兩人被稱為帝國不敗神話。」
「兩人領兵打仗從來沒有敗過。」
「所以大趙邊軍,一半以上都是白家的。」
「先帝在還好,但是等到先帝去世,新帝登基……」
「數十萬隻聽白家的大軍,誰坐在那個位置上都怕。」
「所以白家和劉家都沒了。」
「罪名就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