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擒

  第67章 生擒

  「啊!救命啊!」

  「該死!完蛋了!」

  「可惡啊,我不想死在這裡!」

  這一刻,一色氏那些足輕組成的似乎不再是什麼槍衾,而是密密麻麻的人肉盾牌,在武田騎兵戰馬的踐踏下,骨頭斷裂和竹槍繃斷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混合著迸濺的鮮血和痛苦的哀鳴,奏響了一色軍戰敗的悲歌。

  眼瞅著騎兵迅速打亂前線的部署,信重立即命令槍足輕快速向前行進,緊跟其後對一色軍發起進攻。

  一色軍在延永春信和石川直經的指揮下苦苦支撐,奈何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般的農兵,而是浴火重生的武田軍。

  在武藤光佑和松宮清長的率領下,兩路足輕迅速繞到一色軍側後方,配合正面衝擊的騎馬隊,從三個方向穿插分割面前之敵。延永春信作為軍奉行,他的本陣率先遭到衝擊,他本人不幸被流矢所傷被迫退出戰場,臨行前將指揮權交給了加悅城主石川直經。

  石川直經的實力,在丹後國內應該能排在第二,僅次於延永春信,這也養成了他驕傲跋扈、好大喜功的性格。在正式開戰前,他是沒有把信重放在眼裡的,在他看來,信重不過是個剛繼任家督的毛頭小伙,且武田軍剛經歷大戰,損失應該不小,這次出征的援兵大概率是臨時拼湊的,戰力高不到哪去。

  但今日一交戰,他徹底傻了眼,曾經和一色氏不分伯仲的「魚腩軍」,卻是今非昔比,一開戰就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特別是延永春信敗退後,指揮權落在沒參與過大規模合戰的自己手裡,頓時覺得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只能依靠人數上的優勢苦苦支撐。

  臨近中午,右翼的一色軍最先支撐不住,出現潰散情況,武藤光佑立即抓住機會向陣內猛攻,隨著潰散的軍勢越來越多,石川直經的本陣暴露在武田軍的兵鋒之下。

  見此情形,信重立即命松宮清長在阻敵撤退的前提下,調撥部分軍勢支援右翼,山縣盛信的騎馬隊也加緊向本陣逼近。

  戰至下午三時,石川直經的本陣被武藤光佑擊潰,其本人在試圖逃跑的途中,被十餘名農兵戳成了刺蝟,首級被足輕組頭獲取。

  主將一死,一色軍加速潰敗,殘存的軍勢開始朝龜岩城方向敗退。信重要求武田軍儘可能地殲滅敵軍,避免殘部籠城。

  得知山下大局已定,山上圍困本丸的一色軍也開始撤出二之丸,駐守本丸的武田軍此刻軍心大振,在白井光胤的率領下打開大手門,追擊襲擾撤退的一色軍,陣斬宮津城城主小倉玄蕃允,並造成一色軍出現潰散。

  傍晚時分,山上山下的武田軍在山腳的法華寺會師,這場倉橋合戰以武田軍的大勝宣告結束。

  此役,丹後方面陣亡城主以上九人,武士近百人,足輕、農兵三百餘人,其餘軍士多是潰散逃跑,僅剩下約兩百多人撤回龜岩城。

  當天夜裡,一色義幸在與延永春信商量後,決定兵分兩路,趁夜撤兵,意圖返回建部山城籠城。同時,連夜派出使者前往京都,請求幕府和管領出面調停。

  但信重怎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得知一色軍動向後,他立即派逸見昌經和松宮清長從倉橋城出發,前去追擊撤退之敵。

  約莫一個時辰後,延永春信率領的殘兵被逸見昌經擊潰,其本人被俘虜;臨近天亮,一色義幸的軍勢也被武田軍趕上,兩軍激戰之際,一色義幸在側近武士的掩護下脫離戰場,抵達只有數十守軍的森城。

  森城的守將心想大勢已去,便以為一色義幸壓驚為由舉辦宴會,並在席上將其軟禁,其側近也隨即盡數被殺,隨後,派遣家臣前往倉橋城向信重獻俘請降。

  二月二十四日一早,信重便率領武田氏眾臣和五百馬廻眾抵達森城。

  聽聞一色義幸被關押在庫房中,信重念其是名門之後,便命人將其解綁後送到座敷,他想見一見這位比自己大幾歲的丹後守護。

  一色義幸進入房間時,武田氏眾臣皆已在兩側坐定,信重在上首正中端坐,殿下則跪著延永春信和幾名被俘虜的國人首領。

  信重本以為這名一色氏的家督會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可現實卻是,他昂著頭與殿上的信重對視,看不出有畏懼之意。

  「看見我家主公,為何不跪?」站在信重身旁的熊谷隆直厲聲呵斥道。

  「跪?」已經淪為階下囚的一色義幸似乎是覺得難逃一死,反而沒有了之前的怯懦,他衝著信重冷冷地譏笑道:「我和你,都是一國守護,為何要向你下跪?況且,我們一色家位居『四職』,而你們呢,不過是武田氏的一個小小分家,要跪也是伱跪我吧?」

  「混帳!」

  「太囂張了!」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臣請立刻結果了此賊!」

  一色義幸這番話一出,滿堂譁然,武田氏的家臣們皆是義憤填膺,紛紛要求將他處以極刑。

  「當年你們若狹武田氏的先祖武田信榮,不就是靠著刺殺本家的義貫公,獲得了公方的賞識,謀取了若狹守護一職麼。這麼看來,我們一色氏還是你們武田氏的『恩人』呢,哪有恩人反過來下跪的道理,伊豆守你說呢?」

  面對一色義幸傲慢的詰問,信重雖說有些驚訝,卻也並未動怒,畢竟自己只是借了武田氏這個「殼」,那些武田氏和一色氏的宿怨自己並不在乎。

  「當年誅殺一色義貫,先祖乃是奉公方之命,作為臣子,聽命於主上難道有錯麼?」信重面帶笑意地反問道,「倒是你,非但不感念當年義教公放你們一馬、仍准許你們保留丹後守護的恩情,反而拿這件事出來廣而告之、顛倒黑白,這難道是貴為『四職』的一色家該做的事情麼?」

  「這……」信重洋洋灑灑的一席話,讓一色義幸一時間啞口無言,聽著周圍武田氏家臣的哄堂大笑和嘲諷,他臉色難看至極,憋了半天,索性說道:「既然已經是你們武田氏的階下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我……但死無懼!」

  最近因為有些書友的言論,我其實挺沮喪的。說實話,這本書上周就可以上架了,但是我想著把朝倉這個小高潮寫完,讓不訂閱的朋友也能看完,所以一直拖到了下周一。

  最近一些書友提出了不少建議,大部分我都虛心接受了,但是有的言辭激烈,不分青紅皂白,這讓我挺難受的。

  選擇下周上架,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篩掉一些「黑粉」吧,還請大家諒解。

  上架之後,希望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熊仔感激不盡,再次謝謝各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