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種時刻,季明珠感覺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兩人在稍顯昏暗的大廳里,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四目相對,視線交匯。
江寂和她隔開的,有一段距離,但是彼此的心,像是被牽扯著掛在了繩索的兩端,這邊稍動,那邊便有感知。
是纏纏繞繞,依舊各取邊沿,再也分離不開的關係。
她愣然站在原地,有關於江寂所說的話,來到她耳邊之時,只落下一個淺淡模糊的剪影。刮著風,帶著雨,呼嘯著在心底落了一場厚重的雪。
連棠什麼話也沒說,自剛剛開始,就是她一直陪伴在季明珠身旁,因此,她明顯地感受到了季明珠的變化。
擔心季明珠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連棠當即用手虛扶著季明珠的後腰,躲在陰影里,貓著身支撐著這個事件中心的女主人公。
周遭觀看的人也都在靜靜地聽著,未曾打擾兩人,只偶爾有小聲的驚呼、議論以及口哨聲。一時之間,注意點仍集中在江寂和季明珠兩人身上。
江寂說完以後抬腿便邁到一旁,那裡有架早就放置好的鋼琴。
瓷白的顏色,襯著年輕男人深黑的正裝,光就這麼灑下來,眼睫在鼻樑側落下深深淺淺的陰翳。
江寂指尖向下摁壓琴鍵,他第一個所彈奏的音節,就讓季明珠從方才的情緒之中抽離而出。
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幾乎可以將曲譜背下來,逕自哼唱成調。
這是季明珠在英利國高念書的時候,校慶盛典受邀那天,她所表演彈奏的鋼琴曲目。
因為太過於自信和張揚,她到現在,都依稀記得那天校慶大廳里的熱流攢動,歡呼聲和鼓舞聲幾乎穿破屋頂,掀翻全場。
那時候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現在,是他在台上,她在台下靜靜地聽。
兩相交換,時光將兩人的位置輾轉交疊。
一曲作罷,江寂復又站起身來。這一次的起身,比起以往,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同了。
季明珠的心也隨之被緊緊地揪起,隨著江寂的動作而鼓吹膨脹。
潛意識裡,她能夠感知到江寂接下來的計劃,亦或者是打算似的。
就是那麼的篤定。
就在季明珠眼神定定,只看著他的時候,江寂緩緩地開口了,「當初你彈奏給所有人聽,我暗自想,就當作是只給我一人的禮物。」
「可在我這裡,是不同的。能夠無比明確,無比篤定的是,我這次的彈奏,只為你一人。」他想起那年,眼中看到的她,明媚嬌艷,是他寡淡平味的世界裡,一抹倏然而起的亮。
江寂嗓音冽然寡疏,透過話筒緩緩傳遞過來,尾音帶了點兒未知的繾綣,「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話,我之後再單獨說給你聽,因為此時此刻——」
他頓了頓,繼而淡聲補充道,「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
季明珠看著江寂,雖然沒說話,但一直在緩緩地點頭,隨著他的每一句,點頭。
「小公主,我想要你,但我更想得到你。」完完整整的,不分彼此,合二為一。
年輕矜貴的男人斂眸朝著台下看過來,手裡緩緩拿出一枚戒指,「親手設計的戒指,我將它命名為——掌上明珠。」
「騎士想要小公主的俯首之吻,他想問,她願不願意伸出一點信願和依賴,搭上他的手,接受他往後一生的追隨。」
空氣中凝滯一瞬,周遭都在等待著季明珠的回答。
不知誰率先起的頭,空氣里躁動起來,先是一聲「答應他!」,繼而是兩三聲,三五聲,此起彼伏。
空闊的季宅大廳,因著乍然而起的喧鬧,回聲不斷。
過了會兒,這些人又自發默契地住了口。
因為不知何時,季明珠早已淚流滿面。
她看向台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像是下定了決心那般,季明珠利落地轉身,將手裡的紅酒杯遞給連棠。
「連棠,幫我拿下酒杯。」
連棠沒料想到是這種發展,驚訝中還帶著懵然,她被迫接受了季明珠的硬塞,不明所以,「怎麼了小八.........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只是要給我的騎士一個熱烈的回應。」季明珠緩緩回應道。
她的這句話足以震撼人心。
霸氣十足,能拽到天上去的語氣,非季明珠莫屬。
季明珠話落,朝著台上走過去。
江寂一瞬不瞬地盯著女孩的動作,繼而,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看到季明珠還噙著淚珠的眼睫輕輕顫動。
她幾乎是撲向他的懷裡,在江寂下意識地伸開手接納她的同時,季明珠幾乎是破涕為笑,「你的小公主......她表示......她很願意!」
隨著季明珠的這聲應下,燈光倏然亮起,熾然如晝。
周圍的人歡呼著的同時,不斷地起著哄。
兩人視線膠在一起,接下來的事便很順理成章了。兩人勾著唇,卷著舌尖兒,大庭廣眾之下.........
總之,事後多年,從寶貴的錄影膠帶中追尋這一段回憶的時侯,每每看一次,江寂便能討伐回來一次。
畢竟,看一次,他就能激動一次: )
......
回過神來以後,季明珠靠在江寂的懷裡,喘了會兒氣。
方才沒敢叨擾他們倆的那些人,在這個時刻紛紛湊了過來。
林曼兮帶著點兒哽咽,「江寂,真有你的,我都快聽哭了,你是不是裡面換了個芯兒?」
這還是她那個高冷兒子嗎?
回想起之前江寂的冷漠,就連撞破的那天早晨,都格外的近在咫尺。
居然這麼快,就求婚了?
江禹城拍了拍林曼兮的肩,看著兩人,「以後都要好好的。」
季少言就更不用提了,一上來就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也不說話,死死地盯著江寂,就差沒脫口而出一句」臭小子」了。
季明珠這位親愛的爹,眼神的暗示很是明顯。
她聯想起剛剛那個熱情無比的法式熱吻,突然有些羞赧,連忙將這個目光如炬的,也開始八卦起來的季少言趕走了。
連棠湊過來,「你剛剛都嚇死我了,那樣的表現,我還以為你當場要來個狂野迪斯科和江寂battle呢。」
連棠指的是剛剛季明珠突然將酒杯塞到她手中,要她幫忙拿的那回事兒。
「你才迪斯科。」季明珠笑起來。
肖譯跟著程熾靠過來,「還別說,就剛剛你們倆那文鄒鄒的深情告白,我這輩子的雞皮疙瘩都要掉光了。」
「羨慕就直說。」季明珠朝著他眨了眨眼,「你也趕緊的吧,別老悠哉悠哉的。」
「公司不是忙嗎,再者我也還年輕,不急。」肖譯攀上程熾的肩頭,「反正有程狗陪著我。」
程熾嫌棄地擰了擰眉,但想起進來肖譯老是要拉著他喝酒的一系列事兒,覺得還是先別碰了他的逆鱗才是。
一番人寒暄過後,又有其他的一些青年才俊走上前來,問候祝福以及交談。
這次生日宴,季明珠的二表哥沈慎攜帶著他的另一半許茉,也過來了,說話吊兒郎當的,「你夠可以啊季明珠,當初向我要錢組樂隊的時候,毛兒都沒長齊呢。」
說著,他頓了頓,視線在江寂和季明珠兩個人之間來回逡巡,「現在呢,有了男人以後大眾打啵,還玩起小情趣了?這麼騷的麼。」
這、麼、騷。
「............」
聽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沈慎本就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模樣,這樣的話一出,惹得季明珠惡狠狠地往他身上砸了兩拳,「沈慎,有你這樣說妹妹的嗎?!」
「直呼其名,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沈慎雙眼微眯。
「對,怎樣,不光如此,我膽子還特別肥!」
表兄妹倆在這種場所,這種時候,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句我一句,就這麼吵起來了。
許茉有些腦子疼,暗自在沈慎的腰側掐了下,用了挺大的勁兒,「.........沈慎!那是你妹妹,你就......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兒?而且今天是她生日宴,這麼多人看著呢,你羞不羞的啊?」
沈慎從善如流地攥住許茉掐他的手,笑的壞壞的,「媳婦兒,我只讓著你。」
許茉臉微微紅,但還是鎮定無比,「沈慎......在外面你別這樣......你靠我太近了。」
事態驟然反轉,被迫觀看了全程的季明珠和江寂:「............」
「算了,我不和長輩計較,旁邊是中老年人專屬交流區,你帶著小嫂子去那邊吧。」
「這屁孩.........」沈慎還要說些什麼,被許茉拉了回去。
季明珠剛剛是沒忍住,只忍了片瞬,放完話以後,這才拉著江寂走遠了。
等到了一旁的角落,季明珠還在嘀嘀咕咕,江寂覺得好笑,」他不是你特意邀請來的嗎?」
「那也不是請他來懟我的啊。」
「你二表哥送了你不少禮物,就在樓上呢。」
「我知道,等會兒我上樓,就把大家給我的,全拆了。」
這個時候,這個角落。
沒有其他人了,唯獨剩下兩道身影。
剛才被打斷的遐思像是著了火一般,噼里啪啦燃起來,被阻礙的那些有關於前幾瞬的回憶,幾乎是在頃刻間回籠。
兩人一個抬頭揚眸,一個低頭垂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
「江寂,剛剛那些,你準備多久了?」
「很久,但也不算太久。」他俯身下來,圈住她,將女孩堵在了牆角里。
他任憑著自己的心意,在季明珠臉蛋兒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樣的感覺真好。」
「江寂......你真的是.........」
季明珠頓了一瞬,繼而笑了起來。
這樣的話,其實,真的挺難從江寂口中聽到的。
這樣無疑證明了,現在的他,能有多麼的開心。
隨著兩人在角落這邊竊竊私語,晚宴長桌也開始被撤退,今晚的最佳**,總算是來了。
舞池裡的盡情擁舞,才是重中之重。
「上次我生日晚宴的時候,沒能一起跳舞,今天算是彌補回來了。」江寂說著撥了撥她臉側的秀髮,「要跳嗎,我帶著你一起。」
他朝她伸出半邊手臂,稍稍挑眉。
分明是再也熟悉不過的人,朝夕相處,日日夜夜,但為什麼就是覺得,今夜的他,格外的迷人。
「要......我當然要了!」季明珠手搭著遞給他。
等到兩人走到舞池那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隨著輕柔的音樂緩緩律動了。
兩人也沒玩什麼幅度特別大的舞姿,季明珠的纖腰被緊緊地攬住,她歪頭靠在江寂的肩側,跟隨著江寂的腳步,兩人一齊慢悠悠地晃蕩著。
垂眼間,季明珠抬起手臂,視線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窄細秀淨的指間,落有一枚戒指,細碎奶白小珍珠環聚而成,擁護著中間的藍鑽,璀璨奪目,是不太尋常的款式。
就像是被貝殼兒環繞著的蔚藍海洋,戴在手上,小巧中盡顯精緻。
頭頂吊燈的光鋪灑在上面,隨著切割角度的不同,每一面都翻閃著不同的光亮。
季明珠指尖伸直,視線定定地鎖在上方,未曾移開。
她想起了當時江寂緩緩為她戴上去的畫面,一寸一寸推移上去,一切都是剛剛好,無比契合。
季明珠愈看愈覺得歡喜。
「江寂......這枚戒指......其實這樣的款式挺少見的。」季明珠展了展手,幾乎移不開視線了。
「不是少見,是獨一無二。」他擁著她慢慢在舞池裡晃動,「是我親手設計的,沒有人能夠完美鐫刻第二枚了。」
「你還挺會討人歡心。」季明珠頓了會兒,吶吶道,「不過我是真的,很喜歡。」
說到這兒,她的腦海里倏然又冒上來一個念頭。
如果說......求婚都是這般了..........那以後的結婚?
季明珠覺得自己更加無法想像了。
拋開這些有的沒的雜念,她又想起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江寂,說好了要幫我切蛋糕,我們倆是不是都忘了?」
「沒忘,只是現在還不急。」他醇醇嗓音近在咫尺,好聽的能讓人懷孕,「再跳一會兒,人生中第一個舞伴,總要珍惜些。」
......
稍晚些的時候,終於輪到了季明珠獨有的八層生日蛋糕。
雖說以往都只是象徵性地擺放一下,但足足這麼多層,也真是豁出去了。
「雖說答應了幫你切,但是你確定伯父不會怪我嗎?」江寂略有躊躇,方才季少言看到兩人擁吻後的臉色,就已經是凝固般了,特別的臭。
「為什麼會怪你啊,我爸聽我的,你也聽我的,這不就完了嗎?」季明珠說著將切蛋糕的工具遞給他。
「那先許個願?」江寂看了周邊圍了一圈的人,提醒她到,「我幫你點蠟燭,你記得許願。」
說著,江寂吩咐肖譯道,「肖譯,你讓那邊關一下大廳的燈。」
季明珠笑吟吟,等到江寂給自己點了蠟燭後,她望著黑暗中幽幽燃燒的火焰,雙手合掌,在心中默念。
一願家人幸福安康,闔家團圓。二願江寂平安無事,一帆風順。三願送給我自己,老天爺,在未來,你可能還得對我,再好一點兒。真的真的,拜託你。
分蛋糕的時候,不少人上前來。
江寂切好了第一塊,直接遞給季明珠,「第一塊,給你的。」
季明珠接過來,「看,我拿走了你的一顆心。」
周遭其樂融融的,女孩用勺子挖了一小塊,遞到江寂面前,「你就吃一口,第一塊得我們倆分著吃。」
這樣才會有更美好的寓意。
江寂頓了頓,還是接了。
季明珠見他這樣,桃花眼亮晶晶的,她湊的很近,「怎麼辦,你好多第一次都是我的了。」
「不僅僅是這些,未來還有更多的第一次。」
江寂說著,用指尖從旁邊蘸了點蛋糕奶油,直接塗抹在季明珠的臉側,隨後又在她的鼻尖兒上點了點。
季明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寂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驚呆了。
「江寂......你幹嘛呢!」
虧她剛剛又感動又哭泣,她還誇他呢!
江寂順勢撈過衝上前來的季明珠,抱住她以後,他用鼻尖兒蹭了蹭她的,輕輕地笑了,「小花貓。」
季明珠聽到這話要來撓他,被江寂利落地抓住貓爪子。
「怕什麼。要花,也有我和你一起花。」
......
當天晚上,江寂用實際的行為和動作,向季明珠證明了,何為「一起花」,或者是,何為「一起變花貓」。
深夜,外面的葉子蕭瑟了一片,落滿花園,風敲打著玻璃窗。但季宅內,溫暖如春。
四處還殘留有之前聚會的歡喜,樓上的兩人已經是窩在一起了。
生日晚宴後,等到客人都散去,一切收拾的工作,統統被李嫂主動包攬下來。江寂這次,可謂是明目張胆又理所當然地在季宅住了下來,還跟季明珠同處一所房間,無需顧忌太多。
在年少就喜歡的姑娘的閨房,他情念熾張,一時放出去了,竟不能完全收斂下來。季明珠被執著腰,側臉埋在枕間,承受著愈發沉鑿的力道。其實今晚這般,兩人心性狂揚,都被刺著激著到了不行的程度。在這樣的日子裡......這樣一生都難能經歷幾次的好日子裡,季明珠房間的公主床幾乎被搖散了。
因為之前分蛋糕的時候,季明珠光顧著和江寂理論去了,沒能吃好,她就帶了一層完好無損的上來,準備晚上睡覺前吃。
結果自然是豬入雞口。之前臉上被江寂抹的那些奶油還沒有被好好地擦乾淨,江寂藉由了新的蛋糕,抹在了她的全身。兩人混沌半晌,床褥之上完全不能看了,落得都是甜膩的氣息,夾雜著某些不可言說的味道。
那般現場,季明珠永遠都不想再回想一遍,亦或者是再體驗一次了。
季明珠的高定小禮服還是在她再三懇求下,想著是他親自定製的,想要留個紀念,這才免於江寂之手,沒有被撕開。
深夜,兩人在地板上又混沌了一場後,才靠在一起說話。
季明珠愈發清醒,也沒覺得累了,被江寂抱著去清理完以後,她乾脆直接盤著腿,坐在了地板上,一一地拆著眾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雖然這次生日晚宴,來的人並不多,但是大家的禮物都很到位,被李嫂整整齊齊地堆放著床尾的一角,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江寂百無聊賴,坐在她對面,跟著她,看著季明珠拆。
「你的禮物很多。」
「當然了,以前每年都這麼多。」季明珠一一地拆開,哈哈兩聲,「沒辦法,我就是如此地受歡迎。」
江寂用手半撐住臉,側著眼去睨她。
季明珠臉蛋兒還泛著微紅,神色認真無比。
「這是伯母送的,這是程熾送的,這是爸爸送的。」季明珠如數家珍,頓了頓,」連棠送.........這是臭沈慎送的,哇這麼多,還挺好看。」
「連棠送的怎麼了?」江寂視線慢悠悠晃著往下,來到了一旁,剛剛那個禮物幾乎是被季明珠甩飛了出去。
「沒什麼。」季明珠很是鎮定,繼而掂了掂手裡的東西,「江寂,你就不用了吧,居然還準備的有禮物?」
「嗯,你拆拆開。」
「這麼大一包,鼓鼓囊囊的,你送了什麼啊到底?」季明珠將信將疑,往那個包裹里摁了摁,軟綿綿的。
她拆開外包裝,用手輕輕一撥。
繼而,她差點沒把自己笑倒。
「又送了我一隻sally雞?」季明珠挑眉道。
「你不是很喜歡嗎,我就送了只,放在季宅這邊。」江寂嘴角漾起淺淺的笑,「在這裡,你也可以隨便揍。」
被莫名戳中了某個點兒,季明珠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她轉瞬想起了家裡的某個小機器精,「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沒有送給我另一個tomi啊?」
「這個我跟你坦白,之前的情侶模式,我有讓工程師加了些特殊的代碼。」江寂說完,頓了頓,末了又補充,」它對於你的表現,除卻智能自動化的模塊以外,大部分是人工輸入的。」
「人工輸入是什麼意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把我的想法,輸入給它,讓它代替我去表達,去實現。」江寂笑起來,」所以很早就有端倪了,是你沒有察覺到。」
季明珠撇開周遭圍繞著的,那些已經被拆的亂糟糟的禮物,用膝蓋頂著木質地板,挪了兩步去往江寂那個方向。
「膝蓋不要了?」江寂掐腰抱起她,略微蹙了蹙眉。
「沒事兒,我膝蓋不痛。」季明珠盯著眼前的他,「其實,我這邊也早有端倪,你也沒察覺。」
「那次我去城北錄製視頻,恰好遇到趙讕糾纏你,就是你給我買小黃雞膏藥的那天。我一直沒和你說的是,那時候我吃醋了。」雖然後來經由江寂解釋了,明白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醋了。
但也只是醋,內心深處仍然信任他。
「不過談及——我是從什麼時候想著,要把這輩子完完整整地交付於你。」季明珠用指尖點了點江寂的薄唇,示意他聽下去,「其實是從瑞士風雪交加那天,我被困在山中,你下著車,沖我走來的那一刻起。」
那一刻起,他便是她的情深未移。
作者有話要說: 雞!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啊啊啊啊啊!!!!感謝在2020-03-3023:14:34~2020-03-3115:44: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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