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Rose x Kiss

  .........什么小朋友?

  嗯,他說——

  她是過期了的小朋友。

  冬天快要邁過去了,這個季節的末梢,攜帶著初綠的新芽兒。

  而那份還沒真正撒落大地的暖意,被江寂一語擊破,敲碎了變成渣,就這麼帶到了她的面前。

  季明珠無心吃飯了,只愣愣地盯著他。

  任由心跳加速,愈來愈快。

  這個討人厭的臭混球兒!

  說話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走神,季明珠回神以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扭頭朝著身後看。

  還好,辦公室的大門緊閉著。

  應助理應該剛剛沒聽到。

  她再扭回身來,看著江寂,語氣雖埋怨,但也不是不喜歡,「你這樣說,我也不要。」

  別人拿到的福利,需要用金錢去衡量,更需要特助辦層層撥下去,才能攥到手裡。

  但是之於她,季明珠完全可以騎在江寂身上,去薅他的毛兒。

  肆意的,妄為的。

  「能夠直接刷你卡的特權,我還是有的吧。」

  江寂默默地盯了她一會兒,「當然。」

  「不過這個特權的使用,可能得從小朋友晉升到另外一種朋友的身份才行。」

  季明珠看著表情慵倦,神色疏散的江寂。

  他這番話不讓人多想都不行。

  有意無意的,都往她所猜想的那個方向靠。

  如果說未婚妻這個身份,是予以季明珠在身份和家世上的肯定。

  那麼,江寂真真正正索求的另一半,才是花開月圓的,另一種圓滿。

  而季明珠在這個時候,終於能夠從他的嘴裡,撬出來一點兒,江寂有關於此的想法。

  ......

  晚上回柏悅,自然是一起走。

  等到車子穩穩噹噹地停在了車庫裡,季明珠心血來潮,坐在車位的副駕駛座上,沒動也沒下車。

  「怎麼了?」江寂揚眉看了過來。

  「江寂,我要你背我。」

  像是上次那樣。

  江寂在她面前俯身以後,季明珠動作麻溜地趴了上去。

  地下車庫從入口那兒刮來冬末春初的風,絲絲的清涼寒意直往筋骨里鑽。

  季明珠瑟縮著,更往江寂的背上靠。

  「上次說要給你的補償還沒給,現在你還要嗎?」季明珠喜歡這種江寂對她唯命是從的感覺,緊貼在他的耳廓邊,嗓音輕輕柔柔的。

  「我說要,你就給了?」江寂進了電梯,修長如玉多的手指伸出去,用指紋輸入識別柏悅這邊的樓層認證。

  「當然啊,為什麼不呢?」季明珠玩心四起,手在他的領口前繞來繞去,非要撥弄的亂糟糟,呈現出一副凌亂不堪的樣子來,才肯罷休。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季明珠兩條腿晃了晃,也沒去在意江寂的沉默,只管自己碎碎念說下去。

  人果然是群居動物,相處久了,有些事情便會在潛移默化中發生改變。

  從前的季明珠嬌懶明艷,和好朋友說話,都未曾有過像今晚這般強烈的傾訴欲。

  在江寂面前,她總會有很多話題。

  大概也許是因為,江寂習慣於,也喜歡,就這樣靜靜地聆聽她,亦或者是......陪伴她。

  是的,「陪伴」二字,簡簡單單。

  但卻賦予太多字面上的美好了。

  「不過你知道嗎,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其實沒那麼容易拿到的。」

  她盯著江寂袖口的那對兒袖扣,自從季明珠在瑞士看到他以後,就沒見江寂摘下來過。

  「我當初的設想是,讓你口述一千字對我的讚美,才能拿到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可誰知道那麼湊巧,江總,你算是撿到大寶貝了。」

  誰能知道,季明珠讓季少言幫忙轉託,反倒是給了江寂一個大大的便宜。

  那時候的她,是真的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江寂這一路走來,都不安穩。

  背上的姑娘自地下車庫起就開始絮叨,溫熱的氣息混雜著漫上來,就環在他的耳側。

  玫瑰芳香之餘,還有那緊貼著的兩團綿軟。

  以及,在他鎖骨處亂動的手指。

  她大概以為自己是安全的,卻不知道,江寂的忍耐力,邊緣只在一線之間。

  跨過去是天堂,也是地獄。

  這樣想著,心中念想頻發。

  然後江寂感到自己的耳垂濡熱了一片。

  季明珠在那邊,不知道是隨意還是不經意地蹭了幾下,緩緩開口道,「江總,我的千字讚美,你到底什麼時候給啊?」

  就在這時,電梯到達。

  門緩緩地打開。

  江寂無暇顧及她話中內容,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之前她所說的。

  季明珠看他跟愣了似的,一看就沒認真聽,準備好好地敲打一番他,「你說話!」

  而後,季明珠算是如願以償地的來了江寂的回應。

  「你剛剛所說的補償,到現在也沒給我。」他說。

  「............」

  敢情他一直都在惦記著這個。

  ......

  不就是想要如願嗎。

  之前她被揩了那麼多的油,又被吃了不少的豆腐。眼下江寂主動要求......那當然是答應他了。

  季明珠低下頭來,刻意壓著綿薄氣息,嗓音帶著點兒若有若無地的哼——含著弄著,在他耳側啜了幾下。

  這樣以後,她動作利落地從江寂背上跳了下來,先一步進了公寓。

  拖鞋換鞋的速度很快。

  「我可是說到做到,現在你滿意了?」季明珠這樣說完,轉身去看他,「就是你不要裝作沒聽到我剛剛說的啊——有來有往......你必須答應!我姑且給你三天用來撰稿的時間~」

  這樣說完以後,身後又沒聲音了。

  她疑惑著往回看,只見江寂站在玄關口。

  略略垂眼,手臂抬起附在自己的耳側。

  他一動不動,側臉柔和。

  像是在回味著什麼,深陷其中。

  季明珠欣賞了會兒眼前的美男子畫,腦海里突然響起一個形容詞。

  江寂真的,太純了。

  ......

  回到家,江某人還是要去做飯的。

  季明珠崴在久違的沙發里,突然覺得這樣的小日子也不錯。

  她有自己的愛好,有喜歡做的事情。

  未來一切可期,還有一隻只有她才能敲打的雞。

  季明珠望著江寂在廚房裡忙碌的修長身影,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轉移著轉悠著。

  便又回到了剛剛她對於江寂的評價上去。

  如果季明珠沒看錯的話,她之前所疑惑的,所猜忌的一切。

  在此時此刻,都變得有跡可循。

  她每每撩撥幾下江寂,他的耳朵便能紅的滴血。

  而且......

  上次在瑞士,她也有感覺。

  在車裡的時候,空間逼仄。

  一舉一動,也緊跟著變得有深意起來,讓人揣摩。

  那時候他隱忍著,卻也瞞不過季明珠。

  她明明只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卻像是感受到了火山噴發。

  歷經他,季明珠覺得腿|根那兒都泛起了軟。

  是的,她敢肯定。

  清冷似雪,冰顏如霜的江寂。

  在為她神魂顛倒。

  季明珠想到這兒,突然覺得自己魅力還挺大,一個沒忍住,脫口發出了」呀」的一聲。

  而後,她腿邊像是被什麼東西蹭了蹭。

  痒痒的。

  季明珠低頭看過去,十幾天不見的tomi在她腳側轉來轉去—

  「女主人~」

  熟悉的這麼聲,終於讓季明珠回過神來。

  恰好江寂從廚房那邊的料理台繞了過來,季明珠捏了捏小機器精想要和她打招呼的手臂,問道,「江寂,我們走了這麼多天,它還活著呢?」

  他緊跟著走過來,半蹲在小機器精面前。

  「嗯,之前和你說過,它是太陽能蓄電。」

  季明珠看了會兒,覺得不對勁,她走之前的時候,tomi還一副冷酷高貴的模樣。

  現在又變成了黏人不已的小妖精。

  思及此,她緩緩開口道,語氣實為試探,其實算是尋求某種肯定,「......你......是不是又給它開了情侶模式?」

  江寂應聲看向她,眼皮半掀,揚眉道,「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語氣篤定,沒有半分心虛。

  ......

  開啟了情侶模式功能的小機器精,在接下來的好幾天,再次給季明珠帶來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在江氏給江寂做牛做馬不說,回到家裡,一個不注意,還要被它坑。

  再次到了周末的時候,季明珠二話不說,直接去往麗舍大街,開啟了自己之前落下瑜伽課程的彌補之路。

  一方面不想荒廢之前活絡開來的身子骨,一方面,她也想讓自己喘口氣。

  小機器人成精以後,整天撮合她和江寂同睡一床。

  就差沒把門反鎖了。

  季明珠這時候得了空,舒舒服服地倒吊在了掛帶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柳溪說著話。

  「柳老師,你上次推薦給我的那家住處,是真的不錯。」

  「你喜歡就好,瑞士漂亮嗎?」柳溪就在她對面,笑著開口。

  季明珠在她眼裡,就是嬌嬌的大小姐脾氣,偶爾有小抱怨,更多時候都挺招人喜歡的。

  「超級漂亮,不過——你們是那邊的華裔,什麼時候移民過去的啊?」季明珠不免有些好奇。

  「爺爺奶奶那一輩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次回國,我就是陪他們回來探親的,我父母還待在瑞士。」

  「啊......這樣的嗎。」季明珠和柳溪還是第一次探討這種比較私密的話題,但或許是兩人認識久了,比較熟了,所以自然而然便有所提及,「你父母還在那邊的話,也就是說,你還會回去對嗎?」

  「我想,我挺喜歡這個城市的。」柳溪笑笑。

  季明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你的孩子呢,也跟著你一起待在這兒嗎?」

  「我沒有孩子。」

  「......啊?」

  這個回答讓季明珠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問起這個的。」

  柳溪並不覺得被冒犯了,笑意更深,「沒事,我之前腦部受過重創,治療耽誤了挺久的時間,也因此產生了許多應激反應。」

  她語氣緩緩的,似乎並沒有覺得難過,「所以,我也一直沒有組建自己的家庭,在情感這一方面,大概先天後天一起作用,直接缺陷了一塊兒。」

  季明珠覺得自己踢到了別人的痛處,也沒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不好意思啊柳老師......」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柳溪幫她擺正了一個姿勢,「看你最近心情不錯,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降臨?」

  .........好事情降臨?

  桃花運大翻盤算嗎。

  「好事情啊......也算有吧。」睡著,她桃花眼兒眨了眨。

  季明珠想起她出門之前江寂別樣的囑託,冥冥之中,覺得自己應該要按時回去。

  「柳老師,再練一個小時,我們一起吃頓飯,我就回家好了。」

  「嗯好的,沒問題。」

  ......

  和柳溪一起在附近的餐館吃了頓飯,季明珠出了麗舍大街,直接開車趕往柏悅。

  她一路上都惦記著早上出門,江寂同她所說的那番話——

  「吃完晚飯,你記得回家。」

  喲呵。

  這語氣,季明珠至今想來,都覺得跟跟怨夫似的。

  她好似常年不歸家,在外浪當慣了的渣女。

  想起進來江寂對她的百依百順,季明珠只覺得自己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開車的途中,她接了個車載電話。

  是許久沒聯繫的肖譯。

  「小八,你在哪兒呢?」

  「不約。」季明珠以為他是來約局子的,乾脆利落地否決了回去,「我在回柏悅的路上。」

  「哦,那掛了。」肖譯說完就真的掛了。

  「.........?」

  季明珠不明所以的同時,連棠的電話緊接著切進來。

  「又怎麼了?」

  「珠珠!你在哪兒了!」

  季明珠嘆了口氣,「說吧,你和肖譯是不是喝酒的時候玩真心話大冒險了?」

  「.........對!我們倆現在在酒吧這兒呢,也沒什麼,就打電話問問你,聽你這欲求不滿,乾癟枯燥的語氣,我都能想像到你此刻的狀態了!」

  「............」

  「好啦,不多說了,你趕緊回柏悅吧,讓江寂滋潤滋潤你啊~~~」

  這都怎麼說話的!啊!!

  聽到此,季明珠終究是沒忍住,直接懟了回去,「哼,誰滋潤誰還不一定呢。」

  「行行行——」連棠語氣敷衍的要命,「反正不多說了,我掛了啊!」

  再一次被迫中斷了通話的季明珠擰了擰秀眉。

  這兩人簡直有點兒毛病,神神經經的,一看就沒什麼好事,非奸即盜!

  之後得提防著點兒才行。

  思及此,季明珠在回到柏悅的時候,打開了手機,直接戳往守護豬雞的飼養王國這個群。

  果不其然,事情反常必有妖。

  這個群自幾天前起就開始安靜下來,沒人在裡面吭聲了。

  季明珠向來不會在裡面主動挑起話題。

  而江寂,讓他在裡面聊幾句,更是比登天還難。

  向來最活躍的肖譯和連棠兩位扛把子接連沒了影子,再聯想到剛剛打過來的兩通十分無厘頭的電話.........

  季明珠決定接下來的幾天,遠離這兩人。

  一路上了電梯,再抵達樓層。

  季明珠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江寂。

  他也神神秘秘的,是有什麼事嗎?

  然而等到了玄關,這份神秘也沒有被揭開。

  屋內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之前自動感應的燈光,也跟失去了控制一般,沒有隨著她的進入而緩緩地亮起來。

  季明珠心中疑惑,探了進去,稍稍揚聲道,「......江寂?」

  沒有任何應答。

  就在她準備用手動去開啟燈光按鈕的下一秒,屋內水晶燈驟然生亮。

  一時之間,明光如晝。

  但因著只開了這麼一盞吊燈的原因,那璀然的光暈開著模糊開來,向四處慢慢氤氳著擴散。

  朦朧了一片。

  落在地板上的時候,陰影和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相罩。

  這個時候,季明珠終於將房內的景色盡數收入眼底。

  像是走進了花海。

  遍地遍山,都是一捧捧一簇簇的花。

  那是惹吻熱火的玫瑰。

  一一綻放在玄關,客廳,旋轉樓梯,落地鏡邊。有的相互散落著,有的安然躺在捧束之間。

  在這樣的時刻,季明珠心跳如窒,快到失去了閃影。

  她靜靜望著,內心卻如排山倒海般顛覆。

  這些沉默著的花,雖不能訴說,但卻靜悄悄地傳遞了某種非同尋常的氣息。

  滿目的熾紅被裹在精緻奢華的綢緞里,皆是高級定製的硃砂玫瑰。

  坐落於中間的,是聖誕樹那般的,用鮮玫瑰花束做成的豬崽,如人兩倍之高。

  留聲機緩緩轉動,傳來熟悉的音樂。

  這是她高中時期,在學校禮堂里所彈奏的鋼琴曲。

  經年累月,模糊了聲線,但抹去不了痕跡。

  季明珠半蹲著下來,被擁在花海里,鼻尖兒滿沁玫瑰芳香。

  江寂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他手裡捧了束依樣畫葫蘆而成的,用玫瑰綴成的雞崽,緊跟著她半蹲下來。

  視線和她的平行。

  江寂清冷眉目匿在背景里,被這似火花海映襯的滿目生輝。

  「還喜歡嗎?」他語調輕輕的。

  江寂問她喜不喜歡。

  如果說之前的皆是愣怔的撥弄,到了此時此刻,季明珠終於明白過來。

  她無論如何,都再也不能隱瞞自己滿心滿眼的喜歡了。

  情思攢動,心頭像是澆了熱油。

  這個她自從年少起就喜歡的人啊,早就已經被印刻在那些蠱惑的清夢裡。

  「......江寂!」

  季明珠沒有任何猶豫,伸出雙臂,朝著他撲了過去。

  動作之間,兩人一起癱倒在地板上,以玫瑰花為鋪墊的床褥那般,齊齊交疊。

  周遭有花瓣被濺起,揚起再掉落。

  江寂笑著接了這樣激動的她,轉而擁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制在下。

  他隨手撥開手裡的那束花,逕自丟開來,修長明晰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鋪天蓋地的口勿隨之印了下來。

  和之前的淺嘗即止不同,這次的他勢如破竹,來勢洶洶。

  舌尖兒被捲起,唇齒相依。

  氣息交換之間,季明珠嗚咽著幾乎承受不了,但還是大膽地盡力迎合著。

  她的嘴兒被吮的泛起了一層的水光,呼吸紊著亂著,任由他狂|亂過後的鼻息在面頰上亂亂地拂過。

  兩人額頭相抵,江寂濕亮的黑眸在此刻似是凝聚了一層雲霧,幾欲化作水,滴在她身上。

  「你還沒回答我,喜歡嗎?」

  「......我喜歡,江寂。」說著,季明珠擁住江寂窄腰,整個人匍在他的懷裡。

  「我準備了很久。」江寂再次笑起來,嗓音不復之前的習慣性的冷然,只清清淡淡的,柔和到她快要淪陷在其中,不負此生。

  繼而,他又緩緩道,「你喜歡就好。」

  季明珠嘴角控制不住地翹起來,「你說很久,那是準備了多久啊?」

  「從我回國,想要拴住你開始。」

  江寂在她唇角嘬了下。

  話落,他跟要不夠似的,還要扦住她的下巴尖兒捲土重來,被季明珠雙手抵住雙肩。

  被制止的江寂揚了揚眉。

  季明珠以為會是瑞士前後,沒想到,從那麼早開始。

  可這些花的準備——

  「你回應的這麼快......好熟練的樣子.........是不是也對其他女生用過啊?」季明珠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縱然她像是在夏季逼悶的季節里等待雨停,但那如同稠漿的熱意,仍舊從小腿處蔓延而起。

  她想要江寂確切的答案,確切的回應。

  「roseonly,這個牌子定製的花,在預訂之時,只能使用一張身份證。」

  江寂不疾不徐,緩緩道來,」而這樣一張身份證,終其這一生所能夠預定的花,在賀卡上,只能存有一位女生的名字,不能更改,也無法更改。」

  roseonly。

  一生只便一人。

  一生只願一人。

  一生只愛一人。

  毗鄰血脈,鐫刻心扉。

  「這樣,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江寂眉眼躥的都是綿綿的情意。無人始終冷漠,無人一直冷漠。

  冰山消融,雪後初霽,只在萬念一指之間。

  他看著身下季明珠得意的模樣,像是得逞了的小狐狸。

  季明珠獎賞似的,在他唇上印了印,語氣狡黠,「那我的意思,你懂了嗎?」

  「嗯。」江寂斂眸看著她,「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確切的說,從知曉季明珠對於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情意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暗處,在深夜裡,默默地肖想著了。

  而現在,他想要的,更多。

  「小公主,你的騎士對你頂禮膜拜。」

  江寂俯首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

  「所以,你願意接受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禿頭蔥:我願意我願意啊啊啊我願意!!!!!感謝在2020-02-2709:31:36~2020-02-2808:32: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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