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找兒子聊,但她可以找親戚朋友嘮嗑呀!
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許長夏談戀愛這件事在長輩堆里炸開了鍋。
好在大家知道許長夏的脾氣,嘴巴都很嚴實,隻字不提地偷偷吃瓜。
但也有親戚坐不住了。
聽聞許家少奶奶的位置有人占了,許長夏一位遠房姑母正急得團團轉。
這位姑母余霜霜早已出了五服,只是年輕時頗得許家老太太的喜歡,經常到許家來住。
據說年輕時喜歡許珩,一心想嫁進許家。
一個是許珩壓根兒就不感興趣的青梅竹馬,一個是高中時一見心動、高考後巔峰相見的天降初戀,說實話沒有什麼可比的餘地。
可看在余霜霜眼裡,她既恨盛意這個「第三者」,也恨許家老太太不幫她促成。
她也是有點自尊心的,火速嫁給一個家庭條件還不錯的人,見盛意懷孕,她也趕緊要孩子。
余霜霜一直拿盛意做對比,每次同場出現,都給盛意找麻煩。
許珩和盛意恩愛了二十幾年,許家老太太也很疼愛盛意,余霜霜毫無插足的餘地,只能使點無傷大雅的小陰招。
二十幾年過去,許珩依然權勢滔天,她嫁的人卻把生意做得稀爛。
「這個盛意真是順風順水太久了,憑什麼她現在過得幸福滋潤,我卻一日不如一日?!」
再想起許家這些財富以後都屬於許長夏這個獨子,包括那棟她年少時托許家老太太的福住過的大別墅,越想越不甘心!
如果不是盛意,許家和許珩都是她的才對。
如今她自己年老色衰是沒有指望了,好在她有個漂亮的女兒,就在溪南大學附近的D大讀書,近水樓台先得月,和許長夏般配得很。
許長夏這種天之驕子,談戀愛算什麼,溪南有哪個有錢有權的富家公子不是接連換女朋友,以後結了婚也是家裡一個,外面好幾個。
她女兒從小按照豪門太太的標準培養,跳舞也是拿了不少獎的,氣質優雅,多少人見了都要夸一句古典美人。
她馬上撥通女兒周世琳的電話。
「什麼?你讓我去追許長夏?」
周世琳正在D大飯堂吃飯,同行的人聽說這句話紛紛抬頭看她。
她羞赧一笑掩飾尷尬,其實內心慌得一批。
見親媽說個不停,她只好換個沒人的地方。
「我喜歡有什麼用,你也知道許長夏從來不搭理我。」
余霜霜見女兒未出戰就放棄,跟她爸一個慫樣,氣得要死。
「那是小時候,現在你已經是D大中文系系花了。而且你們已經一年沒好好見面相處,等你們約過會,說不定還主動來追你!琳琳,咱們要有自信啊!」
「……」
做人可以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吧!
不過她親媽說的這番話還是有點用,她高中那會兒主動勾搭許長夏,許長夏並沒有像對其他女的一樣凶她。
而且她現在變漂亮了,也會打扮了,更不用說還有一點點親戚關係,許長夏也不至於拒絕她。
上次在溪南籃球聯賽半決賽見到許長夏,那些追她的男人根本沒得比。
當時她是D大拉拉隊成員,全場多少女的給他送水送毛巾,偏偏他只接了她的,可把她得意壞了。
那段時間,D大論壇還有人嗑過她和許長夏的CP!
話雖如此,平時她給許長夏發微信,幾乎都沒怎麼回復過。
她一時間也拿捏不准。
「好,我試試看!」
只要有一絲機會能嫁進許家,她都願意試試!
這時「深藏blue群」成員已經吃過午飯,一行人到the moment玩桌遊打發周日下午的時間。
方揚、凌昕、岳悅和歐南風先回學校處理社團的事情。
其他人玩了幾輪狼人殺覺得累了,開始看電影。
這會兒李延序親戚讓他幫忙給小孩投票,他借用許長夏的手機也投一票。
突然誤觸微信,點開了周世琳發來的語音信息。
——世琳:長夏哥哥,上個月你打籃球賽時用了我的毛巾擦汗,那條毛巾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可以過去找你拿回來嗎?
「……」
毛巾?什麼毛巾?許長夏頓住。
空氣突然安靜得透出一絲死亡氣息。
始作俑者李延序更是冒了一身冷汗。
「我……不小心摁到……」
姜梨歪頭問他:「長夏,哥哥?」
換一個場合聽姜梨喊他長夏哥哥,他一定很激動,一定把人抱懷裡啃。
但現在時機不對,以及氛圍不對。
許長夏趕緊拿起微信看。
「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算是表妹吧……」
「哦哦,是上次聯賽半決賽時給你送水的那個嗎?哇當時好多女的給你送水,你只接了D大中文系系花的水,還用了她的毛巾,我們學校論壇都在嗑你們的CP!」
李延序最大的毛病就是嘴巴比腦子快,說完他自己都知道說錯話,趕緊捂住嘴巴。
陸晴朗發現了華點。
「你不會把附近學校每個系的系花都認識了一遍吧??」
李延序擦了把冷汗,趕緊澄清:「不是!她是許長夏親戚我才認識的啊!」
陸晴朗不信,斜眼用嫌棄的目光看他。
然後對蘇桃芝說:「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他可能有好幾個微信,養一大缸魚。」
蘇桃芝瞠目結舌,托著下巴認真思考陸晴朗說的話。
李延序累了,不想說話了。
最遲鈍的孟琮,因為聽聞許長夏和姜梨一起過夜的事情,終於發現兩人不對勁。
他鬱結了一上午,連飯局都沒參與。
他不會承認自己還哭鼻子了。
他現在眼睛還有些紅腫,說話也有些鼻音。
在陸晴朗敏銳的探究眼神下,只能說自己有點感冒了。
飯後大家強烈要求他來the moment,其中還有姜梨。
對於姜梨的要求他也是一點都拒絕不了,只能頂著心酸苦澀,一下午都在對許長夏陰陽怪氣。
每局狼人殺投票,都先把許長夏投死。
此刻他對許長夏不避嫌的行為感到嫌棄,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遠房表妹?是法律上允許結婚的那種遠房表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