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愛的人,最大願望是……

  「還有支線任務是完成小茹的心愿,心愿?」姜梨有點摸不清頭腦。

  「女主的遺願一定是找到兇手,但她生平最美好的幻想,就是她的心愿吧。」

  「生前最美好的幻想?」姜梨還是不懂。

  許長夏認真地說:「她這麼愛陳笙,陳笙死了也要嫁給他,你覺得死了以後她想做什麼?」

  這下姜梨懂了,她和許長夏走向靈堂,一人端起一個骨灰盒。

  隨後兩人來到下一個滿是泥土的場景,中間插著一塊木板。

  許長夏找到了鏟子,三兩下就挖出一個坑。

  「相愛的人,希望生同衾死同穴。」姜梨端起骨灰龕,放進土坑裡。

  「還差立碑和燒香。」許長夏為骨灰龕覆上土。

  兩人在隱秘的地方找到筆墨,姜梨拿出毛筆蘸墨,大筆一揮,利落地寫下「陳笙 陳茹 夫妻之墓」,交給許長夏。

  許長夏看了片刻,覺得姜梨的字蒼勁有力,跟她個人形象不太像。

  放好簡陋的墓碑後,許長夏問:「你練過書法?」

  姜梨點點頭:「三歲開始練書法,你沒摸到我中指上面的繭嗎?」

  她伸出手,許長夏輕輕地摸了下,還真是有一層薄繭,後知後覺地覺得動作有些曖昧,臉又微微發燙。

  姜梨沒他想那麼多,牽過他的手走出最後一個房間。

  工作人員已經在前面等著,問兩人:「兇手是誰?」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說:「男主哥哥。」

  工作人員綻開一個禮花:「恭喜你們!回答正確!」

  工作人員遞過完整劇本,原來男主哥哥是庶出,從小養在鄉下,到了娶親的年紀才接回來本家。

  婚後見到了弟弟的未婚妻小茹,一見鍾情,對自己庸俗平凡的妻子愈發不滿。

  同時因為嫡母的刻薄對待,對嫡出的弟弟懷恨在心,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謀殺了弟弟,散播女主克夫的謠言,讓她嫁不出去。

  然後他去找小茹袒露心聲,願意迎小茹為平妻,沒曾想小茹堅決要和陳笙冥婚,還聽到她說一定要找到殺害陳笙的兇手。

  家裡只剩他一個男丁,他必定是要繼承家業的,不能被小茹毀掉這一切,於是收買了丫鬟,在迎親路上給小茹投毒,才會在婚禮上暴斃。

  姜梨和許長夏陷入了沉思,為小茹和陳笙的悲劇感到難過。

  工作人員適時地炒熱氣氛:「本故事純屬杜撰,記得要出戲哦!這是送你們的情侶信物,祝你們甜甜蜜蜜,幸福99!」

  情侶信物是一對細紅繩手鍊,上面沒有任何裝飾物,極簡得好看。

  許長夏沒想到有這一出,被工作人員誤會是情侶什麼的,有些擔心姜梨會不會不開心。

  「謝謝。」

  他沒想到姜梨大大方方地接過禮物,默默地咽下還沒說出口的解釋。

  「你的,我的。」她把大一圈的紅繩遞給許長夏,自己收下短的那條。

  紅繩躺在他手心裡,紅艷艷的,讓他心頭髮燙。

  頭頂傳來一陣巨大的尖叫聲,姜梨被吸引了目光,抬頭向上看,然後眼睛亮亮地問許長夏:「我們去玩過山車好不好?」

  許長夏讀懂了她在興奮,笑著點頭。

  許長夏買的是快速通道全場票,全程幾乎暢通無阻,帶著姜梨玩遍任何她想玩的遊戲。

  在夕陽下山的時候,摩天輪升至最高空,姜梨像好奇寶寶一樣直直地盯著金燦燦的海面。

  她是B市人,每年寒暑假他爸都會帶她出國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開拓眼界,但從來不會帶她去看風景或者玩樂,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看海。

  難得沒有盯著許長夏看,剛好讓他可以大膽地觀察姜梨。

  姜梨皮膚很白很細,細看還有點小絨毛,溫暖的金光灑在她的臉上,勾勒出精緻的弧度。

  他甚至覺得有些打臉,畢竟最開始在uni KTV遇見姜梨的時候,他說的是——

  長得還行。

  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是許長夏十九年來第一次看走眼。他真是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許長夏不經意地看入迷了,連姜梨回過頭看他都沒發現。

  「許長夏,我今天很開心。」

  許長夏回過神,嗯了一聲。

  她坐到許長夏身旁,雙手撐在冰涼的座位上,傾身靠近許長夏,甜甜的香氣撲向他,迷惑了他的心神。

  姜梨漂亮的雙眸看向許長夏透出光澤的唇:「許長夏,我們今天還沒接吻。」

  還沒等許長夏反應,她已經貼了上去,女孩長長的睫毛近在眼前。

  許長夏的時間瞬間停止。

  兩人的唇緊緊纏綿,身體之間卻保持著距離。

  就像他們的關係,很親密,又有著不知道怎麼消除的距離。

  *

  許長夏發現姜梨這個人沒有「害羞」機制。

  剛才兩人在摩天輪上親密地接吻,他情緒翻湧得渾身酥麻,臉也紅透了。

  姜梨卻像沒事人似的,還言語挑逗他:「許長夏,你臉好紅。」

  「別說了。」

  他把頭靠在姜梨頸窩裡平復心情,聞到她身上那股愈發濃烈的香氣,勾得他頭腦發昏,只想把她摟在懷裡往死里親。

  兩人吃了飯,許長夏把姜梨送回學校後,姜梨又失聯了兩天,而許長夏失眠了兩天。

  因為第三個吻,也因為姜梨的若即若離,許長夏難受得發瘋。

  國慶第一天,他給姜梨發過信息。

  ——夏:晚上去the moment嗎?

  ——梨:這周沒空

  按黑屏幕後,許長夏想7天的國慶長假,她是回老家了還是出去玩了?如果去玩又是跟誰去呢?

  想到半夜三點才睡著,後半夜的夢裡全是姜梨,夢裡他把姜梨摁在懷裡熱吻,兩人之間密不可分。

  大清早起來就像經歷了激烈的前戲,又得不到宣洩,把人勾得七上八下,極致煩躁。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突破口,不然他真的要被姜梨玩死。

  *

  方揚發現了許長夏眼下的烏青,整個人氣壓很低,於是站在三步外的距離觀察許長夏:「做春夢了?欲求不滿?」

  許長夏剛好投了一個球,落地時差點摔倒。

  他發現方揚這個人在這方面總是驚人的敏銳,雖然不至於春夢這麼「嚴重「,但也大差不差了。

  「咳咳,學長,你說話一直都這麼……直接嗎?」許長夏擦了擦汗掩飾尷尬。

  方揚嘖嘖兩聲,像許長夏長得這麼絕還這麼純情的男人,活久見了。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飲食男女,來來去去都是那點事兒。」

  方揚接過籃球原地玩著。

  許長夏無力地躺在地上看天,今晚星星有點多,明明是在看星星,腦子裡想的卻是姜梨。

  「我可能對她中毒了,可是她就像一陣風,來得快去得快,根本抓不住。」

  方揚扔下籃球,陪他一起躺地上:「你跟我說說那個女孩什麼表現。」

  許長夏思考了片刻,把他和姜梨的事簡單地說了下,略過了姜梨主動親他的事,畢竟傳出去對人家女孩子名聲有損,他得留意著些。

  方揚有些震驚:「這……這不海王嗎?」

  許長夏一噎:「我覺得她不是,她還挺單純的,像是沒開竅。」

  從那天姜梨在鬼屋裡的表現,他能感覺到姜梨有些不懂人情世故。

  但是單純的人也該知道害羞,怎麼能跟一個陌生人接吻,反差到離譜了。

  姜梨這個人的確不同尋常,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他有些抓狂地撓了撓頭,頭髮亂糟糟的,有一種不好惹的帥氣,在球場邊上游離的女大學生們看呆了。

  「也不是沒辦法破局……甭管她是海王還是沒開竅,追女孩子最好的招數就是對她好,人心肉做,總會被你打動的。」方揚拍了拍許長夏的肩膀。

  許長夏就像抓住了最後一絲救命稻草,看到了一絲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