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竟然想杖殺我?

  看到她一臉崩潰的模樣,夏雲若適當地往林越澤心口添了一把火:「小侯爺,雖然我這妹妹心腸歹毒了些,可到底是我命大,也多虧了玉娘及時懸崖勒馬,才讓我逃於算計……」

  她嘆息一聲,黯然神傷道:「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若是小侯爺丟失的財物找回來了,可否饒了夏晚晴大罪?」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頓時讓林越澤想到自己今日的不恥遭遇,頓時火冒三丈,抄起簪子就朝著夏晚晴臉上劃了過去:「賤人!如此歹毒心腸,手段陰狠,根本不配為侯府主——」

  慕青:「侯爺!」

  夏晚晴閉著眼睛大喊道:「我懷孕了!」

  千鈞一髮!

  林越澤手中的簪子堪堪刺破一滴血色,便未能再進半步,目光陰狠又錯愕的看著夏晚晴:「你說什麼?」

  夏雲若和玉娘相視一眼,神色凝重。

  懷孕了?

  這麼巧!

  而慕青也是大驚失色,迅速抓住了林越澤的手腕,嗓子干啞又緊張:「侯爺,消消氣!她畢竟是您明媒正娶的侯夫人,不可輕言休棄啊。」

  「我懷孕了!林越澤,你想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弄死嗎?」夏晚晴睜開眼睛,額頭冷汗滑落,為剛剛的生死一線,心裡實在怕極了。

  生死門前走一遭,她渾身都被嚇得濕透了,汗意淋漓。

  正因為如此,她也在剛剛那一瞬間看清楚了林越澤眼底的瘋狂殺意,那是不計後果的恨意和憤怒。

  他是真的敢弄死自己!

  想到這裡,夏晚晴眼底滿是蒼涼和自嘲,攥緊了滿是熱汗的手心,一字一句的看著林越澤震驚的眼眸說:「若非你在外對夏雲若那賤人念念不忘,在內又對一個卑賤外室青睞有加,害的我顏面盡失,我怎會出此下策?」

  「我嫁入侯府這麼久,公公始終不肯讓我真正掌管府中中饋,你待我也是不冷不熱,愈發敷衍。若是我從前孤身一人,有些委屈受便受了,外頭的閒言碎語聽過也就算了……」

  她咬了咬唇,眨眼睛便紅了眼睛,粉腮盈淚,模樣委屈又隱忍:「可我如今懷了孩子,懷了侯府的血脈!那我就必須為肚子裡的孩子打算了。府里的小妾你怎麼看重青睞都無所謂,好歹是光明正大有了名分的,身為主母我容得下。可夏雲若算什麼東西?」

  「她是我嫡親的姐姐,又已經嫁為人妻,她已經是容家的人了,可還是勾的你對她日思夜想,用盡手段也讓人看盡了笑話,就連公爹的教誨你都不放在心上,一門心思要跟夏雲若勾搭成奸,我怎麼能容忍自己孩子的父親陷身這樣的醜聞里?」

  「你!」

  林越澤氣得大手揚起來,恨不得一把掌抽死她。

  可是目光從她眼底悲憤又無助的眼淚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到底還是理智尚存,沒能下得去狠手,「你如此狠辣行事,工於算計,哪裡配為人母?」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侯府的名聲,也是為了你和孩子。」

  夏晚晴委屈的咬緊唇瓣,眼淚滑落,滿面的大義凜然,「若你還是不解氣,儘管打我罰我,我保證絕對不向老侯爺告狀!」

  「你以為我不敢嗎?」林越澤煩躁地在屋子裡走了兩圈,憤怒地踢翻了幾個椅子又摔了茶盞。

  混帳女人!

  若非她的愚蠢善妒,自己今日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受此奇恥大辱?

  他真是恨不得將夏晚晴大卸八塊!

  可偏偏她在這個時候懷了身孕,教他真是無處下手,畢竟那可是自己的嫡親血脈。

  二十年來,頭一份的榮耀。

  就算他狠得下心,父親也絕對不允許他這麼做。

  直到滿地狼藉無處下腳了,林越澤猛地走到窗邊,抬手一拳砸到窗口,直接將窗戶砸開了。

  啪!

  四分五裂!

  窗戶的碎片墜落飛散,嚇得一旁苟在牆角的阿辛差點跟著掉下去,雙腿和雙手都不由自主地下滑了老長一段距離。

  嗞——

  他使出渾身解數拼命將自己纏在柱子的背面,死死地貼著牆壁,省得露出一片衣角讓人發現了。

  一旦被發現,少爺和容家可就麻煩了。

  剛剛他偷聽到的可都是這兩口子的秘辛!

  好在阿辛下盤夠穩,平衡感夠強,力道也夠足,終於在即將暴露的邊緣狠狠卡住了自己的身影。

  林越澤忿忿地呼吸了一大口熱氣,只覺得心裡更加煩躁,滿腔憤怒和不堪無處發泄。

  「慕青,給她鬆綁,押送回府。」

  許久,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冷冷看向夏晚晴,「回去找大夫給她把脈,若是懷孕了就去跪祠堂三天三夜,抄寫《婦德》五十遍;若是沒有懷孕……」

  夏晚晴不由自主的繃緊了呼吸,定定地看著他怎麼樣主宰自己的命運。

  林越澤迎著她驚懼含淚的目光,感受著身上的粘膩不適和隱隱疼痛,狠下心來冷冷道:「若是沒有懷孕,那就杖刑五十,當眾責打。能撐得住就饒她一命,撐不過就給她收屍。」

  「林越澤!」

  夏晚晴難以置信的看過來,嘴唇氣得都在發抖,也不知眼底藏了多少驚嚇和恐懼,又有多少悔恨和不甘,「我好歹是世家嫡女,你竟然想杖殺我?」

  「若是岳父大人知道你下藥意圖謀害嫡姐,必然不想這天大的醜事外傳,也會尊重我的處罰。」

  林越澤一甩袖子,冷血無情道,「所以,你最好是真的懷孕了!否則,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他一擺手,就讓慕青把人鬆綁了帶出去,耳邊沒了夏晚晴哭哭啼啼的辯解聲,這才清淨了許多。

  須臾,林越澤冷不丁扭頭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玉娘,眼睛危險地眯了眯:「你既害怕,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玉娘心口一跳,嚇得面色發白,猶豫片刻才撩起衣袖和裙擺,「侯爺,夫人雷霆手段,奴婢見識短淺,實在不敢啊。」

  她淚盈盈的亮出些細密的針孔血痂,如果不是細看,這些細微的針孔傷口還真是看不出來,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她胳膊和大腿上。

  全部是些不容易讓人發現但又能讓人疼得難以忍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