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微心中冷笑。
這話也是她想要跟謝晟說的。
既然謝晟先跟她說了這話,那她就等著瞧。
她倒是想要看看,他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看到太子的人全部離開,賀寧才提高了音量道:「我二兒子並非弒父,他知道雲侯爺給我下毒後,去找雲侯爺理論,爭執間,誤傷了雲侯爺,僅此而已。他也是為了我這個當母親的,若是大家覺得這樣不對,可以罵我,責怪我。就不要再責怪我的女兒和兒子了!」
一眾百姓聽了這話,紛紛開口。
「我們也是不知道前因後果才鬧出笑話。」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對不起二公子和大小姐!」
「對不起二公子,對不起大小姐!」
……
雲初微挑眉,之前他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賀寧笑了笑,開口道:「大家都言重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一眾百姓聽了,果然散開了。
賀寧見眾人都走了,看向雲初微,問道:「微微,你沒事吧?」
雲初微搖搖頭:「沒事!」
賀寧見雲初微一切如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看向雲崢,問道:「崢兒,你呢?有沒有什麼問題?」
雲崢看向賀寧,正要說什麼,卻感覺眼前一黑,朝著地板摔去。
賀寧急忙上去扶雲崢。
一直跟在賀寧身邊的宋嬤嬤也上去幫忙。
雲初微微微皺眉,喊了兩個人幫忙將雲崢抬入府。
一陣混亂之後,馬車旁邊就剩下了雲初微、王思廣和幾個謝暄的護衛。
王思廣瞥了雲初微一眼,哼了一聲,打算踱步離開。
雲初微開口叫住他。
「王思廣,你不應該去幫我二哥看看嗎?」
王思廣有些不屑:「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雲初微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說道:「你幫我二哥看看,我送你兩本書。山上藏書閣裡邊的,你隨便挑!」
王思廣臉上露出幾分嫌棄之色:「誰稀罕?」
雲初微聞言,稍稍挑眉,隨後收起了其中一根手指,只剩下一根手指。
王思廣見狀,身形一閃,在雲初微說話前,將她的手按下去。
「雲初微,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往上加,你還打算減掉一本?」
雲初微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不稀罕嗎?」
王思廣嘴角微抽,開口道:「兩本,隨我挑。你若是敢減少一本,我立即撂挑子走人。」
雲初微稍稍點頭:「成交!」
王思廣後退兩步,雙手負在後背。
他瞥了一眼雲初微:「這還差不多!」
說完,他揚著腦袋,緩緩往侯府門口走去。
準備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頭:「雲初微,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他這客人都要進門了,她這個主人傻愣著站在那裡?她不是應該陪著進門,帶他去給雲崢看病嗎?
雲初微稍稍揮手,示意他自己進去:「我還有事!」
王思廣露出嫌棄的表情,隨後哼了一聲,就快步走進了侯府。顯然在用走路的速度在表達自己的嫌棄之意。
雲初微笑了笑,沒有去理會王思廣,而是轉過頭,去掀開了馬車帘子。
她本來以為能看到謝暄,卻沒想到馬車裡邊空蕩蕩的。
雲初微皺眉,放下帘子後,朝著一旁的護衛道:「你們王爺呢?」
那些護衛顯然也沒想到謝暄不見了。
為首那個湊過來,掀開帘子看了一眼馬車裡邊,臉色變了變。
「王爺剛才不是一直在嗎?」說完,他朝著眾人道,「分開找找看!」
那幾個護衛聽了,立即分開去找謝暄。
雲初微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鬼面黑衣人一閃而過。
她臉色微變,追了上去。
然而,她剛打算全力朝著鬼面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衝去,就聽到謝暄清雅的聲音身後傳來。
「雲初微!」
雲初微腳步頓住,她回頭一看,只見謝暄已經來到她跟前。
她看著謝暄,問了一句:「你去哪裡了?」
謝暄溫聲回答:「高處那個弓箭手,是太子安排的。我怕他有動作,所以將他找出來了!」
雲初微點點頭,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你剛才有看到一個戴著鬼面具的黑衣人嗎?」
謝暄表情平淡:「沒有看到。」
雲初微看著謝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這人似乎太過平靜了。
謝暄感覺到雲初微打量的眼神和疑惑的神情。
在雲初微問出下一句話之前,他伸出手,抓住了雲初微的手,拉著她靠近自己,低聲說:「雲初微,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我是有婚約的。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解釋?」
雲初微想要後退躲開,卻被謝暄攬住了腰肢,禁錮在懷中。
謝暄將人扣在懷中,低聲問:「你躲什麼?」
他話語淡定,可心跳出賣他真實的情緒。
他很緊張。
他從不敢靠她太近,更不敢伸手碰她。
但,其實他早就想這樣做。
早到上一世,她還是謝晟的未婚妻的時候,他就想對她做這樣的事情了。
有一次,在宮牆邊上,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衫,在等謝晟。
他從未見過穿紅衣的她,他當時便想將她按在那宮牆上,低頭去狠狠親她。
可他不敢!他只能遠遠躲著她!
看著她被謝晟牽走。
今日,借著那一絲沒來由的醋意,還為了阻止她繼續追究鬼面黑衣人,他終於還是做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兩世的事情。
他實則心跳如雷。
他怕她將他推開,怕她反手給他一巴掌,更怕她因此討厭他。
想著,他手腕用力,將人緊緊按在懷中。
若只有這一次,那便……那便讓他抱久一些……
雲初微感覺到自己被按進一個溫暖的懷裡,可以聞到謝暄身上清冽的香味。
她想要將人推開,卻感覺到謝暄在微微顫抖。
她遲疑片刻,問道:「你要我解釋什麼?」
這人是生氣了?
她也沒做什麼吧?何至於把他氣得直哆嗦?
謝暄見雲初微非但沒將他推開,溫聲問他要解釋什麼。
他只覺得心尖泛著漣漪,酥酥麻麻的。
他將人圈得更緊,聲音也多了幾分委屈:「那個王思廣,你為何跟他眉來眼去的?」
他在馬車上看得清楚好,王思廣一出現,就用眼神跟雲初微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