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微微可餐

  雲初微終究還是吃了蜜餞。

  聽到謝暄問她好不好吃,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不管好不好吃,長這麼好看的人餵的東西,總歸是好吃的。

  謝暄難得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雲初微輕咳了一聲,其實倒也沒有多喜歡蜜餞。

  主要還是人好看,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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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微幾人進宮後,很快就見到了天啟帝。

  雲初微帶著雲崢跟天啟帝告了一狀後,天啟帝立即就召了余冕覲見。

  余冕戰戰兢兢地跪到御前的時候,額上滿是冷汗。

  天啟帝冷聲開口道:「余冕,雲初微和宣王彈劾你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你有何話說?」

  余冕垂著腦袋,開口道:「臣身居刑部尚書之位,自知責任深重。臣為了破案,一時行差踏錯。臣知罪,請陛下處罰!」

  嚴刑逼供的,又豈止是他呢?

  詔獄裡邊,那個犯人不是受嚴刑的。

  他唯一的問題是,沒有拿到真憑實據,沒有坐實雲崢的罪名。

  如今,被雲崢告到了陛下跟前,他無法反駁。

  昨天的事情,孫公公也在幕後觀察著,他反駁也沒用。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若是在陛下面前辯白,或許就牽扯出太子。

  到時候陛下和太子都不會放過他,他就完蛋了。

  若是直接認罪,最多貶官。

  只要還活著,只要還留在官場之上,太子登基成為皇帝之後,自然會讓他升官發財的。

  他不著急,也等得起。

  天啟帝見余冕已經認罪,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謝晟的聲音。

  「兒臣求見父皇!望父皇成全!」

  天啟帝看向了孫家勝,開口道:「讓太子進來吧!」

  孫家勝答應著,很快就出去將謝晟帶了進來。

  謝晟跪下給天啟帝行禮之後,朝著天啟帝道:「父皇,余冕所做之事,雖然不太對,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請父皇從輕發落!」

  天啟帝掃了一眼謝晟,最後目光落在雲初微身上。

  帝王問道:「雲初微,你怎麼看?」

  雲初微緩緩道:「即便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在沒有了解清楚具體案情的條件下用刑吧?身為刑部尚書,將一個家庭內部誤會當成弒父的案子審,豈不可笑?如此草率,豈不是辜負了陛下和朝廷的信任?臣覺得需要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謝晟沒想到雲初微如此能言善辯。

  他有些著急,看向了天啟帝,喊道:「父皇……」

  天啟帝手一揮,直接打斷了謝晟的話:「就按雲初微說的,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父皇……」

  謝晟還想改變天啟帝的想法。

  畢竟,天啟帝處罰余冕,就意味著,他失去了刑部。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啟帝目光掃過了謝晟,眼眸之中寒意逼人。

  謝晟到嘴邊的話,不敢再繼續說了。

  最後,他只能道:「父皇英明!」

  天啟帝這才滿意地宣布了余冕的處罰。

  罰俸祿半年,連降三級。

  余冕不敢有任何不滿,連忙領旨意謝恩。

  雲初微看著被帶走的余冕,微微一笑。

  一旁的謝晟咬咬牙,低聲道:「雲初微你別得意得太早!」

  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難道只有餘冕在做嗎?

  難道詔獄就沒有這樣的情況嗎?

  他今日就要讓雲初微付出代價!

  於是他朝著天啟帝跪下,開口道:「兒臣也要參雲初微假公濟私,蓄意報復朝廷命官!」

  天啟帝挑眉,緩緩道:「可有人證物證?」

  謝晟提高了幾分音量,開口道:「請父皇傳岳鶴岳大人覲見!」

  雲初微一直將岳敬生扣在詔獄之中,岳家費盡心思,也見不到岳敬生,更加沒法將人救出來。

  就算是他母后出手運作,也沒法將人救出來。

  他們商量過後,決定趁著今天這件事,參雲初微一本,將人救出來。

  天啟帝聞言,讓孫家勝去傳岳鶴了。

  岳鶴見到雲初微後,臉色陰沉。

  雲初微將岳敬生抓進詔獄後,他就沒有見到過岳敬生。

  今天,他一定要將自己的兒子救出來。最好是順便將雲初微踩死。

  岳鶴朝著皇帝行禮後,開口道:「陛下,您信任雲初微,派了繡衣衛保護她,供她調遣。可她不考慮如何報效陛下,反而是利用繡衣衛假公濟私,公報私仇,請陛下明察!」

  天啟帝看著岳鶴,並未接話。

  岳鶴繼續道:「犬子岳敬生,那日跟文陽侯府的二公子發生口角,二公子先動了手,導致犬子受了傷。臣帶著犬子去侯府討要公道,雲侯爺深明大義,責打了二公子。雲初微當天就威脅臣,說雲二公子受的板子,一定會報復在犬子身上。」

  「三天前,雲初微以調查流言為由,將犬子抓進詔獄,行報復之實!幾天過去了,她依然沒有釋放犬子。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岳鶴說完,腦袋用力地磕在地上,聲音也格外響亮。

  「你先起來吧!」天啟帝示意岳鶴起來,隨後看向雲初微,開口問:「雲初微,可有此事?」

  雲鶴站起來,垂著頭,眼眸餘光看向雲初微,眼中帶著寒意。

  他不管雲初微是真的在查流言這個案,還是在公報私仇。

  今天,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本來,岳敬生被抓進詔獄的時候,他還擔心會出什麼差錯。

  直到太子殿下對雲崢發難,他才安心下來了。

  無論太子能不能將弒父的罪名扣在雲初微頭上,都可以讓雲初微焦頭爛額。

  她沒空管岳敬生的事情,自然是什麼證據都查不出來。

  今天,這公報私仇、假公濟私的罪名,他一定要給雲初微扣上。

  雲初微對上岳鶴微冷的目光,勾起嘴角笑了笑。

  她開口道:「回陛下!絕無此事!臣並未抓岳敬生。」

  岳鶴瞪大了眼睛,他是完全沒想到雲初微會這樣說。

  她這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太子皺了皺眉頭,提高了音量,開口道:「雲初微,你可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名?你膽敢在陛下面前胡說八道,你就不怕滿門抄斬嗎?」

  雲初微慢悠悠地說:「我句句屬實,殿下若想斬我侯府滿門,還需要等你有這個能力的時候。殿下沒必要這麼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