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微微說辭

  雲初微看了一眼雲蓮華,開口道:「我也勸你一句,以後出門帶個桶。」

  雲蓮華:……

  她不明白,雲初微為何讓她出門帶桶。

  「你帶上桶,大家看到你想吐的時候,也可以借用一下,免得吐你身上了!你覺得呢?」雲初微將自己的意思補充完整。

  雲蓮華:……

  她沒想到雲初微竟然會這樣說,等反應過來雲初微是在說她令人噁心,她心中惱怒。

  她強忍下心中怒意,咬牙道:「姐姐你就嘴硬吧!等過一會兒,我看你還能不能得意!」

  「我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得意!」雲初微說完,轉過頭,不再理會雲蓮華。

  雲蓮華怒瞪雲初微一眼。那她就等著看雲初微被扣上弒父的帽子,等著看雲初微被眾人唾棄和厭惡。

  這時候,所有人都就位了,那刑部尚書余冕也開始了審案。

  他開門見山地道:「雲初微,你可知罪?」

  雲初微站的筆直,目光掃過余冕,開口道:「不知。」

  余冕一噎,隨後看向跪在地上的雲崢,開口說:「雲崢,你將你的供詞複述一遍!」

  雲崢轉頭看向雲初微。

  雲初微沖他微微一笑,不留痕跡地點了點頭。

  雲崢暗暗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收到了十九給的信物,但他心裡還是沒底。

  他怕那不是雲初微讓人送進來的,而是敵人為了迷惑他而從十九那偷來的。

  但此時見到雲初微,看著自家妹妹從容帶笑的樣子,他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他覺得,那信物確實是雲初微讓人送進來的。

  他開口,將自己在供詞裡寫的話說了一遍。

  不外乎就是一些雲初微指使他刺殺雲獻的話。

  謝晟聽了雲崢的話,顯得義憤填膺,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道:「雲初微,枉費陛下那麼看重你,喜歡你。你竟然做出指使兄長弒父的事情來,你簡直豈有此理!余大人,快將雲初微抓起來,等奏明陛下,嚴厲處罰!」

  余冕聽了這話,開口道:「來人,將雲初微拿下!」

  「僅憑一面之詞,就要抓人,這刑部尚書,做得倒也挺容易!」雲初微嘲諷著道。

  余冕冷笑:「人證物證俱在,雲初微,你還不願意認罪嗎?雖說雲侯爺並無大礙,但是你指使兄長弒父是不爭的事實。我大楚以仁孝治天下,豈容你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勸你趕緊認罪,不然後果自負!」

  謝晟也用嘲諷的眼神看向雲初微,說道:「余大人,對這種弒父的人,不能縱容。她若是不認,就打到她認。」

  謝暄聞言,目光掃向謝晟,眼中帶著寒意。

  謝晟卻沒注意謝暄的目光,他得意地看著雲初微,眼中滿是勝券在握的篤定。

  他肯定,雲初微今天就是跳進河裡,也洗不清弒父的罪名了!

  余冕看著雲初微,說道:「雲初微,你若是不認罪,本官就不得不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雲初微慢條斯理地開口說:「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罪可認的!我已經說過了,我二哥傷了我父親的事情,純屬意外。可你們非要以弒父的罪名將我二哥帶走,也不知道你們是何居心?」

  余冕皺眉:「你胡說八道!」

  雲初微繼續道:「如今,我父親也在這裡,你問一下他,便知道我又沒有胡說八道了。難不成,你們連苦主的話,都不信嗎?」

  雲獻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聽了雲初微的話,才不得不抬起頭來。

  他本來想著,雲初微不提他,他就裝死什麼都不說的。

  此時,雲初微提起了他,他沒法再沉默了。

  聽到雲初微讓雲獻作證,謝晟和余冕都忍不住嘲諷一笑。

  雲獻本來就在配合他們行動,雲初微還想讓雲獻給她作證,真是蠢到家了。

  在謝晟的授意之下,余冕朝著雲獻問:「雲獻,對於雲初微的說辭,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雲獻不敢看向謝晟和余冕,他目光看向地面,開口說:「雲初微說的沒有錯,雲崢傷我的事情,就是一個意外。雲崢拿著刀,其實是要給我削水果,沒想到他腳下一滑,摔了過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受傷了。幸好並不嚴重,應該休息幾天就沒大礙了!」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雲獻!你……」謝晟沒想到雲獻竟然真的會站在雲初微那一邊。

  余冕也沒想通,雲獻為何忽然反水,他冷聲道:「雲獻,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雲獻說道:「我不記得我之前有說過什麼!刑部來侯府抓人的時候,我正在昏迷中,並未見到你們!」

  余冕啞然。

  雲獻確實什麼都沒說過。

  雲蓮華也是震驚地看著雲獻:「父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雲獻看了一眼雲蓮華,說道:「蓮華,這件事確實是誤會。我知道你擔心我,所以去找了太子。可是,你確實錯了。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你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太子,平白鬧出這麼大的誤會來!」

  雲蓮華整個人驚住了,她紅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不明白父親為何會忽然反水,難道父親已經不寵愛她了嗎?

  雲初微目光掃過一臉難以置信的幾人,笑意盈盈:「我父親說得如此明白了,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二哥是無辜的了。現在,我可以接我二哥回府了嗎?」

  謝晟手握成拳頭,輕砸在桌案上。

  他不想放了雲初微,可如今,雲獻反水,他根本沒法將弒父的罪名給雲初微坐實。

  余冕見太子生氣,自然不敢怠慢。

  他怒道:「若只是意外,雲崢為何會寫下這樣的供詞來?此事應當嚴查!」

  這時候,雲崢開口了:「我之所以寫下那樣違心的供詞,是被逼的!」

  他朝著謝暄和謝晟叩首:「臣下狀告刑部尚書余冕,對臣下屈打成招,逼迫臣下寫下虛假供詞,將髒水潑向舍妹,請兩位殿下為臣下做主!」

  說完,雲崢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露出了滿是傷痕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