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昕自然清楚雲初微的意思,開口說:「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的!」
雲初微聽了這話,認真地點了點頭。
兩人將事情商量好之後,雲初微就將謝昕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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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雲初微按照天啟帝的要求,去了刑場。
作為監斬官,她坐在監斬席位上,看著林繼等人被押送了上來。
一旁的副官提醒她:「雲大小姐,時間到了,該行刑了。」
雲初微頭也沒有抬,低聲說:「不著急,再等一等!」
那副官聽了這話,也不好繼續說。
他耐著性子等了片刻,才繼續開口勸道:「大小姐,時間到了,陛下既然已經下令,那無論誰也改變不了這件事,我們還不如儘快做完這件事,也好回去交差!」
雲初微自然知道今天誰來了也救不了這些人,也知道天啟帝是肯定要讓他們去死的。
但是,她也相信,天啟帝不會言而無信的。
她抬起頭,微涼的眼神掃過了那副官,語氣有些淡漠:「我說,再等一等,能聽懂嗎?」
那副官因為雲初微的語氣和眼神而露出了幾分彷徨之色,他連忙開口說:「是的,大小姐。可是……」
雲初微緩緩說道:「沒有什麼可是,在我開口之前,你別開口,等著吧!」
副官聽了這話,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依然開口道:「是,大小姐,我知道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副官不再說話,而是一直安靜地等待著。
林繼看向了雲初微,開口道:「雲大小姐,我知道你想要為我們做些什麼事情,但是沒必要的。行刑吧!」
雲初微看了一眼林繼,索性站了起來,走到林繼身邊。
她低聲開口問:「林繼,你可曾後悔過?」
林繼微微搖頭:「不曾,自從陛下派人救了我,我就註定為陛下死,為陛下活。如今,陛下還會為照顧好我的家人,我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林繼說完,掃了一眼他身側的眾人。
他低聲道:「只是,到底連累了我的兄弟。」
靠林繼最近的男子將林繼的話,側過頭,開口說:「大哥,你別說這樣的話。我們是兄弟,自然是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只要家人都被安排好,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天堂地獄,也會跟你闖一闖!」
林繼聽了這話,滿意地笑了笑:「好兄弟,謝謝你們!」
說完,他看向雲初微,開口道:「我們都知道雲姑娘的好意,雲姑娘不用再拖了,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雲初微稍稍點頭。
那副官看到雲初微鬆口了,喜出望外。
他正要開口,卻看到遠處有人騎馬而來。
來人正是孫家勝。
孫家勝下馬之後,托著聖旨走了過來。
「聖旨到!」
聖旨的意思,跟雲初微所說的大差不差,就是陛下感念已故太子的仁慈,跟已故太子學習,善待百姓和臣下,所以將這些人的斬首改成鴆酒。
聖旨念完之後,孫家勝指揮跟著他一起來的人,將鴆酒拿了上來。
那些要被砍頭的人看到了鴆酒,顯得格外高興起來。
「砍頭換成鴆酒,好啊!太好了!」林繼身邊的人萬分開心,「雲大小姐,可以給我一個碗嗎?我需要喝上一大碗,才夠勁!」
雲初微聽了,朝著一旁的副官道:「去吧,給他們每人拿一個碗過來,再給他們都滿上!」
副官露出了為難之色:「雲大小姐,只怕孫公公帶來的鴆酒不夠!」
雲初微拿出了一錠銀子,開口說道:「這個你拿去,買一壇酒來混一混,也就夠了!」
那副官聽了這話,接過銀子,迅速去辦了。
很快,每個人都得到了一整碗的酒。
幾人甚至站了起來,湊在了一起。
林繼端著酒,開口道:「兄弟們,喝完這一碗酒,我們也該上路了!若有下一輩子,希望還能跟諸位做兄弟。」
「若有相愛一輩子,希望再做兄弟!」其他人異口同聲地開口道。
說完,眾人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將手中的碗直接摔在地上了。
林繼這才望向雲初微,行了一個禮:「多謝雲大小姐!」
其他人也隨著林繼行禮:「多謝雲大小姐!」
雲初微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眾人。
片刻之後,眾人毒發,開始紛紛倒下,吐出了血來。
副官看著這樣的情形,再次來到雲初微面前,欲言又止。
雲初微開口說:「帶下去,去交差吧!」
副官聽了這話,立即去辦了。
雲初微則返回了侯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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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微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就看到了江晚秋和霍清珏。
雲初微衝著兩人笑了笑:「回來了?挺好的!東西給我,就回去休息吧!」
霍清珏將帶回來的東西遞給了雲初微。
雲初微接過來之後,揮手道:「去吧!」
然而,霍清珏和江晚秋卻沒有離開,而是在她面前站著。
雲初微抬頭,不解地問了一句:「還沒走?還有事?」
兩人對望一眼,「撲通——」一聲,在雲初微面前跪了下去。
雲初微挑眉:「這是幹嘛呢?」
霍清珏開口道:「大小姐可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陛下的打算……」
雲初微點頭:「猜到一二!」
霍清珏繼續道:「大小姐也能猜到,若是我們不離開,下場會跟林繼一樣?」
他們一路上都不太理解大小姐為何會安排他們離開,雖然並未露出不滿,但心中的埋怨還是有的。
而等他們回到京城之中,直到了林繼等人被陛下下旨處死,而他們因為去給大小姐取東西躲過一劫。
他們這才猜到了大小姐的用意。
雲初微聽了這話,緩緩開口道:「在陛下眼裡,你們也沒什麼特別的。」
兩人聽了這話,臉色微微變了變。
他們明白雲初微的意思。
在陛下眼裡,他們跟被處死的那些人,其實都是一樣的。
兩人拜了下去,額頭磕在地板上,恭敬地開口道:「卑職叩謝大小姐救命之恩,從今以後,我們的命就是大小姐的。無論何事,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都萬死不辭!」
雲初微聽了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開口道:「若是讓你們弒君呢?你們可敢?」
兩人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最後開口道:「大小姐若有吩咐,我們萬死不辭!」
雲初微一笑,說道:「起來吧!」
兩人聽了這話,這才站了起來。
他們對望一眼,又看了看雲初微。
最後霍清珏忍不住低聲開口說:「大小姐,你該不會真想要弒……」
他說到這裡,沉默了下來,不敢將那個字說出來。
雲初微忍不住嗤笑出聲:「你們想什麼呢?我跟你們開玩笑的!」
霍清珏和江晚秋齊齊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是嘴角微抽。
「大小姐,敢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你應該是第一個吧?」江晚秋無奈地開口說。
想要這樣做的人,不可能這樣說。
不想這樣做的人,不敢這樣說。
整個大楚,怕也只有雲初微敢這樣說了!
雲初微笑了笑,說道:「陛下不會在乎這些的!你們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兩人聽了,這才告辭,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才走到門口,兩人再次回頭。
他們同時朝著雲初微行禮,開口道:「雲大小姐,今後,你是我們唯一的主上!」
以前,即便他們待在雲初微身邊,聽從大小姐的吩咐,但是關於大小姐的大事小事,他們都會跟陛下匯報的。
但是,經歷這件事之後,他們的想法完全發生了變化。
從今以後,他們只有一個主上,那就是雲初微。
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將大小姐的任何事情報告給陛下了。
雲初微聽了這話,笑著道:「若你們當真是這樣想的,我自然那也不會虧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