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晟驚訝道,「你怎麼來了,怎麼還帶著禁軍?你去見過父皇了?」
崔月團笑盈盈地朝著謝晟行禮後,姿勢和禮儀無法挑剔。
她笑著道:「回殿下的話,妾身來這裡,自然帶您回去啊。殿下,新婚之夜,就該待在洞房裡……」
謝晟冷著臉,開口說:「本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崔月團,你管得著本宮嗎?」
「妾身自然是管不著太子殿下的,但是,陛下或許可以管得著!」
崔月團笑盈盈地說完,才朝著身邊的禁軍統領道:「鄧將軍,勞煩你了!」
鄧將軍也朝著謝晟行禮,並且開口道:「太子殿下,臣奉陛下之命,帶您回去。您是自己走呢,還是……」
謝晟臉色陰沉,一甩手,轉身離開了。
鄧將軍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禁軍也都跟上去了。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雲初微和崔月團了。
雲初微笑了笑,說道:「你倒是來得挺快的!」
崔月團笑道:「不算快,知道他不見了,我立即去求見了陛下。陛下才給我派了禁軍。」
雲初微稍稍抿嘴,隨後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崔月團一笑:「你不是說,陛下讓你給我和我姐姐算的是,子嗣卦嗎?也就是說,陛下想要我懷生謝晟的孩子,對吧?我打算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
雲初微抿嘴,並未說話。
崔月團繼續道:「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謝晟顯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的,她自然應該討好天啟帝。
她雖然沒搞清楚天啟帝是怎麼想的,但她聽天啟帝的,應該不會有錯。
雲初微稍稍點頭:「你清楚就好!謝暄是怎麼一回事?」
謝暄是去東宮參加婚禮的,她不太清楚,謝暄到底是什麼情況。
崔月團掃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據說,太子殿下準備了四個國色天香的揚州瘦馬,就放在畫舫中養著。方才,眾皇子給來給太子慶祝的時候,大家都喝了酒。而宣王殿下那酒裡邊放了一些助興的藥……」
雲初微:……
崔月團繼續道:「之後,宣王殿下就被送去那畫舫去了。要不,你過去看看?」
「那我去看看!」雲初微有些無語,說了一句,上了馬車。
雲初微要進入馬車的時候,崔月團忽然叫了她一聲。
「微微!」
雲初微回頭,看向了崔月團。
崔月團沉吟片刻,才道:「你小心些。」
她其實想跟雲初微說,她覺得,謝暄是明知道那酒被下藥了,還故意喝的。
因為,她看到謝暄要喝酒的時候有一個明顯的停頓和皺眉的動作。
隨後,他似乎思考了片刻,眉心才展開,最後毅然喝下了那酒。
但她也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準確。
雲初微看出來崔月團在欲言又止,她沒追問,只是笑了笑:「我會的!」
-
雲初微讓霍清珏派人去同僚家中,商議換人當值後,才去了秦淮河。
雲初微找到了崔月團說的那一條畫舫,只見到了四個宛如落湯雞的美人,卻沒見到謝暄。
四個宛如落湯雞的美人見到雲初微,哭訴道:「奴家只是按照太子爺的吩咐,服侍宣王殿下而已。」
雲初微掃了一眼幾人問道:「所以,宣王呢?」
「因為有了太子爺的吩咐,我們見到宣王殿下,自然涌了上去。可他直接將我們丟下河,我們好不容易上來,宣王也不見了!」其中一個美人抽噎著道。
雲初微:……
這很難評!
雲初微拿了四塊銀錠,分給四人,說道:「平白無故被丟河裡,你們受委屈了,這銀子算個補償吧!」
四人看到那銀子,哭泣似乎瞬間就止住了,眼睛也亮了起來。
四人捧著銀子,千恩萬謝。
雲初微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離開了畫舫。
她正要上馬車去宣王府看看的時候,見到了謝暄身邊的護衛,凌臣。
雲初微看著對自己行禮的凌臣,問了一句:「你家王爺呢?」
「屬下也不知,但是王爺說了,任何人都不用找他!」
凌臣說完,再次行禮,隨後離開了。
霍清珏看著雲初微,問道:「大小姐,現在要去哪兒?」
雲初微抿嘴。
謝暄讓所有人都不用去找他,想來他是有把握處理那些事情的。
她看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問了一句:「我那同僚去觀星台了嗎?」
若是人還沒去,她可以繼續去當值。
若是人已經過去……
站在霍清珏身邊的那個繡衣衛道:「已經過去了,是我們的人親自護送過去的!」
雲初微稍稍點頭,隨後說道:「那我回去睡覺!」
霍清珏只能將雲初微送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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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微回府後,先去拜見了老太太和賀寧,與她們閒聊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她沐浴後,就打算就寢。
她沒想到的是,剛踏入房間,就察覺了房中有人。
她握緊拳頭,打算動手。
卻聽到一個沙啞克制的聲音傳來:「微微,是我!」
她抬頭,轉頭,果然看到了站在門口右邊,靠牆而立的謝暄。
此時的謝暄身上穿著輕薄的白色衣衫,三千青絲散開,只將前半部分隨意系在腦後。
他臉色微紅,眼尾似乎也透著胭脂色。
雲初微將門關上,走了過去,開口:「你……」
然而,一個字才出口,她就被謝暄拽入懷中。
兩人位置互換,雲初微就被謝暄困在懷抱和牆壁之間了。
謝暄俯身下去,臉埋在雲初微脖子側邊,他低聲道:「微微,太子給我下了……我好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沉重地喘息著。
雲初微伸出手,托起他的腦袋,伸出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
謝暄感覺雲初微手碰到自己的臉頰,帶來絲絲涼意。
他出手抓住了雲初微的手,用自己的臉輕蹭著雲初微的手。
雲初微看著他,低聲說:「你沒找大夫,吃藥嗎?」
謝暄似回望雲初微,似乎有些委屈:「吃了,沒用的。微微,求你……我好難受,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