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見你那一句,是假的!」雲初微笑盈盈的道,「打開門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挺開心的。」
這樣一個賞心悅目的人,無論什麼時候見到,她都覺得開心。
她目光掃過他身上的官服,下意識地吐出了四個字:「我甚至想……」
說到這裡,她閉上了嘴。
她差點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
她都不敢想,若是謝暄知道她想要撕掉他身上的官服,會是什麼表情。
謝暄看著雲初微,追問道:「你甚至想什麼?」
雲初微抿抿嘴,忽而笑道:「也沒什麼,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沒有不想見到你就行了!」
謝暄眼睛眯了眯,伸出手拉過她,將她按在門板上,垂頭看著她,問道:「雲初微,你想的是什麼?為何不能告訴我?」
他已經在嘗試對她坦誠了,甚至已經直白地告訴她,他想見她了。
為何她什麼都不願意說。
他靠近雲初微,認真地開口道:「雲初微,我想見你,便直接告訴你了。你想什麼,卻不想告訴我。這公平嗎?」
雲初微:……
這還能牽扯到公平事嗎?
雲初微小聲建議道:「要不你先將我放開?」
被他按在門板上,困在他和門板之間,雲初微總覺得不太舒服。
謝暄低聲反對:「不放!除非你告訴我,想幹嘛!」
雲初微:……
她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妥協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看你將官服穿得正經威嚴,又很好看,所以……想將你的官服撕掉……而已!」
謝暄:……
他完全沒想到,在自己的追問之下,竟然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
他的臉色十分精彩,憋了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雲初微,你……成何體統!」
雲初微表示自己十分無辜。
「問又是你非要問的!成何體統也是你說的!」雲初微忽然起了逗弄謝暄的意思,她湊上去,唇瓣碰到他的臉頰,「宣王殿下,你要怎樣嘛?」
謝暄身形微微一僵,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他看著雲初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初微朝著謝暄笑了笑,繼續湊近他,低聲說:「宣王殿下,穿這身衣服,真是好看。若是扯開一些,肯定更好看了!」
說著,她白皙的手抓住了謝暄的衣襟。
謝暄心尖一顫,下意識地抓緊自己胸前的衣衫。
雲初微看著他這個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鬆開手,笑盈盈地道:「開玩笑的,你何必緊張!」
雲初微說完,回到了窗戶旁,繼續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
此時,老太太已經跟大理寺的人表明自己要告皇后娘娘。
眾人譁然,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雲老太太是為了告皇后娘娘啊?」
「雲老太太都覺得雲夫人冤枉,甚至不惜告皇后娘娘也要給雲夫人正名,看來雲夫人並不像傳言那樣兇悍善妒吧?」
「雲老太太對雲夫人這麼滿意,看來是皇后娘娘錯了呀!」
……
因為老太太的身份,百姓都開始相信雲夫人沒有錯,也覺得皇后娘娘應該是聽了片面之詞,錯誤地下了懿旨。
大理寺那些人聽了這話,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試探般開口問:「老太太,你可知道敲登聞鼓告御狀的規矩?」
老太太立即開口道:「老婆子雖然老了,卻沒有糊塗,怎麼會不知道呢?老婆子願意受十杖!」
雲初微聽了這話,打算飛躍下去,替老太太受這十杖。
然而,她的手卻被謝暄抓住了。
雲初微不解地看向謝暄,問道:「你拉著我幹嘛?」
謝暄斜了她一眼,說道:「你動不動就吐血,還想去挨板子嗎?」
雲初微挑眉:「總不能讓老太太挨板子吧?」
這主意也是她出的,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承受這十板子。
謝暄有些無奈,他說到:「做做樣子罷了,又不會盡全力打她!」
雲初微還想說什麼,卻看到雲墨已經衝上了登聞台。
「這十板子,我替我祖母受!」雲墨朗聲道。
大理寺的人聽了,沒有詢問老太太,立即道:「那就讓雲世子代祖母受過吧!」
他們可不敢打老太太,就是輕輕地打,也不敢,萬一打出個好歹來,豈不是他們的罪過。
好不容易有人跳出來替老太太承擔這十板子,他們自然是當即答應的。
為了防止這人後悔,他們立即就行刑了。
雲初微看到雲墨代替老太太被打,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像謝暄說的,這種板子,不過是做樣子罷了,不可能真的將雲墨打壞的。
謝暄打算鬆開雲初微的手,可垂頭看到她那光潔白皙的手,有片刻怔然。
他的腦海之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她的素手抓住他的衣襟的模樣。
他不禁想,她那柔若無骨的手,當真可以撕開他的官服嗎?
撕開了那官服,她又打算做什麼呢?
與她說的春意圖有什麼關係嗎?
雲初微感覺到身邊的人在出神,湊了過去,問道:「宣王殿下,你在想什麼?」
「咳咳……」謝暄尷尬輕咳,鬆開了她的手,「沒什麼……」
雲初微疑惑地側頭,有些不太相信:「當真沒什麼?」
謝暄抿嘴,轉移了話題:「大理寺會帶著你祖母去面見陛下,我在想,你要去嗎?」
雲初微稍稍點頭:「自然要去看看!」
謝暄點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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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將人帶走後,百姓直接炸開了鍋。
他們本來還以為雲家老太太是為了告雲夫人,沒想到竟然是為了給雲夫人出氣。
他們迫不及待地將這件事傳了出去。
很快,大家都知道雲夫人兇悍善妒是假的,那是皇后娘娘錯了!
雲初微路過眾人的時候,聽到自家母親口碑扭轉過來,嘴角勾起好,心情不錯。
謝暄感覺到雲初微心情很好,嘴角也不由得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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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宮,很快就見到了天啟帝。
雲老夫人一回來就鬧這麼一出,前因後果早就傳到天啟帝耳中了。
他見到眾人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沉。
雲老夫人帶著眾人恭敬行禮後,開口請罪:「老婦有罪,請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