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綰回到君庭的時候也只有她一個人。
蘭姨做好飯菜便回去了,她坐在桌前,望著空蕩蕩的別墅,神情惘然。
手機彈出來一條提示音,提醒她第二天準時去醫院檢查。
哦對,她掛了號要去產檢。
寶寶已經滿六周了,她得確認她的健康。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沈樂綰就惡補了許多知識,產檢要做十幾次,孕周不同做的檢查也不同。
從山上露營回來,她本想著找機會再試探一下裴清硯的想法,她不想自己的寶寶在不被父親認可接納的情況下出生。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沒有必要了。
沈樂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裡和往常一樣,看不出什麼異樣。可只要一想到這裡孕育著一個生命,屬於她的孩子,她的心就軟得一塌糊塗。
她直起身,拿起了筷子。
她就算沒有胃口,身體也需要營養。
沈樂綰機械地往嘴裡塞著飯菜,她不能這樣,她得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寶寶。
晚上裴清硯也沒有回來,沈樂綰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
顧桑妤的消息進來了,【樂綰,你看新聞沒,裴狗怎麼又跟薛綠茶搞到一塊兒去了?】
【你還好吧?】
沈樂綰看著消息,又去看了眼新聞。
娛樂新聞上,裴清硯和薛語凝一行人去了慶功宴,正在給薛語凝慶祝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給顧桑妤回了消息,【我沒事,桑桑你別擔心】
……
雲鏡。
趕走了那些記者媒體後,裴清硯坐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季元辰看著他這反常的喝法,眉頭微皺,「硯哥你再喝下去要醉了。」
裴清硯置若罔聞,仰起頭,將透明的琉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三天了。
他三天沒回家,那女人竟然也對他不聞不問。
他不回去,她也不知道打電話問一句嗎?還是她根本就不關心!
裴清硯臉色沉鬱,在一旁喝著悶酒。
薛語凝和經紀人聊了幾句,心情很好。
今天她的收官演奏會很成功,又有了裴清硯的加持,穩坐話題榜第一。
逢人敬酒,她就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酒精過敏,阿硯不讓我喝酒,我就以果汁代酒,敬各位了。」
大家都恭維裴總心疼女朋友,她只是羞赧地笑笑。
她和公司的團隊聊了會兒,就端著杯子去找裴清硯了。她不能喝酒,杯子裡是果汁。
薛語凝坐到裴清硯身邊,看著他面前的一大堆酒瓶,一臉關切,「阿硯你怎么喝這麼多?」
裴清硯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在一旁喝著悶酒。
她伸手去攔他,裴清硯直接掙開了她的手。
薛語凝蹙眉,看著一旁的季遠辰和周應淮,語氣有些急,「你們都不勸勸他的嗎?」
季元辰聳了聳肩,「他跟瘋了一樣喝,我勸不動。」
周應淮見薛語凝這麼在意裴清硯,嘴角揚起一抹苦澀,抬起手邊的酒也喝了一口。
薛語凝見勸不動,也不再勸了。她緊緊地挨著裴清硯,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朝經紀人使了個眼色。
經紀人點頭,悄悄拿出了手機。
裴清硯一喝喝了個爛醉,季遠辰說送他回家,他一把揮開了他的手,「不回!」
他倒要看看,他不回去,沈樂綰會怎麼樣。
那個女人沒有心!
見狀,薛語凝心中一喜,按捺住那股衝動,她小聲提議道,「要不就讓阿硯在樓上住下吧,他現在醉成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回去了。」
沒有辦法,季遠辰只好和薛語凝一起扶著裴清硯去了頂樓。
雲鏡本來就是他們幾個投資的,頂樓那層留有專門的套房。
好不容易扶著裴清硯進了房間,他直接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薛語凝心臟咚咚直跳,她朝著季遠辰說道,「我留在這兒照顧阿硯吧,你也回去休息吧。」
季遠辰覺得有些不妥,薛語凝連忙道,「阿硯醉成這樣,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會照顧,再說了,他已經沒有意識了,你還擔心我們會發生什麼不成?」
季遠辰心裡本來還有些顧慮,薛語凝說得這樣坦誠直白反而打消了他的顧慮。
「你可以嗎?」
薛語凝朝他笑了笑,「可以的,我給阿硯熬點醒酒湯就好了。」
季遠辰又看了眼床上的裴清硯,他擰著眉,臉色泛紅,醉得不清。
「那有事打我電話。」
季遠辰出門後,剛好碰到趕來的周應淮。
周應淮眉心微皺,「語凝呢?」
季遠辰下巴點了點門內,「在裡面照顧硯哥呢!」
「你就讓他們倆單獨待在一起?」周應淮質問道。
「硯哥喝的爛醉,他們倆就算是想發生什麼也是有心無力,你在擔心什麼?」
周應淮看了眼門內,他知道薛語凝是主動留下來照顧裴清硯的,他雖然不贊成,但也沒有阻止的立場。
季遠辰也喝了些酒,他拍了拍周應淮的肩膀,「好了,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屋內,薛語凝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裴清硯,眼底一片痴迷。
裴清硯五官精緻立體,眉眼深邃,就算喝醉了閉著眼,此刻也俊美無儔。他眼尾泛紅,薄唇緊抿,薛語凝看著他,心臟一點點加速。
多好的機會啊!
她伸出手,指尖划過他的側臉,一點點描繪著他的輪廓,語氣很輕,近似呢喃,
「阿硯,你只能是我的。」
薛語凝的手一點點往下,她坐在床邊,解開了裴清硯襯衣的扣子,一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