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語凝把裴清硯扶到床上,他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面色泛紅,看起來醉得不清。
薛語凝把包放在正對著大床的柜子上,回頭看了眼快不省人事的裴清硯,嘴角微微勾起。
她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浸了溫水擰乾,給裴清硯仔細擦拭著臉。
擦完臉後,她手指往下,剛解開裴清硯襯衣的第一顆扣子,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裴清硯睜開眼,眼眸漆黑,但眼珠此刻是無神的,有些迷離。
薛語凝沒想到他都醉成這樣了還有意識,她放軟了聲音,「阿硯,我只是想給你擦擦身子,不然睡覺不舒服。」
裴清硯依舊沒鬆手,大手箍得她生疼。
薛語凝深吸了口氣,輕哄道,「那我不動你了,你先放開我。」
裴清硯看了她一眼,這才緩緩鬆了手。
薛語凝站在窗前,看著裴清硯現在的模樣,眼底滿是愛慕和貪念,心裡有個念頭瘋長。
但她很快閉了閉眼,把這股情緒壓了下去。
等到裴清硯呼吸逐漸平穩,薛語凝才小心翼翼地湊近他,半躺在他身側,汲取著空氣中的味道。
她緩緩睜開眼,看著裴清硯的睡顏,一臉志在必得。
總有一天,她要光明正大地躺在他身邊,成為他懷裡的人!
她秉著呼吸,湊在他臉龐,輕輕地吻了一下,她拿過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薛語凝做完這一切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去了外間的沙發上,抱了床被子,在那裡將就了一夜。
清晨,裴清硯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宿醉的感覺很不好,他昨天喝了太多的酒,太陽穴的位置漲得慌。
腦海里閃過什麼片段,昨天他在雲鏡喝酒,是……薛語凝來找他了?
裴清硯眼底微暗,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臥室里也只有他一個人,床頭還放著一杯水。
他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覺得好受一些。
他走出臥室,就看見客廳里的薛語凝,她正往餐桌上放了一杯牛奶,聽見動靜立即回頭,笑意盈盈,「你醒了?過來吃早餐。」
「你……」裴清硯眼眸微眯。
薛語凝語氣輕快自然,「你昨天醉得跟什麼似的,我只好把你帶到這裡來了。怕你出什麼事,我不放心,就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裴清硯看過去,沙發上確實還有剛疊好的被子。
「咋倆雖然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可現在既然你已經結婚了,我以後也得交男朋友,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先走,你過半小時再離開。不然要是被狗仔拍到了,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緋聞來。」
薛語凝一把擺著牛奶和麵包一邊看向他,「愣著幹什麼?過來吃東西啊!」
「你昨天喝了那麼多,胃不難受嗎?」
薛語凝的語氣親昵,神情自然,但沒有半分曖昧。
裴清硯有些出神。
他和薛語凝,除了做戀人的時候,好像沒有這樣平和地相處過,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有季遠辰和周應淮在。
薛語凝現在的樣子,很像大學時候的她。
雖然現在他對她已經沒有了感情,但顧念著以往的情分,以及她對自己的恩情,他對她也還是會寬容一些。
比起她之前的對自己念念不忘的模樣,他更習慣現在這樣的相處。
裴清硯在餐桌前坐下,薛語凝把牛奶推到他面前,這才裝作隨口問道,「你昨天喝成那樣,不會和網上的新聞有關吧?」
裴清硯抬眸看向她,目光犀利。
薛語凝垂在桌下的手指握緊,神情卻絲毫不變,另一隻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就是隨口一問,不想說就不說了。」
「不過沈小姐看起來也不像是那樣的人,你們好好聊聊,溫少……」
「不要提他!」裴清硯面色一冷。
薛語凝頓住,有些心悸,不過看著裴清硯這樣,她心下暗喜,她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提就不提,」薛語凝一口喝完牛奶,「代言的事情我過兩天還得去裴氏和你商議商議,就當我提前跟你預約了,我先走了,你記得晚點兒再走啊,我可不想被當成小三罵。」
薛語凝伸手在他面無晃了晃,「跟你說話呢?聽見了嗎阿硯?」
裴清硯淡淡應了聲。
走出房門,薛語凝在門口站了會兒,感受到一旁的閃光燈,她滿意地勾起了嘴角,拎著包搖曳生姿的離開了。
裴清硯的警惕性很強,她就算昨晚強行和他睡到了一起,第二天醒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進展,反而會讓他對自己多幾分厭惡。
不如趁這個機會打消他對自己的防備。
很明顯,這一步,她賭對了!
客廳里,裴清硯坐在餐桌前,早餐一口沒動。
薛語凝剛剛提起溫景珩,他腦海里又閃過那些親密的照片。
沈樂綰既然這麼在乎他,那他就送他一分大禮!
她想離婚,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他略施手段,她照樣得乖乖地回到自己身邊!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從她身邊的人、從她在乎的人身上下手。
裴清硯撥通陳霖的電話,「查查最近夫人身邊的人的動向。」
接到這個命令的陳霖一臉懵,「身邊的人?」
裴清硯眸底晦暗,「她那個便宜養母和弟弟,還有那個姓顧的朋友。」
他記得,她上次就是為了那個臭小子妥協的。
「還有,溫家那邊,給他們找點麻煩。」
陳霖心裡一咯噔,裴總這是準備對付溫家了?
這分明是衝著夫人去的,這樣的舉動,恐怕只會讓兩人的關係更糟糕。
但陳霖不敢說,最近他可不敢亂說話。
「是,裴總。」
裴清硯眼眸微眯,食指微屈扣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裴清硯掛電話,也沒有什麼別的指示,他小心翼翼地喚了句,「裴總?」
裴清硯這才回過神,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幫我通知南大化學院,就說……裴氏準備捐一棟樓。」
只要他想,多的是人把她往自己跟前送。
她那點小脾氣,又能堅持到幾時?
她不是很看著她的實驗嗎?
以前,他不想用這些手段對付她,可她太不乖了。
沈樂綰,別妄圖和他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