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糧倉離開,陳遠又帶著大家參觀了畜牧圍欄。
陳天部的先進畜欄讓谷山部佩服不已。
雖然他們是以馴養靈獸聞名的部族,但是谷玉族長對於陳天部這種獸欄的設計,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決心回去以後立刻就仿製一套出來。
從獸欄又轉到了南部住宅區,但是大家只是隨隨便便的看了幾戶人家。
八部賓客們便不想再看了。
因為陳天部的民眾生活,比他們自己生活的都好。
簡直太打擊信心了。
原本身為族長、長老,大家都覺得自己的生活過得很滋潤。
直到今天,他們參觀了陳天部普通百姓的家,他們知道了什麼是差距。
離開住宅區,陳遠帶著大家到了此次參觀行程的最後一站,學校。
這裡就挨著賓客接待區,白天的時候能聽到學校那邊傳來的隱約讀書聲。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但是那些讓人聽著就覺得不一般的東西,也會引起賓客們的好奇。
陳遠帶著賓客們到了學校的時候,學生們正在進行下午的學業。
他邀請最有學問的趙昌長老與孩子探討識字的問題。
結果沒一會兒趙昌長老就敗北了。
隨隨便便一個二年級的小學生都比他認識的字多。
余回族長恍然大悟,怪不得竇飛說到自己是小學畢業時一臉的驕傲自豪。
僅僅是沒畢業的小學生都能比趙昌長老認識的字多,那已經畢業的小學生得認識多少字!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賓客們也沒有把識字多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甚至有的人還覺得陳天部這樣浪費時間,浪費財力物力教授百姓識字,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識字多了又不能當飯吃。
陳天對於這些非議自然是嗤之以鼻,他都不屑和這些土鱉爭辯什麼。
等他們在改革中遇到困難以後,自然會跑來抱陳天部的大腿。
陳遠在學校的會議室與八部族長長老們舉行了一場座談會。
其實就是談談這兩天的見聞。
他先大致總結了一下陳天部的發展經驗,然後讓賓客們談談參觀後的感想。
「陳遠族長,我想……我想明年派些工匠過來學習一下手藝。」山武族長一個發言,他態度誠懇的求道。
「可以。」陳遠與韓康、樊明、雲瑤三位相視一笑。
文化輸出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但是食宿費是要交的,不能白吃白喝嘛。」陳遠笑著說道。
「食宿費?應該的,不知道一個人要交多少錢?」山武族長腦筋一轉便想明白了食宿費的含義。
「每人每天二十塊錢吧,住宿條件就是四人一個房間,吃的就是普通陳天部族人的伙食。」陳遠心中快速盤算了一下,便報出了價碼。
二十塊錢其實並不多,一個人一天吃飯也要五六塊錢了。
再加上住宿,才收二十塊錢。
「一期就學五個月吧,一共就是三千塊錢一個人,怎麼樣?」陳遠給出了一學年的報價。
其實就是從六月份到十月份,五個月時間能學到的基本都學的差不多了。
當然,要是想繼續待下去,交錢也是可以的。
「可以可以,那我明年就先派十個人過來。」山武族長開心的說道。
一個人三千,十個人才三萬。
這點錢山瑤部出得起。
他已經決定,回去就選十個工匠天賦最好的族人,明年六月份準時過來報到!
有了山武族長起頭,其他部族也都動了心思。
一天走馬觀花式的參觀,他們只看到了表面的先進便捷。
當靜下來思考一番之後才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是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如果也能派一些人過來學習,說不定能儘快複製陳天部這種發展模式。
金毅族長第二個表態,也會派十個人過來學習。
之後就是洛蘭族長,同樣是十個。
至於西部五族,除了少天部,其他四部也都表示會派十名族人過來學習。
這樣一來,第一期來學習的人就有七十人了。
一個人收三千塊錢,這就是二十一萬啊!
其實陳遠本打算跟他們算學費的,但是後來想了想又沒開口。
既然是來實習的,自然是要參加勞作,直接用他們的勞動報酬充當學費就好了。
這就等於獲得了七十名不包吃住的免費勞動力,這麼一算,陳天部還是挺有賺頭的。
而且陳天部的知識,怎麼可能是五六個月就能學明白?
就算現在的陳天部,也是發展了整整五年時間。
最主要的是,這種成就還是站在陳遠這個現代人的見識基礎之上的。
對於什麼都不會的洪荒部族,想要複製陳天部的經驗,沒有個三年五載,估計連皮毛的都學不明白!
「那就說定了,明年六月一日,我會派人迎接大家。」陳遠微笑著對大家說道。
趙昌長老其實也想派人過來,但是他畢竟只是個長老。
他上面還有卜長老和族長,這種事情他無法決定。
看著其他七部都打算派人來陳天部了,他心中很是猶豫。
最終仍然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低頭不語。
「如果明年你們想多派些人也沒關係,只要付錢來多少人都能接待。」陳遠看看沒說話的趙昌,然後又對大家說道。
趙昌一聽,也是心頭一喜,這樣明年即便臨時決定要來也是可以的了。
「對了。這些來求學的人總要有個統一的稱號,不如就叫遣陳使吧。」陳遠建議到,他其實是想copy遣唐使的。
「遣陳使……不錯,派遣到陳天部學習的使者,這個名稱不錯。」金毅族長稱讚道。
「也好,就叫遣陳使,貼切實際。這次回去我就挑十名最聰慧的遣陳使。」蕭風族長說道。
水泥、玻璃、各種建築,實在太吸引他的目光了
蕭風族長恨不得立刻就派人過來學習,明天就讓自己部族住進這種明亮的住宅。
……
遙遠的大河以西,少天部的密室中。
一個中年面孔的男人盤坐在那裡,手中拿著龜殼,似乎在卜算什麼。
他身前地上擺著三塊獸皮,分別寫著三個這個時代的字。
「城」、「寶」、「功」。
龜殼微微顫動,地面上三塊獸皮無風自動。
片刻後寫著「寶」和「功」字的獸皮自行燃燒了起來,須臾之間化成了飛灰。
中間人看著地上剩下的一個「城」字,幽幽嘆息一聲:「唉!終究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