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一段時間後。
岳不群心事重重的回到隔壁別院。
進房後，寧中則皺眉道：「師兄，你還在想交易的事情啊！程少俠開出的條件那般苛刻，山賊本就不好抓，還要活的，我們華山就這麼點人，想要完成太難了。」
「確實如此，如果華山和嵩山一樣鼎盛，有著數百門徒，活捉一千名山賊，三五個月就能完成……」岳不群感嘆道。
劍氣之爭後，偌大一個華山派，只剩下他們夫婦兩位老人，剩下全是些年輕弟子，除了有名有姓的幾位親傳弟子，剩下全是些不堪重用的外門弟子。
「師兄，華山經歷劍氣之爭，元氣大傷，能有現在的規模，已經很好了。」
看著一臉哀傷的師兄，寧中則心裡也不好受，華山原本高手如雲，劍氣二宗，單獨拎出一個，都能將嵩山派給比下去。
劍氣之爭之前的華山，不僅僅是五嶽之首，更是直追少林、武當的正道大派。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華山才會因為一部葵花寶典，引爆門派內部矛盾。
不得不說，少林這個幕後黑手當的很穩，引爆華山的內部矛盾，還愣是沒人察覺。
「哎~~」
岳不群幽幽一嘆，心中百轉千愁。
如果令狐沖、陸大有等幾位親傳弟子之中，但凡有一個兩個表現的傑出些，他都不會如此糾結，這代不行，那就等下一代。
只要有盼頭，他就能等下去。
可問題是，現在他根本看不出一絲華山有發展壯大的苗頭。
原先的期望頗深是令狐沖，竟然敢江湖好漢的面替採花賊田伯光求情，連累整個華山名譽受損，氣得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當然，如果只是一時的名譽受損，問題也不大。
他真正氣惱的是，直到現在令狐沖都沒有幡然醒悟，一直認為認為替田伯光說話沒做錯。
……
夜半三更。
和衣而睡的岳不群悄悄下床，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閉目沉睡的寧中則隨即睜開眼睛，快速下床披上外衣，悄咪咪的跟了出去。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相繼去往隔壁別院，不過岳不群走的是正門，寧中則則是翻牆而入，躲在窗外偷聽。
她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程龍看在眼裡……
「岳掌門，看來你對變強有很深的執念啊！」
房內，知曉岳不群抵抗不住誘惑，夜半一定會如約而至的程龍，拿出早早準備好的葵花寶典，笑著說道：「此乃《葵花寶典》，是我從東方不敗手中要來的，它能讓你在兩年內，實力數倍提升，不過我並不建議你修行。」
「為何？」岳不群疑惑道。
「因為這是從宮中流傳出來的功法……」程龍笑吟吟的說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當年福威鏢局創始人林遠圖，就是因為看過葵花寶典，從而創造出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在江湖中創下赫赫威名，你若有膽色自宮修煉葵花寶典，必定也能在江湖中留名，威壓群雄。」
「……」
岳不群一臉糾結。
心心念念的葵花寶典近在眼前，可他卻沒了修行的底氣。
這門致使華山凋零的武林神功秘籍，果然有毒。
當年華山的兩位前輩，岳肅和蔡子峰到莆田少林作客，偷看《葵花寶典》。匆忙之際，因不及同時閱遍全書，只得一人讀一半，回到華山後，憑記憶寫下所讀內容，共同參悟。
不料二人將各自所記內容一加印證，竟牛頭不對馬嘴，全然合不上來。
二人都深信對方記錯，堅信自己所記內容才是對的，華山「劍」「氣」積累多年的矛盾由此點燃。
他從接任掌門之位的那刻起，就有著有朝一日得到葵花寶典，一窺真容的想法。
可是此刻，看到葵花寶典第一頁標註的幾行大字，岳不群整個人都麻了。
華山竟然因為一門太監修煉的功法，變得門生凋零，創辦華山派的郝大通若是知曉後輩如此荒唐，準會氣得從棺材地里爬出來。
「修煉葵花寶典竟然需要自宮，師兄遲疑了，難不成他真想自宮？」貓在窗外的寧中則心裡一緊，下意識屏蔽呼吸，緊張兮兮的豎耳聆聽。
「程少俠，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我自宮了，今後突然想反悔，不知您是否能讓我切掉的東西長回來？」
岳不群需要修煉葵花寶典增強實力，以此對抗魔教妖人，乃至少林、嵩山、武當等可能出現的正道高手。
可他同樣不想放棄成為一個完整的男人，等到功德圓滿、華山恢復鼎盛之後，失去的東西必須長回來，哪怕那時的他，可能已經白髮蒼蒼。
「可以，但我這人喜歡到處遊走，到時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中原，什麼時候回來我也說不準。」程龍是個老實人，有什麼說什麼。
他的確能讓人斷肢重生，這點已經經過驗證，手腳、內臟都能長回去，襠中寶自然也行。
問題在於離開後，他不一定回得來。
老岳真若忍痛割了，想要長回去可就有得等了！
「呼~~」
岳不群長舒一口氣。
能長回來，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不就是當幾年、或者十幾年的太監嘛！幹了，為了門派復興，為了天下第一，自宮就自宮，沒什麼大不了的，葵花寶典他練定了。
稍作沉默後。
岳不群深吸一口氣，再次問道：「程少俠，他日我若想斷肢再生，成為一個健全的男人，不知道需要付出什麼？」
「我身邊缺個端茶遞水、洗衣疊被的丫鬟，如果你同意將……」
「我同意。」
程龍話還沒說完，岳不群便喜氣洋洋的打斷道：「程少俠，珊兒能跟你，是她的福分，哪怕只是當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鬟，那是她攀高枝了。您別擔心，回頭我就勸說珊兒，讓她好生服侍您。」
窗外的寧中則聞言，點頭暗想道：「程少俠看上珊兒，的確是她的福分。」
「呃~~」
程龍尷尬的打斷道：「岳掌門，你可能誤會了，我想要的丫鬟，不是伱女兒，而是你夫人寧中則寧女俠……」
「什麼？師、師妹？」
岳不群瞠目結舌，目光呆滯的盯著程龍。
「……」
窗外的寧中則更是呆若木雞，人都傻了。
自己都這麼大年紀，程少俠怎麼就看上自己了呢？
這真的是……羞死人了！
「程少俠怎麼可以如此荒唐？」
寧中則又氣又惱，恨不得立即衝出去，給程龍一個耳摑子，讓對方冷靜下來，順便質問一聲：「珊兒到底哪裡不好了？你竟然看不上她？」
「程少俠，您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岳不群緩過神來，想怒都不敢發火，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程龍正色道：「岳掌門，葵花寶典是贈送的，但售後服務卻是收費的，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要售後，一輩子做太監。」
「……」
岳不群抽了抽嘴角。
葵花寶典沒有售後，誰敢練啊？
可索要售後，就要將美嬌妻拱手相讓，一時間，老岳兩頭為難。
「岳掌門，你可能搞錯一件事，我只是想讓寧女俠照顧我，替我洗衣疊被、端茶遞水，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五年後，我就讓她回華山。」
周樹人曾說過，如果你要開一扇窗，那你就要提出把屋頂掀了，別人才會同意。
所以程龍並未提出真正的條件，而是讓岳不群、以及窗外的寧中則誤會，然後才慢慢講出真正的訴求。
如果五年都不能讓寧女俠歸心，那麼他也沒必要糾纏了。
「如果只是讓師妹當五年丫鬟，我想我能接受。」
岳不群的想法很簡單，反正回去就要自宮修煉葵花寶典，師妹留在身邊也用不上，反而容易誤事，離開也好，能讓他安安靜靜的變強，謀劃華山復興一事。
他有信心五年內，解決一切阻礙華山復興的潛在危險，將師妹風風光光的接回來。
「師兄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我在他心中難道還比不過一本葵花寶典？」
窗外的寧中則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相濡以沫十八的師兄，竟然因為一本葵花寶典將她送人。
雖然只是送出去五年，還是伺候抗倭英雄，心裡並不是那麼地難受。
可是寧中則一想到自己因為一本太監功法，被師兄送出去，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因此，等到她渾渾噩噩的回到房間，面對欲言欲止的師兄，心底很是憤怒。
「師妹，有件事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但事關乎華山興衰存亡，師兄不得不說……」岳不群其實已經猜到師妹偷聽到自己和程少俠倆人的對話，但有些事得當面說，才能表示尊重。
「師兄，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嵩山派得罪魔醫，猖狂不了多久，你又何必忍痛自宮，學那葵花寶典？」
寧中則最想不通就是這件事，以前有嵩山派壓著，為防華山派被嵩山派吞併，他們夫婦二人如履薄冰，明知華山二弟子是嵩山派的奸細，仍然假裝不知情。
如今有嫉惡如仇的魔醫橫空出世，崇山派即便沒有得罪對方，也會有所顧忌。
師兄實在沒必要為了變強忍痛自宮！
「師妹，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嵩山派只是明面上的威脅，暗地裡的威脅，其實才最致命的，如果師兄沒有橫壓一切強敵的實力，華山遲早會敗在你我手中，師兄也是迫不得已。」
說著，岳不群按住寧中則的雙肩，深情道：「師妹，五年很快的，時間一到，我就去找接你回來。」
「……」
寧中則欲言欲止。
她心裡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可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輕嘆。
師兄背負的太多了。
丫鬟就丫鬟吧！
伺候抗倭英雄不丟人！
(本章完)